纳兰嫣然早已等不住,着急的打开包间门,纳兰逸刚一出现就扑上去一个熊抱,挂在后者脖子上如同一只树懒一般。
“哥哥,嫣然想死你了。”
纳兰逸一脸无奈,“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
“谁是外人?哪里有外人?天心才不是外人呢。”纳兰嫣然咋咋呼呼,跳下来拉起纳兰逸就进了包间。“来,我给你介绍下,这就是我信中说的付天心。”
纳兰逸抬眸看向天心。
萌萌的大眼,肉嘟嘟的脸颊,一袭浅绿色衣衫更承托的俏丽可爱,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却可以让人眼前一亮。
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美女,天心带给他的感觉,竟是这般不同。
“付天心,见过七皇子。”天心被盯得尴尬,尤其帕子应该在对方手里,莫名的心虚。
正想着该如何拿回来,纳兰逸开口了:“刚才,多谢天心小姐赠送的帕子。”
得!人家都说赠送了,自己总不能厚着脸皮要回来吧!反正他也看不懂,就随他去吧。
纳兰逸随着纳兰嫣然入座,恰巧坐在了天心的对面。天心一阵尴尬想要换位子,纳兰嫣然不准。
心底默默打着小九九--若是付天心可以做嫂嫂,恩,对她这个妹妹肯定是不错的。
于是,一段撮合计划在心底默默萌芽。
纳兰逸也不是做作之人,端起一杯茶,直接开了口:“付小姐,那些图纸本皇子看过了,有些疑问,还请付小姐指点。”
天心点点头,看来这纳兰逸也是心怀天下之人,舟车劳顿之后开门见山的讨论对于国家有利之事,而不是像一般人先是去吃喝玩乐。
而他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很是舒服,不像孤卿陌那般赖皮而且冷冰冰,也不像冥王那样看似沉静随和,实质拒人于千里之外。
心底对纳兰逸的好感油然而生,所以解释的也是异常有耐心。
“这苜蓿,种类是很多,不过在她们第一波幼苗期是可以采摘去吃的,等开了花成熟了,便可以收割给喂养畜牧,然后直接等待收割第二茬。”
“苜蓿的生长能力强,不需要太多的劳力,也能保证牲口的饲料。待得快入冬之时,可将已经晒干的苜蓿留作的过冬之用。”
如泉水般叮咚悦耳的声音,敲击在纳兰逸的心间,莫名的波澜荡漾。
尤其是天心认真的表情,更是让他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还有这土豆……”
“什么人!”
天心还在讲解,突然纳兰逸起身,掌心内力射向屏风,一道白影阴寒冷冽,直直扑向天心。
猝不及防之下,天心直接被击出了窗外,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纳兰嫣然抛出鞭子想要拉回已然来不及。
纳兰逸也是同时扑出窗外,从二楼跃下。
一阵天旋地转,天心紧闭双眸,预期的屁~股着地摔成几瓣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是落入了一双坚实的手臂中。
睁开眼,入目的白色衣衫,眉眼如画,缓缓落回轮椅之上,薄唇轻启,“没事吧!”
天心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此刻有些蒙圈,就这么呆滞的盯着墨脩冥。
纳兰嫣然与纳兰逸也紧接着落下。
纳兰逸看着在墨脩冥怀中的付天心,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不过也怪他自己慢了一步。
天心刚想说没事,忽然看见有几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从空中落下,滚落在人群之中,烟雾骤起。
“趴下!”来不及解释,天心反身抱住墨脩冥将他扑到在地。
纳兰逸反应也是迅速,刚听见天心的话语便提起纳兰嫣然躲在一边。
紧接着碰碰的震耳欲聋之声,以及惨叫哀嚎之声遍布,刺鼻的烟雾呛得人睁不开眼。
天心心中一震——炸弹?
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难道有人也同她一样,穿越了?
相比之下,更加震惊的莫过于墨脩冥与纳兰逸。
纳兰逸仿佛发现了重大惊喜一般,隔着硝烟盯着天心,定下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墨脩冥盯着怀中的人儿,也是疑惑重重。这么危险的东西,她是怎么认得的?而且还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仿佛经历这般情形不止一遍。
忽而触手温热,摇了摇她竟然不见清醒,眸底的嗜血渐渐汹涌。
天心,受伤了!刚才,她扑在了他的身上,几乎是将后背直接裸~露在目标之下。
顾不得那么多,墨脩冥抱起天心,飞身而起,掠向冥王府的方向。
流觞从一边出来,手里提着药材,看着离开的墨脩冥跺了跺脚:“王爷,你也太不把自个身体当回事了,随意用功,毒性又要压制不住。”
随即无奈的埋怨流苏。这么危险的时候,干嘛去了。
“哥哥……”纳兰嫣然一阵后怕,若不是天心提醒的快,恐怕几人早已如同路人一般了。
纳兰逸无声的捏着袖中的帕子,面带怅惘地看着两人离开的地方,喃喃道:“冥王,墨脩冥……那又如何!”
付天心,我纳兰逸势在必得。
随即向着四处逃窜的人群中挤了进去。
触目一片血腥,到处是惊慌的人们,残肢断骸,鲜血满地,纳兰嫣然忍受不住转身一阵干呕,紧紧的抓着纳兰逸的袖子,面色惨白不堪。
不一会墨北晨带着卫队返回,看着这惨烈的景象,也是心中恶寒。
歉意的走到纳兰逸身边:“让七皇子受惊了。本太子也没想到,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大胆。不知七皇子可知,这是何物所造成的?”
何物?他如果知道是何物,断不会让付天心在受了一掌之后还被此物炸伤。
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滚落下来,有的直接在半空中炸裂,他此行的暗卫有一半都多多少少受了伤。
纳兰逸睨了墨北晨一眼:“若纳兰逸知道这是何物,此刻泽昭早已大统。”
还用得着你这会来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墨北晨一噎,“此事,东禹定会给七皇子一个交代。”
“交代?”纳兰逸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但声音里的冷冽让空气骤然降了温度:“本皇子与妹妹在东禹帝都,却差点身首异处。东禹,还真得给本皇子好好交代。”
况且,此事让付天心受伤不说,还被冥王捷足一步,让他失了先机。
墨北晨如同吃了苍蝇一般,却无处发作。
没办法,论骁勇善战,东禹的确是鸣沙、辽疆、南昭之间最弱的,若不是一直以来鸣沙粮食不足,恐怕早就被鸣沙吞并了。
当下只得加派兵力严查此事。
得知付天心受伤被墨脩冥带回冥王府之后,墨北晨的指尖紧了又紧,掐的手心血迹斑斑。
付天心,本太子会得到你!一定会。
纳兰逸带着纳兰嫣然回去驿站,出了这等事情住在定国府,就是给付天心找麻烦。
不一会,纳兰逸的暗卫回禀:“属下无能,被人先一步抓到了击伤付小姐的人。”
“谁!”纳兰逸敲击着桌面,面上微笑淡淡。暗卫却心中不安,要知道主子笑的越灿烂,就代表越生气。
“冥王!至于扔下暗器的人,没有发现。”
纳兰深吸一口气眯了眼睛。“知道了,退下吧。”
墨脩冥……并不好对付。
冥王府,已经乱作一团。
下人们见王爷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回来,纷纷惊悚,管家眼色好,急忙让人去烧热水什么的。
流苏虽然逮到了白衣人,但是却看见冥王并没有坐着轮椅,而是大步流星的抱着浑身是血的付天心回来,赶忙上前:“王,让属下来抱小姐进去吧。您的腿……”
“滚!”墨脩冥面色阴沉,“叫守义来。晚了,本王要你脑袋。”
冥王府本来就没有几个人,也不至于鸡飞狗跳,但也是让现有的几个人忙破了头。
墨脩冥将天心趴着放在自己的榻上,俊眉紧皱,撕开她背部的衣衫,触目惊心。
一片血肉模糊,即使他速度够快,也有部分血结了疤和衣服黏在一起,撕扯之间,昏迷中的天心被疼的闷~哼。
“守义!”墨脩冥有些慌,声音运足了内力,直接震的半道上被流苏提起飞来的守义魂都差点泯灭了。
连滚带爬扑到床边,守义定定的看着天心的后背。
“王,血太多了,老奴看不清~”守义面色尴尬的道,然后匆忙将药箱里清洗的棉布和药酒拿出来,就欲擦拭天心的背,却被冥王一把拽开。
“出去!”
……
“这姑娘,是什么人?”门外的守义低声问流苏。“莫不是王的,春天到了?”
流苏撇了一眼守义,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
“你说,到底是……”
“再吵,本王拔了你的舌头喂狗。”门内的声音传出,守义立马噤声。
守义瞥了一眼流苏。
好你个流苏,都不提醒我。姑娘那伤势,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罢了。王,这是关心则乱。
其实墨脩冥何曾看不出,只是如果是皮外伤,她为何一直不醒来?
为何眉头紧锁痛苦不堪?
难道是从楼上落下时候所中的内伤?可白衣人他刚才瞟了一眼,轻功不错内力不足,不可能让她昏迷。
墨脩冥拿着手中的棉布,蘸着药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天心的背部,轻柔至极。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细心而缓慢,仿若在眼前的不是女子的背部,而是心头的一件至宝。
“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声音低沉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