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诺一只手紧握‘花千碧月剑’,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借着剑身发出的寒光,踉跄的朝山洞深处走去。
疼痛感,让他对自己已死亡的结论,产生了质疑,实在支撑不住时,他索性用剑尖杵在地上,以剑做拐,艰难前行。
越往前走,女子的哭声越是清晰,转瞬间,哭声又变成了笑声,由原来的一个声音,分散成了多个声音;花梓诺心生疑惑:此人到底是是哭是笑?居于幽深的山洞,纵然不是鬼怪,也非常人!可,何人会藏身于我花谷居的禁地中?
花梓诺的内心既好奇,又胆怯;从小到大,他都不曾只身离开过花谷居,在花谷岛巫王镇集市上溜达,花莫冷和花喜鹊通常都伴在左右;此刻,形单只影处在这密林地洞中,又怎会不让人心生忧虑?
时有鼠类从花梓诺脚边仓皇窜过,似乎都对他有所忌惮。剑尖在坚硬的地面上刮过,迸射出火花。
花梓诺咳嗽两声,一团血块跳入口中,顿时满口血腥,令他阵阵作呕,他啐了一口,血块飞出去,贴在洞壁上,‘花千碧月剑’一闪一闪,突然变得极亮。
花梓诺晃眼看到石壁上刻着一幅幅壁画,幅幅武刀弄剑,栩栩如生。他不禁大吃一惊,自言自语:“这是剑谱?”
借着‘花千碧月剑’发出的光亮,花梓诺从头到尾将壁画看了一遍,发现壁画上的人物,手中握着的剑,像极了‘花千碧月剑’。
花梓诺心潮起伏,激动不已,暗自思量:难不成,这是特为‘花千碧月剑’而作的剑谱?这里是花谷居禁地,定然藏着我花谷居的众多秘密,我若是学会了这剑谱上的剑法,想必,定能解开‘花千碧月剑’的奥妙所在!到那时候,我花梓诺纵然非绝顶高手,也不再是武功平平的庸人!
花梓诺按照壁画上的招式比划,却感身困体乏,胸闷气短,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唉,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宜运气练功,不如,我先找一处地方调养,待身体有所好转,再来学习这些剑法,也为时不晚!也不知这山洞里是否能找到吃的,不解决这个问题,即便是不病死,恐怕也得饿死!”
花梓诺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壁画,继续朝前走,走了许久,前方隐约透着光亮,他心中大喜:“莫非,我找到了出口?我一定要牢牢的记住这山洞的位置,出得去,也进得来!万不可错失了这学习剑法的良机!”
花梓诺加快脚步,迎着光亮而去,一缕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刚迈步出洞,尚未来得及看一眼眼前的景致,脑子发晕,一头栽倒在地上;‘花千碧月剑’豁然倒地,躺在他的身边,一闪一闪,渐渐熄灭。
一蒙面女人立于花梓诺的身旁,用脚尖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冷冷的注视着他,发出一长串冷笑,随后,捡起‘花千碧月剑’端详,感叹道:“果然是好剑!”
……
幻子墨费尽周折,也未能打开通道,无奈之下,他只能冒险一试,从井壁上仅剩的那个洞口入禁地,吉凶难料。
飞身而起,幻子墨进入洞口,那通道与之前的通道别无两样,皆是一路斜行。
这条通道是否能顺利抵达禁地,幻子墨心中无数,却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他心急如焚,赶快找到花梓诺,带他返回花谷居,是重中之重。幻子墨不由得想:这次若能顺利返回花谷居,定要督促花梓诺用心练功,不然,一旦与幻花影交锋,必定会占不了上风;幻花影那妖孽手段毒辣,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通道内风力极强,比之前的那条通道更难前行,幻子墨不敢有丝毫松懈,收起心思,小心翼翼的应对。
行了一段路,风向突然一转,从背后吹来,幻子墨整个人飞起来,不可抗的往前推进,不一会儿工夫,只感觉高低落差,身体朝下坠落。
幻子墨大惊:糟糕,这条路果真无法通往禁地,可是,又会通往哪里?东耽搁西耽搁,梓诺怕是等急了!我若寻不到梓诺,又当如何?
噗通——
只听得一声巨响,幻子墨跌进了水里,水花四溅,拍打着他的脸颊;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
幻子墨恼怒不已,暗自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水沾身,我又得现回原形;也罢,这黑灯瞎火的,变回去也无人知晓,再则,只要梓诺不见我庐山真面目,他人见了又何妨?想必,这鬼地方,也不会有人出没!”
幻子墨在水中沉沉浮浮,扑腾着顺流而下,渐渐的平静下来,心想:想必,这应该是一条地下水,顺流而下,应该会有出口,可,这一路下去,怕是距离梓诺越来越远,纵然出去了,又该去何处寻他?我若是不变成人形,嗅觉灵敏,寻他不难,可,我又不能暴露身份,真是两难!
前路茫茫,不可预测,多想无益,幻子墨不再胡思乱想,一门心思的赶路,他总感觉这地下暗流异常诡异,危机四伏,随时会飞出可怕之物,取他性命。
在陆地上,幻子墨不惧搏斗,可在这水里,却不敢逞能,能够平安无事,已是万幸。
扑哧——扑哧——
听到扇动翅膀的声音,幻子墨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两个眼珠子骨碌碌转,来回追逐着无数飞来飞去的黑影。
原始密林下的地下暗流,出现千奇百怪的生物不足为奇,幻子墨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黑影从他的头顶、耳际掠过,幻子墨甩了甩头,暗自庆幸有惊无险;可,他清楚,对方只是在试探,袭击恐怕随后便会接踵而至。
果不其然,幻子墨尚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黑影接二连三朝他飞来,利爪从他的头顶抓过,从他的面部划过,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汪汪汪——汪汪汪——
幻子墨恼羞成怒的狂叫一气,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但凡能起到一丝震慑作用,他便不会吝啬费力一叫。
叫声惊扰了甬道内的宁静,那些黑影仓皇的飞窜,不安的冲向幻子墨,他不得不张开血盆大口,用尖利的牙齿与之厮杀;毛发在他的口中翻飞,充斥着臭气的血腥味布满了口腔,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点燃了决一死战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