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想,他们如此做的目的自是乱了萧家天下,否则又何须故意的露出破绽让皇后娘娘的人查到绯颜曾经去过四皇子府?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这样明显的错漏?那不是太可笑了?”
“即使是随意易容成个小厮,我想也没有人会去在意和关注的不是么?凭他们的能力大皇子不以为这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当初的所有一切他们全都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发现,只这一点错漏却还被皇后娘娘查觉,这个错漏便只能是他们故意留下的。”
安夙反问着,冷笑道:“所以,不管是你还是萧烨,或者是萧皇室那些剩余的皇子,又或者是夏候雪瑶,小蝶,乃至于轩辕无极,我纪家包括我父亲,我大哥还有我,和这其中所有关联的人,和相继发生的所有事。”
“哪怕那些四海霸主甚至是前雍至宝玲珑玉骨。说到底这所有的人,都只是他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所有的事都是有人刻意拉前安排下的局,而你现在所看到的,听到的,体会到的,这些实际也不过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他们的目的不止是搅乱大邺,那个目的超出你的想象,现在你应该的清楚我的话也明白他们的目的了,他们的目的是五国,从来并非只是大邺,现在你还以为只凭当时的你,真能逃过可比澜阁顶级杀手的死士杀手追杀?你又以为只凭那时毫无所觉的皇后娘娘和王家上下就真能保得住你??”
厢房中是女子清冷的质问声缭绕,而后却是满室寂静无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
那个问题似乎根本没有第二个答案,若是他们真想的要萧祈死,那个时候的的萧祈,根本就毫无半点生机可言,既然选择留下他,那自然就有他们留下他的最终目的,这个目的其实也很显而易见,萧祈虽然遭贬,王家实力必损,可王家的根基极深,受损后邺皇室各皇子之间的实力就会持平,那只会让嫡夺的争夺更加的剧烈。
说到底那不过是为了大邺朝堂更乱,彼时的大邺上有天灾,外有敌国入侵边关守将却连连失利的重患,朝堂之上亦是变故连连如此更会加速内乱,那时的大邺完全陷在风雨飘摇中,可说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和可能。
而若大邺当真无法守得住,那么到了最后其它几国就绝对不会再旁观,覆灭大邺这就是他们的目的,那时的夏候伯沧已卸甲人就在帝都,她想这些局势夏候爷夏候伯沧应该看得很清楚。这或许就是夏候伯沧最终会挺而走险,上书表荐在由她出战的最终原因。
实际她到军营只两年的时间而已,南疆小战摩擦时有发生,却并没有过大规模的战事,她选择南疆投军的原因只有两个,其一,她既已学成下山必要将所学的实践,她需要经历实战来磨砺自己。
其二,父亲曾征战南关,父亲的战死更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想踏上父亲曾经站过的那片土地,看看父亲用命守卫过的南关到底是什么模样,她也要从那里出发,将那里作为她的起点,继续守护父亲曾经守护过的那片土地。
安夙神情有些微恍,脑子里倾刻间浮上的是父亲慈爱的容颜,继而停留的却是在护城河边的商船之内,夏候爷与夏候夫人被她逼到双又服毒自尽,相拥而死的那一幕,是夏候源悲痛又愤怒扭曲的脸庞,是那抹原本昂藏的身体却无力倒在她的怀中的情景,是他喝着她喝的烧刀子吐血的样子,是他愤怒质问她的声音和他最后祈求他放过他仅剩的亲人,告诉她不要再恨时,男子脸上无奈却又含血的笑容。
心在那刻如针扎般的蓦然刺痛。
安夙瞳孔骤缩,脸色忽尔微冷有些紧崩,袖下的双手更是蜷在一起,尖利的指甲都几乎掐进了自己的掌心,所有的一切全都错了,完完全全的错了,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也侵蚀了她的心,原本那些不该死的人却被是她给逼死,被她亲手杀死。如果当时的她,能够再理智一些,能够再冷静一些,如果她能够早一点去调查,而不是只想着报仇,或许他们现在都还活着。
可他们却全部都死在了她的手里,而她竟在那之后,才发现端倪,才发这些现疑点,才知道原来她们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在内,实际都只不过是那棋盘上其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唯一被算漏在棋局之外的,只有隐藏最深的锦归哥哥,还有他们此前大概做梦也未想到的,没有玲珑玉骨她亦然重生,安夙便是纪华裳这个事实。
“他到底是谁?”
萧祈沉默了许久,方才深吸了口气问出这个问题,男子的声音已逐渐的趋于平静,胸口却仍有不平的起伏,看来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波澜起伏。或许真如她所说,除却那个太子的身份,除却他皇子的身份,其实他什么都没有,五年前她为了绯颜选择放弃自己身上的责任,选择不要那个储位,在那三年后他以为他回来就能拿回曾经失去过的被他亲手放弃的一切。
可到最后他仍然是个失败者。
这其中的所有疑点他竟完全没有发现,这所有的事实此刻却还要眼前这个在他眼中灭了他家国的人来告知,他这一生活的如此的懵懂却不自知,而不管他曾经和后来想要的是什么,其实他都没有得到,他都没有能够守住,他这一生又是何其的糊涂而可悲??
“他是谁?”
安夙呢喃反问着这三个字,女子敛下思绪,清棱凤眸中突的闪过一抹森然浓烈的阴狠戾气:“你问我他是谁,可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到目前为止他们露过面的次数都极少,能找到的痕迹也极少,就连这现有的这些线索和痕迹也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出来。”
“不过我都不着急,大皇子又何必如此着急,我想或许有一天大皇子会见到他们的人也说不定,刚刚的三张画像大皇子全都已经看过,我们算起来到底也曾经有合作过,今日大皇子与皇后娘娘纵然心有不愿,可是却仍旧直言告知所有并解开了我心底一些疑惑,所以做为回报我亦提醒皇后娘娘与大皇子。”
“婆娑岛主自号昃,除了性别为男,年约三十上下左右,满头银发是他最明显的特征之外,目前对余其它我一无所知。另外这里有张风哲的画像,你们可好好看看记在心里,若它日见到这些人最好自己多长个心眼。”
“当然这有可能只是他易过容后的面貌,是不是他的真容我无法肯定,同样我也不能肯定,如果这是他的真容,他又会不会易容成另外一张脸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女子清冷的声音隐着丝丝的煞气,却是转瞬即逝。
安夙说着,樱洛又拿出张画像,安夙并未去看,只敛了敛眉眸光微闪,那画上的人的确是个男人,可这张脸亦如她所说,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这些人都极颤易容,尤其有那什么易容药丸在,想找出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这当真是件很麻烦的事。
看来她也得好好的想想看还有没其它更好的办法。不止得破解这些易容药丸还有如何才能更好更快的将他们抓出来。
“你是说他会找上我们?”萧祈还未回神,王皇后却是本能的反问,她凤眸瞟了眼樱洛展在双手的画像,忽尔却是笑出了声:“我们现在为被幽禁,只不过是阶下囚而已,他们找上我们又能做些什么?这里守卫重重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进得来?还有这些事都只是你在说我们在听而已。”
“事实上到底是真是假没有人能够分辨得清楚,还是你是刻意的编造出这些消息,编了这样一个故事,是想要故意卖人情给我们?又或是怕暗中有人出面救我们母子所以编出这套话来恐吓,让我们不敢相信别人?”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相不相信那是你们的事,我的忠告你们到底听不听那亦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如何去分辨真假那同样还是你们的事,王皇后所知不多可我想大皇子应感触最深才是,人有眼睛还有心,只要有心我想总是能够分得清楚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才是假。”
安夙扫了眼嘴角噙着讽笑的王皇后:“今日我言尽于此便先告辞,大皇子与皇后娘娘想来也是许久未见,可趁此机会好好的聚聚,我们走。”
她说完转身迈步出了厢房,樱洛与花有容闻言也相继收起所有画像,临了花有容仍旧狠狠瞪了眼王皇后,这个王皇后不止是满心算计,看来还是个不知好歹的主儿,主子明明好意提醒她也能如此的扭曲事实。
“主子,您干嘛还那么好心的提醒他们?您看您提醒他们也不信,尤其是那个王皇后,竟还抵毁主子是别有用心,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若是那只黑秃鹫找上他们倒好了,咱正好可以瓮中捉鳖将他们一往打尽。属下就怕他不来,否则我这仇可真找不到人报了。”花有容才出厢房不远便抑怨了开来,女子声音里挟着些许的怨气,对于王皇后的不待见可为是隐忍到了极点。
“说不上什么抵毁。”
安夙亦未侧头只淡淡的回:“如她所言我的确别有居心,只是那个对象却并非是她而已,她曾贵为皇后统领后宫多年,自然的早就见惯后宫倾轨,这些小伎俩她又岂会看不出来?不过是被刺两句又有何好气。”
“主子的意思是您是真的像她想那样……”
花有容愣了下,安夙点点头道:“不过是解惑的同时以防万一,就当是顺手而为的守株待免,王家实际在夺嫡之中并未有多少损伤,多年积累的底蕴亦不可能至此就变成个空壳子,俗话说的好,烂船总也有三分钉。”
“如今的王家已由王玄郎掌家,不管是怕受到萧祈与王皇后的牵连,又以或者是为了保存实力,总之王家已然是越发的低调。而萧祈这个大皇子的身份总是还有些用处的,甚至难免会为人所利用。否则你以为你主子,为何会至今留着他并且暗中派了这么多的人来看守??”
“主子,皇上是想……”
“自然也是为了守株待兔,又或者说放长线掉大鱼。”他既然做到如此绝决的绝了她的退路,相当于也断了那些人的路,那就会找其它地方着手,自然的这个其它地方有很多。
而这世上的路有很多,从来都非只有一条路可走,就算当真没有路,只要有心总也是能自己开条道出来的。
安夙说着眼眸微闪,脑中浮上一张面容,继而撇头看了眼此时满脸了然的花有容:“且不论今日我的话王皇后相不相信不重要,她是否真以为我是否别有居心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萧祈,他才是这整个事件的当事人。”
“萧祈对绯颜,应该说是小蝶,我相信至少曾经是真心的,虽然我直到现在仍是不解,当初他为何会做出那样冲动莽撞的行为,到底是真的爱到无可自拔外加年少气盛,又或者是有别的原因,甚至是别的隐情,这个可以且先抛开,不管如何总是会有明了的时候。”
“就暂时来说只要他仍对小蝶有情就好,只要他对小蝶仍旧有情,那他就会去仔细的回想他们的过去,我相信我推测的应与事实相差不远,至少与大致走向应是完全相符,除此之外别无解释的理由。既然如此我相信我的话就算他仍有疑惑和怀疑,就算他不会最终全部都相信,可至少也会信上三分。”
“而有这三分就已经足够,虽然这并不能化解萧祈对纪家的恨,更不能化解他心中对我浓烈恨意,可至少如此一来,即使那些人真的暗中找上他们,我相信他也会多做权衡,更会对他们慎防在心。这就是我说的以防万一,当然也是王皇后口中的别有居心。”
同样都是挑拔,王皇后会那样说,会那样怀疑会看穿也无防,如她所说重要的人并非王皇后而是萧祈,如此就算挑明来说,就算明知那些话她是在挑拔那又如何呢?萧祈与王皇后这两者间的想法感受那注定是完全不同的。
“那夫人,您为何会怀疑绯颜就是小蝶?”皇甫瑜闻言点头,此时亦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自然是时间。”
安夙闻言步伐微微一顿,亦仅止片刻:“昨夜我询问桑紫的时候,你们也都在场不是都听到了?小蝶离岛的时间,被押回婆娑岛的时间,和我从方圆口中从我们调查中得知的绯颜出现在帝都的时间,以及绯颜死的时间,虽然有着明显的时间差,可是时间却是极为接近。”
“当然这或许只是巧合,根本不能证明什么,甚至完全不能证明小蝶就在帝都里出现过,苍澜大陆如此之大,数国并立城池更是众多,她所在的方位那实际有太多可能性,她曾去过的地方那也有太多的可能。”
“可是你们也都听到了,在小蝶死后不久,桑紫便被安排离开婆娑岛,而她到达的地方却正是帝都,小蝶既然已死,那么桑紫有没有可能是奉命接替她先前的任务?这只是个可能而已,但是只要有了可能和假设,那我们自然就能想到办法从其它的方面去查探加以证实。同时也证明了至少樱洛的担忧,不管桑紫所言她的目的为何,至少她口中这些事的确是真的。”
那实际也只是她的怀疑,两重巧合之下她自然会生出的怀疑,所以她才会详细的询问萧祈五年前所有事的细节,事实证明了,她的怀疑是合理的,这的确便如她所想的那样。
当然目前为止仍旧还有两个疑惑。
“原来如此,难怪夫人会问她那么多的关于婆娑岛细节的事,更是问得零零总总听来让人根本就摸不着头脑,可实际联想起来这些事竟然都这么重要,属下就说果然主子才是这天底下最最聪明睿智的人。”
花有容先是满脸恍然,随之双眼都在泛着光:“只要有主子和皇上在,我相信就算那些什么牛鬼蛇神,什么肮脏老鼠,又或是什么银毛黑秃鹫,哪怕是他们再厉害都好,隐藏得再深都好,主子也定能将他们抓出来,只是主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属下觉得就这样暗中找人无异于在大海捞针,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把他们全都引出来?他们都藏头露尾,我们这样找却是有些吃亏。”
“引出来,这是个好办法,不过你觉得该怎么引,若是你们心里有什么好的办法和想法,不妨都说出来听听,集思广益应该能事半功倍。这样你也能早点宰掉那只黑乌鸦来报仇雪恨。”
安夙闻言点头,视线在几人身上看了一圈儿,这当然也是她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妮子竟然也比她还要心急想要报仇。
“这个……”
安夙点头极为赞同,花有容闻言却是顿时苦着脸讪讪的笑:“主子,这个属下已经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如果属下有办法的话那肯定早就告诉夫人,属下肯定早就将那个黑乌鸦给宰成肉泥拿去喂狗了。”
“不用着急,这个你可以慢慢想,等你想好之后再告诉小姐就是,我们小姐素来都是赏罚分明的,只要你能想到好法子,到时小必会记你一功。”樱洛笑眯眯的插口,看着花有容的眼里带着几分的揶揄和戏谑。
若是珍珠在这里定然又会和她争执起来,定然又会道她惯会拍小姐的马屁是个马屁精,珍珠对她可是极为不满的,更是因此在几个丫头里都特意的告诫过她是皇上的探子,自然也包括她在内。
有时候听她说的那可不就是,不过这个丫头不止长得漂亮,身手好性格也极为活泼,满讨人喜的。尤其她先前还替小姐受了伤,便是让她想讨厌,可不知为何却是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花有容被樱洛给咽了下,却是并未闭上自己的嘴巴,反而当即有些不满的看向樱洛,脸上扬起抹似笑非笑的弧:“我说樱洛丫头,你这是不是叫忘恩负义又过河拆桥?我可是好心的帮着你和纪世子,努力的撮合你们,我明白你突然知道纪世子喜欢你,这会儿正自春风得意,正是春心荡漾的紧,可是你不谢谢我这个大媒人,你还来这样拆我的台,在主子面前说我笨?你个臭丫头,你也不觉得你自己当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你少在这里睁着眼睛胡说八道,什么叫我春风得意又春心荡漾了?你有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荡漾了?我告诉你……”樱洛闻言顿时有些黑了脸,怒瞪着花有容张口中便反驳了回去,明明就是说正事,她就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就能瞎扯得那么远?
还有听她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她春风得意,又春心荡漾,她分明就是诬蔑她,歪曲事实,她和纪少阳根本什么都没有好不好?然则,看着众人全都停下脚步,好几双眼睛全都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樱洛那泛着些黑青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发烫。
“我当然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花有容却是握剑抱拳满脸贼笑的咂巴着嘴:“啧啧,还说没有,要是真没有你脸红个什么劲儿你?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好不好,明明就是春心荡漾却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喜欢人家就是喜欢人家嘛,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哪里需要像你这样遮遮掩掩的?”
“樱洛女侠你可是曾经的大邺第一女先锋,更何况咱们陵齐王府那本来就是将门世家,王爷又是极好说话的人,你和主子的感情这么好,王爷和世子又这么心疼主子,世子更是为了救你威猛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既然世子他这么喜欢你,樱洛你也这么喜欢世子,正好你就嫁给世子成其好事,那不是亲上加亲,皆大欢喜的天大好事,属下想王爷定然会很中意你这个儿媳妇儿,你要肯应嫁的话,世子怕是做梦都会笑醒。看来我该早些提醒世子向有的人早些人下聘才是,否则怕是某人会等不及了。”
“不过这样的话,以后主子好像就要改称你一声,大嫂了?不过我们主子心地这么善良,就连萧祈那个敌人都那么帮忙,还说了那么多的话只希望他能够好受些,这个我能看得出来。”
“所以我想主子定然是乐见其成,绝对不会反对也绝对不会棒打鸳鸯,更不会介意唤你声大嫂的,是不是主子?”花有容嘴皮子不停的翻动着,却是越说越起劲儿,直接扯到谈婚论嫁,说完女子更是笑眯眯的看向安夙询问。
夫人的事她知道很多,那些更都是主子亲口告知,就是为了让她扮夫人扮到最像而不露出任何破绽,她更是花费了很多时间来揣摩夫人的性格,早在两郡的回程途中,她亦早暗中跟在随行队伍里仔细观察过夫人,不管是夫人举手投足的动作又或是眼神与身上的气势。
如主子所说夫人那就是个面冷却心热的人,夫人看似无情冷静却又是最重情义的人,否则夫人就不会和萧祈说那些话了。
“大哥喜欢樱洛,樱洛也喜欢大哥?”
安夙明显的还有些怔,完全没想到话题会跳转得这么快,她眼神狐疑的落在樱洛和花有容的身上:“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我会不知道?还有你说的下聘?你们干嘛一直都瞒着我?”
“小姐,根本就没有的事,你别听那死丫头胡说……”眼见女子脸上的狐疑褪尽,再听那话,樱洛焦急忙慌的解释。
“主子属下可不敢胡说,属下更不敢有半点欺瞒主子,属下敢对天发折衷,若是属下所说有假,那就让属下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主子要是还不信,自可去问问纪世子也行。”
樱洛才开口那话便被花有容给截了过去,她敛笑指天发誓道:“纪世子会受伤可不就是为救樱洛么,主子那是没看到当时纪世子到底有多紧张樱洛,那关键时刻想也没想,更是没顾上自己便冲出去救了樱洛,明明自己受了伤,却是还怕这丫头担心。”
“这丫头那也是一样,看纪世子受了伤浑身都是血,那更是担心得不得了又紧张的不得了,更是差点儿便担心的哭了鼻子,世子忍伤还好一顿安慰她,这可不止是我一个人亲眼看到,当时还有很多人都在场,他们可都是亲眼看到你们俩紧紧的抱在在一块。”
“不止我们全都亲眼看到,我们还都亲耳听到,纪世子可早就当众亲口承认担心你,樱洛你不是也已经亲口承认你自己担心纪世子的么?难不成你敢说纪世子没有说过这话,还是你敢说你自己没说过这话?”
“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现在可是主子在问话,你若是敢说假话,又或者是找借口不承认的话,那就是在欺瞒主子,还有若是你们真没有说过彼此担心彼此的话,你又敢不敢像我刚刚一样对天发誓?你敢不敢,敢不敢?”
“什么叫我最好实话实说,我哪儿有欺瞒小姐,我又干嘛要跟你发誓,你根本就是断章取义,捻字眼儿,你给我闭嘴!!!”樱洛气极怒吼,伸手便要去擒花有容。那些话她的确是说过,可她当时还说了很多其它的她怎么不说,非抓着担心那两个字,在这里诱导别人说瞎话。
那她会担心不是很正常的事?
纪世子会担心她不也是很正常的事?
到底相处了那么久,就算是个陌生人受伤也会看不过眼的不是么?他们都已经那么熟悉了,虽说还算不上有多亲近,那至少也能算是朋友吧?更何况他还是小姐的亲大哥更是那么帮着小姐,不担心才是有问题的好不好?
她就不明白这死丫头,她到底哪只眼睛看出世子喜欢她,她又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喜欢世子了?这种事儿那是能拿来乱说的么?没事乱说不只引人误会那更会让大家见面时觉得尴尬。
她可不希望再面对像上次寒舟少爷时的情形。
花有容却是早有防备,闪身便避开樱洛的擒拿手,反而身形一闪人更是直接就躲去了安夙的背后:“主子,您现在可都亲眼看到了,她这是在狡辨,这就叫做欲盖弥彰,她不敢发誓那是因为我说的就是事实,全都是事实,反而她这是在心虚,不是心虚,我看她根本是在害羞。”
“瞧我真是粗心怎么忘了这里还有男人在,我说皇甫瑜白桦,你们这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凑什么热闹看什么看,还有没有点儿眼力劲儿?人家樱洛丫头那好歹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我们这和主子说女儿家的心事儿呢,你们几个男人竟然留在这里偷听,难不成你们俩也变成了娘们?”
眼见樱洛气急,花有容却是半点未收敛,那是边躲着边怒瞪着旁边的皇甫瑜和白桦张口便喝斥出声,俨然是要把所有人都给拖下水:“还是你们两个大男人也想和我们三个大姑娘这里聊聊心事,谈谈情郎,还看你们走啊,再看一会儿樱洛那丫头真要恼羞气急,就真要拿剑砍你们了。”
这就算樱洛当真恼羞成怒要拿剑砍人也不可能砍他们,而是砍她吧?这明明就是她惹出来的事,又关他们什么事?
难不成这也能殃及池鱼?
皇甫瑜与白桦两人被喝斥回神,那都是满脸的黑线。
樱洛杏眼里几乎都冒了火,手底上也用上了真功夫,伸手一探便将花有容从安夙背后给拽了出来:“你这死丫头,难怪珍珠说你口没遮拦了,我告诉你今不好好修理修理你这张破嘴,我就不叫樱洛。跟我去旁边,我们两个好好的打一架别伤到小姐,否则你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好啊,我也早想和你切磋一下了,早就听说樱洛的大名,更早闻樱洛你是主子手下第一猛将,曾助主子生擒了姬阴离,尤其你还是穿云弓的主人,不过我觉得我也不比你差,正好我们来打上一架,看看到底谁更厉害,我看说不定你这主子手下第一猛将的名号可就要让给我了。”
“我也想看看你这位花主到底有几把刷子,不过想夺我的名号,就凭你我看你是想也不用想了。”她可是小姐和寒舟少年亲手教出来的人,若论武功又岂会输给她,那岂非当丢尽小姐和寒舟少爷的脸了?
“那可不一定,我可也是皇上亲手训练出来的人。”
两人边说着,边闪身便跃出十数米远,竟是几言不合,直接就在那空地上面大打出手,恍眼间只看到片刀光剑影,还有一碧一紫两道身影不停的闪现,凌厉的劲气扫起满地的落叶飘零,扑面而过都透着浓重的煞气。
“夫人,您觉得她们两个,谁会赢?”皇甫瑜与白桦看着两人交手,那可不是普通的比试,不管樱洛还是花有容,那完全是拼尽全力在打,虽只比试两人却是明显的丝毫都未给对方留手。
即使明知她们都不会下杀手或是出重手,可那招招凌厉的对战,依然险境频生让人看到有些惊心动魄。
安夙回神看了一会儿道:“拼内力自然是樱洛更胜一筹,若论轻功步法她们两个人不分上下,若论武功招式精妙亦各有千秋,若说实战经验,这两人亦在伯忡之间,樱洛出招凌厉刚猛杀机无限,有容尤擅近身搏斗,招式刁钻有余却并不显得花俏,反而招招都暗藏杀机。所以,这结果你们都知道了,不打上半个时辰应该不会分出胜负,若无意外必是樱洛胜出。”
战场拼杀那自然都是一招致命最好,樱洛所学的招式那都是杀招,花俏的东西在真正的生死对战时根本没有用,身为先锋官樱洛虽尤颤箭术,穿云弓亦不适合近身搏斗,可这并不代表樱洛就未习过近身撕杀的武艺,相反明知道穿云弓的短处,那自然要补足,所以樱洛武功虽难与真正的高手中的高手相并论,可是那也并不代表她就很弱。
尤其她的内力早就恢复,更是因为食过千年圣雪莲内力亦有所增长,论内力花有容自要逝色些,彼此实力相当的公平对战,若无暗器和人为等外力的援助情形下,谁的内力更深自然就更能持久,谁就更有可能取胜。
安夙说完却是看向皇甫瑜问:“她的情形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