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诺尚沉浸在惊叹中,‘花千碧月剑’、‘花千羞月剑’双双落地,一前一后,剑尖贴地转了几圈,又突然双双腾空而起,剑刃紧贴在一起,插入洞壁上那涌出蛇的洞口。
红白交织的光芒在空中闪烁,看得花梓诺眼花缭乱,他惊叹不已:“哇……太厉害了,太完美了,夫唱妇随,并肩作战、攻无不克,乃是天下第一大奇景;有一天,我若是能与子墨双剑合璧,想必,也不失为奇景!”
花梓诺还在浮想联翩,轰隆一声,脚下剧烈晃动,他大惊失色:“这又是什么情况啊?妈呀……该不是又要往下坠一层吧?”
话音未落,脚下地面塌陷,花梓诺的张牙舞爪的往下坠落,双剑从那洞口飞出,‘花千碧月剑’极速落下,超过花梓诺的身体时,横在下方,将他的身体托住;‘花千羞月剑’则护在他的身体上方,将那些坠落的碎石击到一旁,防止他被砸中。
惊慌失措,眼睛紧闭的花梓诺,忽然感觉身体轻飘飘,降落缓慢,他猛然睁开眼睛,见身上红光萦绕,身下寒光闪闪,顿时感动涕零,哽噎道:“剑兄、剑嫂……承蒙二位相救,梓诺不才,学艺不精,让二位见笑了……日后,我定当以剑兄、剑嫂为榜样,潜心练剑,绝不辜负二位一番苦心!”
身体落地,花梓诺爬起来,抬头仰望,一眼望不到洞顶,他估摸着,这洞少说也有百米深,不免后怕,心想:若非剑兄、剑嫂护我,我恐怕早已摔得粉身碎骨!
若非亲眼所见,花梓诺打死也不会相信,世上竟有这般通灵性,舍身救主的神剑,他不由得对两柄神剑心生敬意,打心眼儿里膜拜,把它们视为敬重的兄、嫂。
花梓诺冥冥中觉得,这两柄神剑,与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里边定藏有什么玄机,他绞尽脑汁去想,始终没有头绪、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
花梓诺心想:我爹把‘花千碧月剑’授与我时,千叮万嘱——人在剑在,可见,此剑于我花家而言,是何其重要;看此情形,我爹并未见过这‘花千羞月剑’,不知他老人家是否知晓此剑;救出我爹,我定要向他问明白,关于剑兄、剑嫂的点点滴滴!
花梓诺环视四周,洞穴宽敞,放眼看去,隐约看到有十余条通道延伸而去,他不由得犯了难,琢磨着从哪条通道,才能上到香紫引他和珞娜入内的那一层,唯有到了那一层,才能找到关押他爹的地方。
花梓诺转而又一想,不对,应该先寻找珞娜,丢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女子不管,实在不是男儿大丈夫所为;再则,他突然记起来,香紫给的解药在他身上,若是珞娜不连续服药,体内的毒无法清除干净,不知会不会前功尽弃。
心中一桩事比一桩事着紧,花梓诺不容耽搁,摸了摸身上挂着的两柄剑鞘,从地上拔起‘花千羞月剑’插入剑鞘,道:“委屈剑嫂,先与剑兄分开一会儿!”
说完话,花梓诺拔起‘花千碧月剑’握在手中,朝着择好的那条通道走去。身陷险境,不死已是万幸,面临的选择过多,花梓诺并不知道,自己选择的方向是否正确,只能凭着感觉往下走。
无奈之下,他将希望寄托于祖先的庇佑、指引,说是碰运气,听天由命也不为过。着实,在这样一无所知的陌生环境中,只能闷头往前走,唯有动起来,才有走出去的希望,走到哪儿,希望彻底破灭,那也只能认命。
花梓诺实在是后悔幼时没有用功学习,既不能文又不能武,武艺平平不说,风水八卦更是一片空白;到了用时两眼一抹黑,脑子里一片空白,全然是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花梓诺深知,这一路走来,能活到现在,全凭侥幸,再往前走,前路未知,剑兄、剑嫂也不一定次次都能保他周全;唯有他自己迅速成长起来,才能保护自己,唯有自身周全,才能去完成一切该做的事情。
走在幽深的通道内,花梓诺思绪翻涌,觉得过去的十七年白活了,竟悄无声息的让宝贵的光阴溜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废物,还浑然不知。若是能早一些明白过来,花谷岛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境地。
花梓诺在心中暗暗发狠:我花梓诺发誓,从此刻开始,摒弃一身颓气,勤学苦练,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尽早铲除引起纷乱征战,搅得民不聊生的妖孽;从此刻开始,我定以创造天下苍生的安宁生活为己任,永不退缩、永不言败!
……
幻子墨和花喜鹊互不搭理,在林中走了大半天,傍晚时分,在一处靠山避风的地方停下来歇息。
“你在这儿歇着,我去给你寻一些吃的!”幻子墨丢下话,不等花喜鹊作答,极速入了林子。
幻子墨是妖,不食东西也无大碍,花喜鹊只是个凡人,又怎能不食人间烟火。
幻子墨心想:我与花喜鹊之间着实搞得有些尴尬,不过,她毕竟是女子,又是梓诺身边的人,于情于理,我都该照顾好她,待找到梓诺,把她交给他,我便与她再无瓜葛。不知,我与她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会不会告知梓诺?不、不会的,她身为女子,稀里糊涂与男人做出苟且之事,并非多么光彩,她又怎会损毁自身的名誉?只要她不说,我不说,这事儿,自然会烂在肚子里,无人知晓;我与梓诺,依旧能如以往一样,毫无芥蒂的相依相伴!
幻子墨捉了两只野兔,摘了一些野果,往回走,忽然听到花喜鹊惊恐万状的尖叫声,他心中大惊,腾空而起,飞身往回赶。
幻子墨心想:是什么让花喜鹊如此恐惧?她是一个有武功傍身的女子,胆子也大,竟会发出如此凄厉、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可见,情况危急,是她应付不了的!
“别过来……你别过来……”听闻花喜鹊带着哭腔的声音,幻子墨心中一紧:我离开时并未闻到有其他人的气味,这会儿怎会突然有人?这个花喜鹊,还真是容易招惹烂桃花啊,我得快一点儿去救她,切莫让她被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