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子墨不觉间走出了山洞,在阳光下舒展双臂深呼吸,兴高采烈的喊道:“梓诺……我终于走出来了!”
多亏了花梓诺用奇异的植物给他敷伤口,幻子墨身上的剑伤渐渐痊愈,此时,他已恢复了元气。
急不可耐的想要寻找到花梓诺的下落,幻子墨运用妖术现回原形,借以猎犬敏锐的嗅觉,在空气中捕捉花梓诺的气味,他眼中希望的光芒,一点点熄灭,空气中根本就没有一丝关于他的味道。
幻子墨仰头望着天空,张嘴嘶叫,安静的林子里霎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犬吠声,突然,他竖起双耳,听到了深浅不一的脚步声。
这里有人?幻子墨再次仔细的分辨气味,似曾相识的味道徐徐扑鼻而来,尽管那不是花梓诺的味道,他还是不免激动的摇了几下尾巴。
幻子墨扬开四脚奔跑,快如闪电,似曾相识的味道越来越浓,他不由得想:此人定是我接触过的人,为何其身上的气味被一层奇怪的味道覆盖?若非我是嗅觉灵敏的犬妖,一定捕捉不到其原有的味道!
脚步声由远及近,幻子墨快速变成人性,纵身一跃,坐在枝头眺望,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走来,她的手中握着一根木棍,探着脚下的路。
那人蓬头垢面,一时间看不清脸,幻子墨心中孤疑,心想:看身形,是个女子,她为何孤身一人在此?为何她的身上有我闻到过的味道?
幻子墨正沉思,忽见那女子脚下一绊,整个人飞了出去,他抬手一挥,她的身体像不倒翁一样,在栽倒之前弹了回去,摇晃几下站稳。
女子仰面四处张望,嘴里嘀咕道:“奇怪,为何我眼瞅着跌倒,又站了起来,难不成,是有神仙在暗中帮我?”
幻子墨觉着此女子颇有意思,忍不住咯咯咯笑出声来,女子警觉的转身盯着树上,惊道:“谁……谁在那儿?”
幻子墨一跃而下,稳稳的站在女子面前,道:“姑娘,此处丛林茂密,荒无人迹,你怎会在这里?”
女子仰着大花脸,瞪着大眼睛,目光惊诧:“幻子墨,竟然是你?”
幻子墨满目孤疑的盯着那女子,围着她走了一圈,问道:“姑娘是谁,怎会认识在下?”
“哼,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女子的语气中充斥着鄙视,她那目光由最初的欣喜变成了冷漠。
幻子墨恍然大悟,拍手道:“你是花喜鹊?怪不得我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是我又如何?哼哼,我之前讨厌你,现在也不会喜欢你!”花喜鹊大花脸绷得紧紧的,那模样煞是喜人,幻子墨又忍不住笑起来。
“看到我如此落魄,你心里一定很痛快吧?”花喜鹊狠狠的睖了幻子墨一眼,继续朝前走:“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还是就此各奔东西吧!”
“喂,你那守护神花莫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幻子墨话音刚落,花喜鹊愤怒至极,挥棒而至。
花喜鹊好不容易将花莫冷这个名字彻底从记忆中清除,不再想起;此刻,却又被幻子墨无端牵扯出疼痛,岂能不动怒。
幻子墨躲闪开,喊道:“花喜鹊,多日不见,你越发刁蛮了!我好心好意问你,你怎不知好歹?”
木棍打了个空,花喜鹊恼羞成怒的喝道:“幻子墨,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即便以后再狭路相逢,也不许再提那个名字!”
幻子墨冷冷一笑,道:“如你这般刁蛮任性,蛮不讲理的女子,被人抛弃了也不足为奇!怎么,花莫冷也受不了你了么?”
“幻子墨,你胆敢羞辱本姑奶奶,你仗着岛主宠溺,肆意妄为,今日岛主不在,姑奶奶我趁机好好教训你一番!”花喜鹊木棍当剑,直刺幻子墨的前胸。
幻子墨原本只是与花喜鹊开玩笑,岂料真的激怒了她,心中不免后悔;他身子平移躲开,抬手握住木棍,道:“花喜鹊,我并无歹意,只欲与你开个玩笑,你切莫当真,空惹不快!”
花喜鹊用力拉扯木棍,冷喝道:“提醒你你不听,反倒变本加厉,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很不幸,姑奶奶已经动怒了!”
幻子墨浅笑着望着花喜鹊:“行啦,咱们别内讧了,好歹你也是梓诺身边的人,我自是不会伤你;此刻,你孤身一人,我也是孤身一人,我正在寻找梓诺的行踪,不如,我们化干戈为玉帛,结伴同行?”
一听到花梓诺的名字,花喜鹊不免为之动容,冷眼瞪着幻子墨:“岛主在哪儿,他还好么?”
幻子墨松开木棍,花喜鹊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慌忙用木棍支撑地面站稳,怒喝道:“你……”
“我看你对梓诺也是一片忠心,不管你对我有何成见,我都愿意将你带在身边,一起去找他,如今,梓诺孤掌难鸣,正是用人之际,即便你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帮他斩妖除魔,能守在他身边,伺候他的饮食起居,也不错!”幻子墨的话,令花喜鹊感觉被轻视,心中恼怒不已。
她心想:我自幼习武练剑,虽说算不得武艺高强,关键时刻,也能帮岛主挡一挡,竟被你这不男不女的妖人说得一无是处;哼哼,若非看在你一心为了岛主份上,我定打得你满地找牙,让你晓得姑奶奶我的厉害!
如此想来,花喜鹊做出一副傲慢的表情:“看在岛主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与你结伴而行,你最好不要再招惹我!”
幻子墨白了花喜鹊一眼:“瞧瞧你这副看不清脸的模样,再不清理一下,怕是找到了梓诺,他也认不出你来;我先找一处河流,供你洗洗干净!”
“要你多事!”花喜鹊嘴硬,心中自是对此刻这般落魄的模样厌恶极了;打不过幻子墨,她也心知肚明。
只不过,花喜鹊笃定幻子墨不会真与她动手,自然才敢有恃无恐的叫嚣。
幻子墨不再说话,迈步朝前走,花喜鹊噘着嘴,气呼呼的跟在他的身后,也是一路无语。
幻子墨不免心中好奇:花喜鹊和花莫冷之间,到底出了什么茬子?看她这副模样,像是受了严重的打击,竟然改掉了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性子;那花莫冷看上去对花梓诺唯命是从,实则心机颇深,这丫头,岂是他的对手,想来,定是被他辜负了,才会如此心怀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