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晚错愕，“至于吗？”
耳边再次安静下去，许久才又传来骆霞低落的声音，“只要将老爷子还活着，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留下对他来说是种折磨。”
容晚晚无言以对，也不知道姜皓晚上去见她，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安慰一阵，闷闷不乐地挂断电话。
闭上眼，骆霞的话反复闪过脑海，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她明天早上要跟霍斯离开，那姜皓怎么办？
这些年，姜皓对她的感情从未变过，多少千金都入不了他的眼，别人拿骆霞的过去讽刺他，他都不曾动怒，若是骆霞真的走了，她实在不敢想象他生气的样子。
犹豫片刻，容晚晚再次拿起手机解锁，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他发过去。
要留还是放手，他都应该有知道骆霞决定的权利。
姜皓没有回复，容晚晚等到凌晨三点多，实在是困，搂着容钺又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放亮，叶子坐在床边一脸的难为情。
容晚晚醒了醒神，顽皮冲她眨眼，“我真没事，就是没睡好。”
“吓死我了……”叶子倾身过去抱她。
容钺被吵醒过来，睁开眼不悦地将两人分开，“叶子阿姨早上好。”
“你好。”叶子看着容钺，想起容晚晚说他不是厉北辰的孩子，忍不住多看几眼。
容晚晚出国的这段时间，厉北辰不管出席什么场合都带着他，但是从不允许外人靠近。她也没仔细看过，只觉得容钺漂亮得不像话。
这会认真打量，分明是小号的厉北辰，就连抿着嘴角的表情，都仿佛复刻出来。
拉回思绪，叶子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悄然压低嗓音，“那什么，外边的记者有点多，你今天还是继续待医院里吧，消息都放出去了，ATT珠宝的股价可能会大跌。”
“帮我把平板拿过来，在我包里。”容晚晚打了个哈欠，顺手揉了下容钺的脑袋，“我打电话叫外公过来接你去幼儿园，还是让外公帮你请假，今天陪妈妈。”
“我陪着你吧，乔影去旅游了，要好几天才回来。”容钺也跟着打了个哈欠，自己爬下床，打开床头柜拿出洗漱用品去洗漱。
叶子拿到平板递给容晚晚，偏过头，见容钺够不到洗手盆，笑了笑，起身过去帮忙。
容晚晚本想阻止叶子，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容钺两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会独立做很多事，偶尔有人惯一下也不妨事。
打开网页，容晚晚输入词条，搜索了下ATT珠宝，统计出新闻报道100多篇，网络热帖60多篇，嘴角翘了翘，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放下平板，容钺洗漱干净过来，坐到床上亲了下她的脸，扭头去看叶子，“叶子阿姨，我肚子饿了，你可以带我去吃早餐吗。”
叶子好笑点头，丢给容晚晚一个充满羡慕的眼神，倾身把溶液抱下来，牵着他的手开门出去。
厉北辰不知道还在不在外面，门开了之后，再没人过来打扰。
容晚晚靠着床头歇了一会，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
刷牙的时候又忍不住吐，嘴里全是苦味，头天就没怎么吃东西，吐出来的全是胃酸。
吐完漱口，眼前阵阵发黑。
扶着洗手盆粗粗地喘了一阵，容晚晚随便洗了把脸，重新躺回床上。
8点多，护士过来给她挂营养针，孙姨煮了些白粥过来，还特意准备了一些她自己腌制的咸菜。
容晚晚看到她，心中五味杂陈。
“知道你吐得厉害，碰不得荤腥，我特意准备的，你先吃点看看味道合不合口。”孙姨拉开椅子坐下，不悦道：“先生也是，你怀孕了都不知道。”
容晚晚尴尬扯开嘴角，接过她递来的粥尝了一口，含笑点头，“很好吃。”
“那多吃点，我中午给你做别的口味。”孙姨满意极了，絮絮叨叨地抱怨厉北辰不知道照顾人。
容晚晚听着，没有太多的反应。安静吃完一碗，恶心的感觉散了些，倦意上来，又躺下闭上眼。
孙姨收拾了下病房，放轻动作开门出去。
荣五味子睁开眼，从枕头底下摸出平板，侧着身子上网看最新的消息。
田文婷跟她有过节的帖子，热度超过了她抄袭的帖子热度，微博上一片倒的骂声。
翻了一会，容晚晚想起孟康平，嘴角勾了勾，把在纽约时查到的资料放上去。
孟康平跟她不光是上下属的关系，还是情人。
田文婷只是孟康平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不过她跟余向海联系频繁，余向海似乎给了孟康平某种许诺，所以她格外受宠。
这一波八卦下去，ATT珠宝的股价跟瀑布似的一路狂跌，开盘不到两个小时已经跌停。
容晚晚闭上眼，想起当初RC股价狂跌的事，胸口顿时变得滞闷。
“笃笃”寂静中，耳边传来两声敲门声，跟着房门被人推开。
容晚晚睁开眼，徐徐转过身，望向来人。
“很意外？”田文婷拎着一只花篮，面无镖旗抬脚入内。
容晚晚单手撑着床垫坐起来，微眯起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不来我才意外。”
田文婷脸色一变，重重将花篮放到床头柜上，“听说你又怀孕了，不知道这次是谁的种？我猜，肯定不是厉北辰的，对吧。”
“你接着猜。”容晚晚漠然扬眉，视线回到平板的屏幕上，继续看着不断刷新的数据。
田文婷回头，盯着房门看了一眼，忽然站起身踱步往床边走去，“容晚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够稳赢我？”
“没这么想过，但是也没想过让自己输。”容晚晚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划着屏幕。
田文婷地笑一声，慵懒倚着窗台，转头面对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庞上，浮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听起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今天为什么会来。”
“没必要关心，毕竟，我们从来就不是对手。”容晚晚淡然抬眸，静静看着她。
空气有片刻凝滞。
过了一阵，门外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听动静，来的似乎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