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挂掉电话,我正好把尿不湿递给虞锐。
“亮子哥,谁打来的?”我问道。
“温柔自杀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医生说不出意外应该能脱离危险。”
自杀?长志气了。
我抿了抿唇,“哪家医院?带我去看看。”
“好。”亮子把孩子的奶喂完,接着把小大放进了推车里。
“桑,怎么回事?”虞锐问道。
我把温柔想杀了他的事情告诉了他,他面不改色,连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而是在这个过程中把小二哄睡着了,一个大男人,轻手轻脚地上楼把小二放好,然后婴儿房的房门关上,我想说,你知道小大还在楼下的客厅吗?
我的小大啊,你长大可不要怨你爸爸,其实爸爸很爱你的。
“走,我和你一起去。”虞锐自然地揽过我的肩。
我点点头,“走吧。”
我们三人到医院的时候,温柔已经被抢救过来了,医生说小姑娘割的腕,送来的及时,没流多少血。
“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我双手环肩看向她。
温柔一张小脸惨白,就这么窝在穿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不说话。
“你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非得跟我较劲,吃亏受苦的只有你自己,你以为温家把你当回事?别做梦了,你自己看看,到现在有人来找我要人吗?”
温柔咬着嘴唇瞪着我,“恶毒。”
“我恶毒?”我哈哈大笑,“我怀孕的时候,你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想害我,要不是看在温傲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在我的赌场大摇大摆的赌钱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那个作弊的人就是你安排的,你处处跟我作对,我什么时候真要害过你?但是这一次,你是真正踩到了我的底线,也没人再给你说情,所以……”
温柔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血色尽褪。
“所以什么?”
我扯开嘴角,“所以这次,没人能救得了你,这样吧,我再给温傲一个人情,给你几个地方选选,看你想去哪里结束这一生。”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她红着眼睛看着我,“你杀了景阵哥,现在还要把我逼上绝路,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你真逗,你不来惹我,我会这样?还有啊,死的那个不是景阵,是景炎,景阵早就被景炎当成替死鬼过世了。”我纠正道。
温柔捂着耳朵,“我不信,他是景阵哥,景炎死的时候他还会难过,还说没有好好照顾弟弟,他说以后会好好照顾我的。”
难过?景炎那样的人也会难过吗?
大概也是装出来的吧。
“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你打破了我的幸福,我就要以眼还眼,这辈子我活下去的目标就是让你过得不痛快,林桑,我不会放过你的。”温柔一说到景阵的事,情绪变得异常激动,活像个精神病人。
“你眼里只分你我不分对错吗?”我厌恶她这种三观,“是景炎先绑了我的孩子,鱼死网破的时候,难不成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弄死我的爱人和亲人?”
温柔不说话了。
我看向虞锐,“我现在都庆幸我看了眼监控,不然的话……”
“都过去了。”他搂了搂我,在我的头顶落下一吻。
温柔的情绪一弹回来,依旧是那样,“是你们逼他的,景炎也是你们害死的,他作为哥哥报仇有什么错?”
我心累地揉了揉额角,“你活着也是累赘,下次自杀的时候,我会让我的人不要多管闲事,等你死了直接送你去温家。”
“爷爷会为我报仇的,林桑,你这个有心机的死女人,你注定得不到安稳幸福。”
温柔撕心裂肺的诅咒入了我的耳,戴着助听器的耳朵被刺得有些疼。
“不要听。”虞锐捂住了我的耳朵,他转而跟亮子说,“把她丢到公海喂鱼。”
“是。”亮子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反应,他应了下来。
我不相信景炎会跟温柔说要好好照顾她,他那种人是那种追求爱情、追求安稳日子的人吗?显然不是啊。
温柔其实也挺可怜的,别人几句话就能把她骗的团团转。
我突然想起来,温柔和景炎,是温柔先出现在澳门的,我以为她是代表温家,没想到她和景炎是一伙的,那景炎这么容易就制造一场车祸害我摔个脑震荡这事,还有他绑架我两个孩子的事,这些都跟温柔无关?
还是说……
“不行,亮子哥,先留着温柔,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她把这次来澳门的目的,景炎跟她说的话都问出来,她还不能死。”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吩咐道。
“小老板,你在怀疑什么?”
我摇摇头,“我觉得景炎来澳门不止是为了绑我孩子报仇那么简单,不然一个胡姐就够了,他何必让温柔也来呢?我觉得温柔身上还有别的秘密。”
“可是,这丫头嘴很严……”亮子有些犯难。
“能试试的方法一个都别错过。”我眼神坚定,势在必得。
他缩起下巴,“好,我马上去办。”
亮子走了,我和虞锐两个人打车回去,他不能开车,我不会开车,两个人几乎不打车的,猛然一次有这样的机会,还挺逗。
“路天她说要抢走你,怎么办?”我搂着他的腰,语气有一丝撒娇的味道。
“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他摸了摸我的耳朵,“这件事交给我,景炎到底是死在我们手上,这等于我们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要是他因为我害得我们家破人亡,道上的人会看不起她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不像是那种在乎虚名的人。
“阿锐,你都不知道,她跟我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那种感觉,气死我了。”我嘟囔道,“哪有这样跑到人家老婆跟前抢男人的?我从来都没见过。”
虞锐笑了,“她不是中国人,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毫无法律和道德可言,这样的环境下才造就出她的那种三观。”
我拧眉,无法想象那种环境下出来的人,怪不得做事总给人一种任意妄为的感觉。
“那她会在乎她自己的名声吗?”
虞锐迟疑片刻,“试试吧。”
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家,我们一家四口待在一个房间里,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我就感觉很幸福。
“阿锐,对不起啊,之前我不能理解你,还伤害了你。”我坐在他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直到这一次,两个孩子在我手上出了事,我才理解了你那种为了保护我们一家人,必须要做的选择,如果我生在你那个环境,真的不见得做的有你好。”
他搂着我的腰,靠在沙发上,“现在知道了就好,幸好我没有放弃,也没有让你任性。”
“那我们做个约定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不离不弃,就算有人说出来伤心的话,另一个也要牢牢地把对方困住,我们一定要相互纠缠,到老、到死。”
他看着我的眼睛,猛地吻住我,一手从我的腰间探入,一点点往上爬,一手扣住我的脑袋,让我躲无可躲。
其实我也不想躲,我跟他一样,拥有对彼此的渴望,渴望在灵魂的深处和对方有交集,也渴望身心合一。
太久没有在一起,他对我依旧熟悉,我依旧招架不住他的挑拨。
“你的伤。”我呼吸急促。
“不碍事。”他已经等不及了,“桑,你还和一开始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像生了孩子的女人。”
我情动,他更激动,谁都无法控制住彼此。
“孩子在哭呢。”我戳戳他。
过了一会,虞锐套上衣服去哄孩子,哄完了之后,直接把俩孩子送到婴儿房和保姆一起睡。
“伤口真的不疼吗?”我抚摸着他肚子上的伤口。
他摇头,“不疼。”
那好吧,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吗?我主动亲了亲他的伤口,他一把按住我的脑袋,腹肌变得很硬,我的手扶住他的腰……
一直到凌晨,我们才撑不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在他的怀里醒来,心里有种被填的满满的感觉。
他帮我戴上助听器,“还想再睡一会吗?”
“不用了,几点了,我还得去上班。”我抓抓头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八点了,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我们一起起床洗漱,下楼的时候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俩熊孩子今天特乖,吃饭的时候谁也没闹,估计是爸爸在这坐镇,不敢哭闹了。
“待会你先去医院吃药输液,我去赌场,有事情随时打电话。”我道,他同意。
一出门,我的司机就在等我了,我越来越觉得自己需要学会开车了。
“阿锐,漠城的事你早晚都得回去处理,而且温老头始终没放弃我们这边,这些事情你有想过怎么办吗?”我话音刚落,车子一个急刹车,我差点撞到头。
虞锐的手挡在我额头前面,我才没撞到。
“小老板,有人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