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几乎要用扫帚把宁采儿赶走了,她觉得她在这里实在是有碍观瞻,不过她的话却提醒了宁采儿,她应该回到欧阳家去,只有那里才能找到她的同盟,因为她知道欧阳家的两位长辈绝对不会对这件事视而不见。
宁采儿深深的对着许家大宅鞠了一躬,她知道许小姐已经给了她方法,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回到欧阳家,找他们商量办法。
还好这一次宁采儿想到要拿起手机先给那边打一个电话,她看到了许梦云的N多电话之后终于明白自己做了蠢事情,她立刻回拨了许梦云的手机,不过她却没有接听,她只能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告诉她自己的周围没有人,她现在正把自己关在一个洗手间里,所有的厕格她都已经检查过了,确定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说话。
“你的智商又恢复了是不是?”许梦云这次果然把电话打了回来,她面对宁采儿的这个电话只有不断的叹气,但是她并没有对这件事多加分析,只是告诉了她一件她现在最应该干的事情,“去看看欧阳绝吧,他应该等了你很久了。”
“我知道了,许……”宁采儿还没说完许梦云就挂了电话,她怕自己再跟宁采儿说一分钟她就忍不住要发火了,因为她觉得她实在太过愚蠢,完全没有点拨的必要。
不过宁采儿这次总算是行动力极佳,她挂掉电话之后就去了监狱看守所,因为欧阳绝的事情还没有最后定案,所以对她请求见面的要求警察还会恩准了,因为欧阳家毕竟是豪门,他们这些天也送来了不少好处,希望欧阳绝在这里不要受苦,所以他们实行的方法是对外严厉对内宽松。
所以欧阳绝在这里过得不算是太辛苦,只是他一直不肯认罪让警察很头疼,所以他们也希望宁采儿能够劝劝他,别再坚持了对他自己没有好处。
“我知道了,我会劝他的。”
宁采儿唯唯诺诺的点头,其实她根本就没听到警察说了什么,因为她在这一刻紧张得不得了,她很害怕见到欧阳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来的这一路上才知道外界的声音,原来这两天全世界都觉得她是个淫妇,可她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这件事解决的越晚对她的声誉越不利,而且也很容易造成无法挽回的误会。
她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中见到了在接待室里的欧阳绝,虽然这里给了他不错的待遇,但是他整个人看上去依然十分憔悴,只是他见到宁采儿的时候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那种阳光般的温暖只会让宁采儿更加愧疚,所以她本来想着不会哭,可是现在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欧阳,其实我不是……”宁采儿想要解释,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解释清楚,她实在做错太多事情了,根本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够挽回的,“我知道你没做过,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证明你的清白,就连雨祁都说那个人就是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定是受到药物影响看错了是不是?”
宁采儿不能接受他们两个任何一方有撒谎的行为,所以她既不觉得韩雨祁说谎也不觉得欧阳绝伤人,因此她把一切都归结于药物的作用,韩雨祁每天服用大量的止疼药,这些药物会严重影响他的脑神经使他产生错误的判断。
“你这个论点不错,这样的确可以让法官忽略韩雨祁说的话,我一会儿就告诉律师让他查一查韩雨祁的病例。”
欧阳绝觉得宁采儿和他真的是有互补的作用,他本来一直觉得韩雨祁的话是最难否定的一部分,因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一个临死的人会说谎,但是没想到宁采儿只用了几句话就解决了这个大问题,他的病情恰好是他最大的弱点,在癌症的晚期治疗中会采用大量的含有剧烈副作用的药物,这些药物所造成的器官损伤是不可逆的,足够让一个人产生幻觉。
“我帮到忙了吗,为什么你这么高兴?”宁采儿看到欧阳绝在不停的笑,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无意中说的事情让他想起了什么,现在这件案子已经是死案了,任何一个突破口都可能是一线生机。
“的确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你还想到什么快点告诉我,不管什么都可以,这一切也许都是破案的关键。”
欧阳绝让宁采儿尽量的回想,同时让警察通知他的律师,虽然他很想跟宁采儿单独相处,但是现在没有比找到线索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其实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说得话中有很多的矛盾点,雨祁说你在捅了他之后擦掉了刀上的指纹,但是如果那是用你的衣服擦的,那刀柄上就应该留下血液被涂抹的痕迹,如果不是你的衣服擦的,那么现场就应该有一些擦拭过刀柄的东西,可是警察好像从来都没有提及过。”
宁采儿一直都觉得那个刀子实在是太干净了,不管是血迹还是指纹都残留的太少,而且她还想到在羁留病房的时候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警方对于刑满释放人员是要采集指纹确认身份的,但是当时给韩雨祁做手术的医生却说指纹采集不到,只拿了一个红彤彤的印子出来,可在韩雨祁被推出手术室之后那个指纹又猜到了,宁采儿觉得可能是他当时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手指上的血液太多才会变成那个样子,所以没有特别在意。
“我说这些是不是很无聊?”宁采儿看到律师和欧阳绝都愣在那里,以为自己说得事情太无关紧要,但是这是她守在病房的时候唯一发生的不太寻常的事情,其他的按部就班的抢救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不是的,少夫人,您帮了一个很大的忙,如果有这件事做为前提的话,很多东西就能够说得通了。”
律师已经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所以他马上要去找警察提供这条新的线索,当时韩雨祁的主治医生应该可以为这件事作证,而且由于他是第三人并没有利益关系涉及其中,他的话可信度极高。
“欧阳,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指纹会跟这件事有关?”宁采儿不明白在说什么,但是他好像有办法让欧阳绝出狱,所以她只能看着欧阳绝想知道自己的话中到底那些透露了重点。
“采儿,一个人的指纹是不可能随意消失的,尤其是在血液浓稠的时候只会像沾染到印油一样变得更重,除非他事先在手指上涂抹了指甲油掩盖了自己的指纹。”
欧阳绝用手在自己的手指上比划了一下,她知道宁采儿之所以能够看到他们看不到的线索,是因为她从始至终都相信韩雨祁的清白,可如果一个人真的是清白的,他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去掩饰自己的指纹。
“你的意思是说那一刀是雨祁自己捅的?这怎么可能?”
宁采儿听到欧阳绝的结论之后觉得自己原本坚信的东西瞬间崩塌,她一直都觉得这件事是第三个人做的,韩雨祁和欧阳绝都是无辜的,可是现在她却亲自真实韩雨祁的行为不过是一种自残。
他居然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陷害欧阳绝让宁采儿根本无法接受,他已经病得快要死了,就算给欧阳绝按上一个伤人的罪名,他也不可能活下来。所以宁采儿想不通韩雨祁的目的,这么做对一个快要死的人到底有什么好处。
“他的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可这是唯一能够解释这件事的理由,否则的话韩雨祁遇袭的时间不可能和我进屋的时间那么相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的人从房间中离开,开始的时候警察也不相信韩雨祁会自残,所以并没有往那个方向调查,因为他们都觉得一个快要死的人是会非常珍惜生命的,这也是这件案子的盲点。”
欧阳绝早就想到了这件事的真实状况,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再找韩雨祁犯案的证据,但是因为现场十分混乱,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韩雨祁的人,因此很多有利证供都在那个时候被湮灭或者是伪造了,而人们又比较偏向于濒临死亡的韩雨祁,所以心中的天平自然有所倾斜。
这件事就像所有人联合布下的一个局,当所有人都说这件事是欧阳绝做的时候,这件事就会变成一个所谓的真相,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媒体效应。
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做了很多事情,为的就是能把这个媒体效应消除,可大众往往更愿意相信豪门仗势欺人,所以欧阳孤和夏婉茹做的事情反响平平,甚至遭到了更多的责骂,而宁采儿最近的报道也经常进入记者的圈套,所以行事依旧对他们不利。
这次的事件连欧阳绝都觉得不乐观,所以这两天连他都在思考自己坐牢之后的事情,没想到宁采儿的来访居然让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转机,现在他不仅不用坐牢还可能告韩家两兄弟诬告,商界铲除了这两个毒瘤,以后的生意也会好做一些。
“对不起,欧阳,我一直都觉得……其实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件事不可能。”
宁采儿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发冷,如果事实真的按照欧阳绝所说,那么韩雨祁岂不是比以前还要可怕,他以前不过是贪财,而且还是为了白莜雅而贪财,那个时候他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是宁采儿尚可以理解他的苦衷,可是这一次他根本就是在谋害人命,而且还是联合她一起谋害人命。
“欧阳,我知道我最近说错了很多话,可我是无意的,本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报道把各种照片和我说的话粘合在了一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