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出现,带走她的是姜昃的人。”锦摇了摇头,当日最终带走夏候雪瑶的人便是落在他手中的姜禹。
“是么?”
安夙笑了笑倒也未有多在意:“若这么轻易就将人抓出来,也不会连姜昃都被她骗了过去,就是不知这个人到底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能力先我们一步打入无妄巫族内部,可惜的是这步棋到底还是得折了。”
“不管是谁到了最后总是会忍不住露面的,你不是说饿了,我叫人去准备些吃的。”锦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放下安夙步出殿外吩咐人准备吃的过来,欧阳旭动作很快,不到半柱香便端来好几盘热腾腾的饭菜。
摆好饭欧阳退了出去,安夙这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再次坐下,看着桌上色香味儿俱加的膳食拾指大动,说起来她这些日子倒真没好好的用过膳了,这一吃倒是连吃了三碗米饭,几盘菜也全都下了她肚子。
男子只静静坐旁时不时替女子挟菜,看着女子吃饭的样子,她平日里饭量也不小,可似乎那体重却从未怎么长过,给人的感觉看起来总是瘦瘦的,加之身量比普通女子高些,就显得更瘦。
这让男子微微的蹙了蹙眉,直到安夙放下筷子又将手中汤碗递过去,看女子将汤饮尽这才再次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先找个机会先去太后那边儿看看,问问太后的口风再说,还有两位长老不是说有办法或许可以将东西拿出来么?那就让他们试试看,不过锦归哥哥还需早些安排,最多就这两日动手,若太晚等人回来许会再生变数。锦归哥哥放心到时延途我会给你们留下记号。”安夙笑了笑道。
“好。”
男子只点了点头应下一字,眸光微微一亮,过两日动手,也就是说这两日她都会呆在宫中,他原本打算尽快从宫中脱身,没想到她却已提前回来,还带回这样的消息。
既然她做了决定,他自然会照做。
安夙吃饱喝足窝在男人怀中许久,直到月上中天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这才从锦怀里退了出来:“天色不早,锦归哥哥也应该回去瑾华宫了,若是太晚回去的话怕是会惹来别人的怀疑,这段时间委屈了锦归哥哥我都知道,等会儿我再去瑾华宫看你,好不好?”
“好。”
“那,锦归哥哥还不松开?”
“舍不得……”
锦点了点头应下可那手却是半点未松开,许久才张唇吐出三个字,明明很是平淡的语气,却总让人听出股子浓浓的幽怨的味道。
安夙闻言微微愣了下,这才挑眉轻笑着出声道:“看不出来,锦归哥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现在都是皇帝了,居然还像小孩子般这么黏人,我不是说过了只是去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么??”
“我们已经成亲,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认定你是我的妻,我只会黏你,这辈子都要黏着你,阿瑾你永远都甩不掉我的!!!”男子说的极为认真,素雅的声音微微拔高,不停在女子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
“我知道,可我也没想跑啊?如果真想跑我就不会回来了是不是?况且爹爹大哥他们都在这里,我又能跑到哪里去?”
安夙勾唇笑道:“况且你是个人,又不是什么物件东西,说扔就能扔掉说甩就能甩得掉的?你不是早就说过我永远都逃不掉的,不管我逃到天涯海角你都会将我找到,会将我抓回你身边,如果锦归哥哥实在舍不得,最多等这些事情都完结以后,不管我去哪里都时时刻刻将你带着可好?”
等这些都完结以后?
可到时又会是什么样子,现在谁又能知道?
“我的阿瑾太会跑,我自不想再放开,即使你说只离开一会儿,可谁知道你是否真的一会儿就会回来?阿瑾,你可知你已离开整整一个月。”
只一个月,他却好像过了一百年。
这整整一个月里他不知她身在何处,更不知她是否安好,那种牵肠挂肚的思念太过磨人,那种恍然的心痛的感觉更是折磨到他几乎要疯掉,只有像此刻亲眼看着她好好的在他眼前,他的心才能平静,才不会撕心裂肺的空落落。
锦抿着唇,听着女子的话,明明他的眼中凝着浓浓的笑意,只那笑落在人眼中却总有种缥缈到让人抓不住的感觉,不知为何看着男子此时脸上的笑,安夙心尖就像有针在猛扎般紧缩着的抽疼。
那眼里的笑再浓却也掩藏不住那抹淡淡的伤。
那样的笑让安夙本能的想起在流霞阁中,她站在包厢雕窗前,听着那缥缈如天籁的琴音,看到的那缕如青烟般让人握不住的身影。
“锦归哥哥,等到所有事都尘埃落定,不如我们再成一次亲吧!!!”安夙本能便脱口而出。
锦微愕:“再成一次亲?”
“对,再成一次亲。”
安夙有片刻的怔愣,回神后却是点头重复着道:“这次不再是交易,也不再是什么交换的条件,更不是什么逼迫,那些仇与恨其实怪不得任何人,怪不得你亦怨不得我,若真要说亦只能说苍天弄人,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懂都明白,我更不能将那些都迁怒在你身上。”
“只是接受这些却需要过程也需要时间,太多事情堆积在一起,我没有办法那么快跨过自己心中那个坎。可是有人告诉我,爱了就是爱了,只要彼此都认定彼此,其它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或许我仍旧不能确定其它,可我能确定我爱你,而你也爱着我,就像锦归哥哥曾对我说的那样,你只要我心里的人是你,如此对你来说便再没什么会是你我之间的阻碍。”安夙眸光清棱的直视,将男子眼中眼中的怔愕与惊喜尽收眼底,声音轻柔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
她环手在男子唇上轻轻啄了啄,伸指落在男子洁白的胸膛轻戳:“只有这里才会让我安心,不管你还瞒着我什么都好,我都相信你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逼你现在就要告诉我,等到你做好准备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而我也要去做完我该做更是必须要做的事。”
“所以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等到你也找到你的合适继承人以后,我们就可以再成一次亲,然后结伴去四处游历,锦归哥哥到时可还舍得这帝都的富贵繁华和阿瑾一起离开?”安夙声音里尽是认真,只是单纯的成亲,只是她心甘情愿为他穿上嫁衣。
她想要一份纯粹的爱。
只是他爱着她,她也只爱着她,再没有任何的利益和交易参杂其间,亦不像上次成亲,他用心安排着所有,可她却想着逃离,似乎都没有想过好好的去体会他的苦心和期盼。
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总会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即使曾经发生那么多事,那种感觉却仍旧那样浓郁。
她能想象她离开的日子他有多担心,她也能明白心中藏着那么多事,每天还要再外人面前作戏那又是什么感觉。
他包容了她很多很多……
原以为那一步对她来说很难跨越,可离开后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想起他们青涩的年幼初识,想起他们的再遇争锋相对,想起他们明明想要保护对方却总是彼此互相伤害,更会想起他两年多来的陪伴为她做的所有所有。
彼时被逼迫只想逃离,真正离开远隔千里却只剩斩不断的思念。
人是种奇怪的东西。
习惯更是很可怕的存在。
过往的点点滴滴镌刻心头不止未淡忘记反而却是历久弥新,越是离得远思念却就越像是醇厚的美酒,在酒窖中经着年华历岁月的磨砺后,反而会散发出越发浓烈的香。
安夙凝眸,拾指轻轻描摹着男子的眉眼,清棱凤眸里冷意早就消散,眸中几许柔软,她脑子里本能浮现出和桑紫学习媚术时的话,桑紫说她和小蝶其实想要的并不多,只想要脱离魅者身份,找个懂她们而她们也懂的男人嫁了,能够彼此相守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只要他们彼此心心相印,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她说的对,爱了就是爱了,那些仇也好,恨也好,怨也好,其实仔细想想又能怪谁怨谁?那根本怪不得他亦怨不得她,那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反而重要的是他们早就认定,彼此都认定是彼此的唯一不是么?
又何苦为了那些一直将自己也将他死死的困住!!
她的确不太懂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她也不知该如何与心爱的人相处,她更不知该如何哄男人,她早就习惯了凡事自己做决定,她亦知道她的性格太过刚硬太过强势,当她学会退让学会如何与他相处,当她决定好好去爱他时,却又突然发生了那样令人不愉快的事。
她再次放出她身上收起来的棱刺,用刺伤他也刺伤自己的方式,来当作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可除了身份上的的变化,除了局势的变化,其实他们对彼此的心意却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他一直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从再遇每次看她受伤总会找借口不停的给她送药或是逼她上药,她遇险时他也总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用尽一切的保护她,她不开心时他总会想尽办法来开导她,她难爱时他总会想尽办法让她开心。
他从来都不会干涉她的任何决定,不管她想做什么他总是会无条件的支持她帮着他,他总会在她身后暗暗的替她铺好所有的路,即使他的身份揭开他最终坐上了这个皇位,曾经他想要将她绑死在这座深宫,可到最后他仍旧还是选择了放手让她离开这里,选择默默的在她身后帮她。
如果没有红萝没有他身份被揭开的那件事发生,她相信他或许这辈子也不会揭开他的身份。
那份仇恨曾经就像是枷锁将他和她分别锁住,又像是跨不过的大山横隔在他们中间无法去攀越,以安夙的性格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他,所以他才从来都不在她面前提起,他才从来都不告诉她,甚至选择不惜一切做假去隐瞒吧?
权势,是个好东西。
可在他的眼睛她却看不到对这至尊无上的权势有哪怕半点贪恋,反而她能看到的是他眼中的疲惫,是他对这奢华皇宫的厌恶,是他看向她时眼中的惊喜和柔软情意,是他对她和家人不惜一切的维护。
离开的这段日子她仍然不能确定他到底在瞒她什么,可她能确定的是自己仍然深深爱着他,或许那爱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多更多一些,或许等到所有的事完结以后,等到所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们仍旧可以一起离开。
他不喜欢她叫他百里云霄。
他说他只是她的锦,永远永远都只是属于她的锦归哥哥。
她想这世上应该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她,更爱她了吧?或许她是应该感谢上苍的,重生一世她能够拥有那么多疼爱她的家人,还能拥有这份独一无二,全心全意的对待,只要真心相爱未来还有什么坎是会过不去的呢?如此她又还有什么好去在意和计较的?
一再的伤,终是让她怯步。
可即使如此那爱也不曾有丝毫的退减,她终于明白到底什么才是爱,那是与对萧烨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感觉,现在想想萧烨说的或许是对的,或许真的是她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锦归哥哥的替身,想在他身上找到那份令她安心的感觉,所以她才会以为,她是真的爱了。
她不知道那应该算什么,悸动,或是喜欢……
可绝不是爱!!
她想或许现在他们可以好好相处,就像他说的努力让一切回到过去,她会试着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慢慢来相信他们总会做到的。
安夙说完便直直看着锦,似乎在等男子的回答。
锦沉默了许久,却是没有说话只垂头便又吻上了女子的唇,女子没有娇羞的闪躲,反而热切的回应,男子修长的手掌紧紧的扣着少女,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距离,有的只是彼此温热的体温,和那灼热的呼吸嫣红了两人的脸颊,滚烫着两颗贴再次贴近的心。
宫灯摇曳,烛火幽幽。
跳动的烛光中明黄的帐幔轻轻的飘摆,映着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似能听到那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冰裂的声音,而冰融之后便是春暖花开。
满室静好。
让人只想如此拥吻到天荒地老。
“这是你说的。”
直到收足了利息,锦才再次松开了手,声音低沉而沙哑:“等到再成亲后你我夫妻同游四海,届时阿瑾去哪里锦归哥哥就陪你去哪里,天之涯,海之角,黄泉路,轮回复,生生世世我都会黏着你,绝不会让你甩掉我!!”
“锦归哥哥说的情话虽然依旧很肉麻可也很动人,我喜欢听!!”安夙眼眸含笑脸颊通红,心中却是丝丝甜意缠绕。
“若你喜欢以后我便天天说给你听可好?”锦温润展颜,浅浅素雅的一笑却若朝露花开,昆山玉碎,美得几乎晃花安夙的眼睛。
“好。”
安夙凝着男子笑颜怔了好半晌点头道:“不过锦归哥哥以后在别人尤其是别的女人面前最好还是少些这样的笑比较好,否则我怕你不知会勾走多少女儿家的魂,我可不想以后自己的夫君,整天都被别的女人惦记。”如此会心的笑颜便如月下幽昙花开,明明静若秋水丝毫不艳,却总有种悸动人心的美。
锦再次愣,脸上笑意更深一分:“阿瑾竟然也学会吃醋了??”
“……”
安夙仍旧看着锦,笑了笑却是未答:“有人来了,我得走了,等晚点儿我再去瑾华宫找你。”话落从男子腿上跳下来,转瞬间她人已消失在殿内,却是未听到男子看着她消失的地方,轻轻的低喃自语。
“阿瑾,你从不知,我的笑只为你!!”男子脸上仍上是挂着笑意,怀中早已空空,却似仍旧留着女子温热体温,空气中亦还残留着独属于有她的气息,那浅浅的幽香几不可闻,却能让他的心平静。
是。
他的笑只因为她。
当年是她教会他什么是笑,他把他的笑当成武器,可最真心的笑容,却从来都只为她而绽。
人总是如此贪心,曾经他只能压抑思念远远的看着渴望着能够靠近,靠近后却又开始奢望着能够拥有哪怕只是片刻,当真正拥有片刻却希望能够更久,在更久之后却是再舍不得放手希望着能够一生一世一辈子。
现在他却越发贪心了。
他竟然开始奢望着永远,时间有多远他就想陪她多远。
阿瑾……
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永远。
可让她离开的决定,看来他是做对了,没想到一个月的分别,再回来后她却会告诉他这些话,他能够感觉到她身上的变化,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他也总是能够发现,他的阿瑾更像女儿家了,正如他能够感觉出她心中对他的抗拒和防备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浅。
虽然他并不知道在这一个月里她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可这个改变是他想看到的。
只那笑很快便敛了下去,再次恢复了原本冰冷的样子。
“主子……”
殿门打开脚步声渐近,欧阳旭才进门便被屋子里冷气冻得打了个哆索,看御案上空空的碗盘,和御案后男子冷硬到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他觉得他似乎挑错了过来的时辰。
主子脸上那是写着明显的不快,冷到能够冻死个人。
“撤下去,让卓翼来我这里一趟。”
“是,主子。”
锦未看欧阳旭,只起身淡淡吩咐了一句,便离开了内殿,欧阳赶紧应声将东西端了出去,转头便也去了瑾华宫里伺候。
安夙此时却是已避开侍卫出现在寿安宫里。
她是第二次来寿安宫,许是夜深整个宫里极静,不过被派来保护的侍卫倒也是不少,大概是因为太后被下令软禁的缘故。
太后寝宫。
安夙恍无声息的潜了进去,华丽的锦帐陡然被风吹起,似透着股子凉意让凤榻之上的人惊醒过来,才睁眼却就见一双幽幽的眼睛。
百里平萱本能腾一下从凤榻坐了起来,看着地上躺倒的宫婢,眼神将拿匕首抵在自己颈脖的人死死锁住,低沉的声音威严中透着几分凌戾冷意:“何人竟敢擅闯哀家的寝宫??”
“嘿嘿……”
安夙声音阴恻恻的,亦透着股寒凉杀意:“这个时候来这里,那当然是来取你命的人了,太后娘娘眼神难道不好,竟然没瞧见我手里拿着凶器??”
“你是刺客,要来行刺哀家?”
百里平萱倒是未慌,只冷冷盯着安夙的眼睛:“想要哀家命的人很多,可是这么多年来,哀家都还活得好好的,反而那些想要哀家死的人,却是全都变成鬼被哀家给送进了地府,你觉得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能杀了哀家?你又觉得你能进这里又有没有那个本事能走出哀家的寿安宫?”
“太后娘娘隐藏甚深,我才出现竟就惊醒发现,看来这楚宫之中当真到处都卧虎藏龙,我竟然没发现原来太后娘娘竟也是个高人,难怪能生出楚皇那么厉害的儿子,倒是恕我眼眼拙了。”安夙倒也未恼,反而看着百里太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
她收起匕首走回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许久不见,我过来找太后娘娘您聊聊天,还请太后娘娘不要介意。”
“聊天?”
百里平萱披着凤袍下榻,看着安夙冷笑出声:“哀家倒觉得你今夜前来的确是想来刺杀哀家的,怎么,你体内的盅毒已经想到办法,或是找到高人能替你解除了竟然如此有恃无恐对哀刃相向??”
“太后说的哪里话,好歹我也是太后的人,刚刚只不过是想和太后娘娘的手下玩玩儿,看他们的应变能力如何,桑紫又哪会真蠢到对堂堂的太后下手,不怕自己死的更快么?且,此次进宫寻太后,桑紫可是奉命前来,有要事要和太后娘娘相商的。”
安夙把玩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话语并未有多少客气,脸上表情淡淡,自也不可能会对她有什么敬意。
堂堂太后深藏不露却又偏偏在所有人的面前扮出这副高贵雍容样,遇事就装柔弱哭诉,还真手段多到让人有些无语,难怪就像她说的,做了那么多坏事她居然还能好好活到现在了,只怕当初在南楚也没少有人刺杀她才对。
“哼……”
几不可见闻的低哼,百里平萱强压下心头的怒气:“敢对哀家动刀,哀家可不觉得会是自家人,不过你以为你能杀了哀家,哀家只能说你是大错特错,就你这点本事,哀伤保证哀家还毫发未伤,哀家的就会先将你送进地狱。”
“我可不敢怀疑太后娘娘的本事,不过我们如今都是自家人,又何必因为这点小事而伤了那个和气,太后娘娘您说是不是??”安夙撇眼看着女人眼中难掩的怒意,百里太后吃的好睡得好身上倒没什么变化,只是那性子却似乎比起刚见时火爆了一些,被圈禁又被她拿匕首比划着挑衅,看来这些日子以来连翻在她和锦归哥哥手上吃亏,这位太后的忍耐力似乎也被消磨了不少。
至少和刚见时差了许多。
“哀家倒觉得,你是想再尝尝那种痛苦的滋味儿?”
百里太后冷笑说了一句,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对面安夙脸上表情突然变得痛苦起来,凝着女子的表情,她眼中满是嘲讽,她只将她当成颗棋子,没想到这颗棋子现在竟然跑过来拿刀搁在她脖子上想要先下手除掉她,她似乎早就已经忘记她的小命儿现在可还捏在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