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吴真2017-03-21 11:083,910

  马想翼和万两进来,灰头土脸鬼鬼祟祟的样子,进屋就把门关了,把一个口袋放到桌子上,坐到凳子上喘息。几人都围上来打开口袋看。马叫:“我没眼花吧,这是面粉吗。”

  马跑抓着闻:“这手感,这味道,错不了。”

  马想翼:“也没带回啥好东西,不过就是几斤面粉。”

  万两点头:“小麦无麸子面粉,精选优质小麦,纯手工磨出,天然无添加,口感更好味道更佳,哎呀,嫂子,快和面上锅蒸了吧。”

  李翠丽:“没想到还有再亲手蒸上馒头的时候,我还以为只能在记忆里徒自回味这感觉了呢,你们等着,我说什么也得借点酵母来,把面先发上。”

  吴长策拦住:“丽嫂,还发什么面啊,别说死面馒头,我都想直接塞这面。”

  马跑:“就是,娘,都到这份上了,还蒸什么发面馒头,就烙饼吧。”

  马叫:“要菜饼,不是还有篮子野菜的嘛。”

  李翠丽:“你们还真不糟蹋东西。”拿起东西刚要走,突然停下看向马想翼:“一时高兴都忘了把持住大是大非问题了,你这面粉哪来的,是不是从哪偷的,就现在这种情况的一袋面粉,那得多少银子,报告了官府这就是滔天大案,抓住你们就得判无期,弄不好直接死刑还是斩立决不缓刑。”

  张德茂:“看你这话说的嫂子,这袋面粉还不值两条人命吗,不是,为了袋面粉怎么还能搭尽两条人命去。”

  李翠丽:“两条人命就算完了,这袋面粉有可能且极有可能是人家的救命粮,你们给偷来了,人家一家老小饿死了,舆论会怎么说人民会怎么看,这两人就是害人家满门无辜惨死的元凶巨恶,群情激奋民意汹汹,法律不外乎人情,你们也得按从犯处理了,即使不同主犯一起斩了立决也就等秋后吧。”

  张德茂:“我们还是听听主犯怎么说吧,害人满门不说,还连累朋友吃瓜落。”

  马想翼:“这是瓜落吗,这是面粉并即将是烙饼,还是带馅的。”

  万两:“就是,好心怎么就老被人当成驴肝肺。”

  裴得机:“别抬举自己,这年头驴肝肺也稀罕着呢。”

  李翠丽:“不说清楚,我就不动手,这点克制力我还有。”

  马想翼:“你说好不容易干成点大事,你不说夸奖鼓励,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真打击人家积极性。”

  李翠丽:“别跟我绕圈子,把事情先交代了。”

  马想翼:“万两,给大伙说说是怎么回事。”

  万两:“说我们偷那可是冤枉我们了,我们能干出这种事来吗,我们是直接抢来的。”

  马想翼:“说什么呢,俩孩子还在这呢,你不能换个词吗。”转头冲俩孩子:“要不你们回避回避。”

  马跑:“不回避,我们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难道还不该有个清楚全面的认识吗。”

  马叫:“也长长见识。”

  马想翼:“倒也不能剥夺了你们这权利,是这样,我们这次不是还背负着雪耻的重任吗,你们的父亲就是这么硬气,有仇必报,有耻必雪,有辱必还,那个有冤必伸,有屁----,这就是你们讲究的父亲。”

  张德茂:“行了老马,自己的小心眼也能废这么多话,万两你说。”

  万两:“是这样,我们就直接奔那家酒楼去了,一路上我也是慷慨激昂啊,和那风萧萧兮易水寒也差不了多少意思,我就是荆轲,我就是要离,我就是豫让,我就是专诸,那一刻,我宛如被他们的灵魂附了体,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没有悲伤,没有忧愁。”

  裴得机:“我们没功夫听你这心里独白,这才和老马在一起一天,也不说人话了。”

  吴长策:“就说你们到酒楼后怎么着了吧。”

  万两:“没怎么着,他们没敢把我们怎么着。”

  张德茂:“敢情你们就是去找打去了是吧。”

  万两:“打算什么呀,我是奔着玩命去的,要不怎么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呐。”

  裴得机:“这都没法交流了。”

  马想翼:“我们倒想给他们个单挑的机会来着,可不行啊,人手太多啊。”

  张德茂:“所以就被人群殴了是吧。”

  马想翼:“谁啊,你说我们吗,我们被群殴,你没见到我们那人数,成千上万黑压压一片。”

  吴长策:“老马,什么时候吹牛吹得这么具体了,合适吗,找补都找补不回来。”

  马想翼:“我吹牛,我那上千号的兄弟是吹出来的吗,没用我一声令下,直接就动手了。”

  裴得机:“你哪来的一千多号兄弟,除了万两,你还能找到一个帮手吗。”

  马想翼:“嘁,知道天底下有个叫丐帮的组织吗,知道这组织有多大吗,知道这两年丐帮是什么势头吗。”

  马叫:“爹,你加入丐帮了。”

  马想翼:“倒也没有,毕竟将来没准还要与之争锋,不能就这么折了身价。”

  张德茂:“没加入他们,人家怎么愿意帮你。”

  马想翼:“谈不上帮,就是合作了一把而已。”

  裴得机:“合着是酒楼的人和丐帮结了梁子。”

  万两:“可不吗,我们也就是联个手。”

  裴得机:“得了吧,人家还差你们两个人,怕是人家是兄弟太多认不过来,才让你们两个浑水摸了鱼。”

  万两:“这么说似乎也符合当时的情况,你们没见那架势,那人多的,光进酒楼都用了半个来时辰,三层的酒楼都站满了,结果酒楼直接就给压塌了,你说那老板也是,盖酒楼不盖结实点,一准是碰到了搞转包的。”

  张德茂:“酒楼真塌了。”

  马想翼:“塌了,还没等我出手就那么在我眼前塌了,搞得我很遗憾啊。”

  张德茂:“那这得砸死多少人啊。”

  马想翼:“也没死几个,这酒楼偷工减料也真是有水平,就那么都砸到里面了,愣是当场跑出来一大半。”

  裴得机:“他们怎么惹着丐帮了,让丐帮这么生气。”

  万两:“人家一个九袋长老去吃饭,伙计非拦着不让进,不仅不让进,还侮辱人,说人家臭要饭的。”

  李翠丽:“怎么能这么说呢,按说说的也没错啊。”

  万两:“怎么能没错呢,人家已经多少年没要过饭了,并且也讲究起了卫生,毕竟条件允许了嘛,可伙计还那么不开眼,让人家滚蛋,伙计这副样子,对九袋长老来说是多么熟悉的感觉,就像一道伤疤,已经好了很多年了,冷不防的就让人又给撕开了,九袋长老感到无比的屈辱,当场就发作了,一把揪住了伙计的衣领。”

  李翠丽:“这长老脾气也够大的。”

  万两:“脾气有赖于培养,人长老培养了多少年了,那家伙雷霆之怒啊。”

  裴得机:“所以怎么样,这长老也不废话,揪住领子上去就先给了这伙计俩耳光。”

  万两:“长老应该是这么想的,可能也准备这么干,可这伙计不是丐帮的弟子啊,没那份配合长老的觉悟,一点没客气,抓住攥着自己前襟的手,就势先给了长老俩耳光,长老怎么想的到还有这处,一时不防吃了亏。”

  吴长策:“保镖呢,都九袋长老了,还能没两个跟班的。”

  万两:“谁知道啊,大概这位长老成天被人跟着跟烦了,自己出来溜达溜达,结果就碰到这么不开眼的了,看到人家乞丐打扮就以为人家是乞丐呢,当然也是乞丐,可那也是身居高位的乞丐啊,随便一张罗就是上千号人,了得吗,气势汹汹的就去讨说法,那个壮观。”

  裴得机:“这位长老没砸死里面吧。”

  万两:“没有,砸到里面了,没死,被我给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马想翼:“那也是我让你出手搭救的。”

  万两:“拉倒吧,你一看到酒楼塌了立马就对着后厨的位置开始刨,一边刨一边招呼我,说咱哥俩今天算是捡着了,我也心动啊,这就是一笔横财砸头上了,只要刨进了后厨,咱村里的孙财主还算什么,该我颜财主上位了,我卖力地刨,刨着刨着就感觉刨着了,那触感,完全就是一块火腿啊,虽然干巴点不怎么肥,但这样的火腿口感好啊,我一把拽住了就往外拉,结果就把那九袋长老给拉出来了。”

  几人看着万两眼神泛起光来,吴长策:“这一不小心,咱也成了丐帮九袋长老救命恩人的兄弟了。”

  裴得机:“万两兄弟,哥以前对你咋样,心里有数哈。”

  张德茂:“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要说还得说万两兄弟没发迹以前,谁和万两兄弟交心,在这点上我说第一谁敢说第二。”

  万两摆手:“我心里都记着呢,只是以后不要再兄弟兄弟的叫我了,我现在是丐帮长老的兄弟,还这么和你们称兄道弟的,就是我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我那长老大哥也不能答应啊。”

  马想翼:“还长老大哥,人家不就叫了你一声兄弟吗,他当时还称了我一声这位兄弟呢。”

  万两:“人家叫你兄弟,不就是冲我的面子吗。”

  李翠丽:“这袋面粉,是那长老给你们的。”

  万两:“我大哥至于这么寒碜么,人家不在乎这个,就拉着我的手不放,一个劲的在那里感谢我。”

  马想翼:“完全就是耽误事,丐帮那些人下手快啊,附近的居民也没闲着,我就一个人,别说抢东西了,完全是被人抢,最后就保住了这袋面粉。”

  万两:“这都算什么啊,我那大哥说了,让我以后有事尽管找他,要什么没有啊。”

  吴长策:“给你留地址没有,让你上哪找去。”

  万两:“这倒没有,留不了,大哥说他居无定所,要到处去巡查指导工作,只让我有事找就近的丐帮兄弟就行,提他就好使。”

  裴得机:“这也行啊,以后打个群架什么的看咱还怕谁,你这位长老大哥到底在帮里是何职务啊,提他一准好使吧。”

  万两:“这哪好打听,就我大哥这种地位,哪是我能随便问的,一开口都是机密,这点江湖规矩咱还懂。”

  裴得机:“那名字总能说吧。”

  万两:“都是机---,这倒应该能说,可惜我给忘了问了。”

  裴得机:“好嘛,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张德茂:“如果是这么个情况,我们有事找人家还能行吗。”

  吴长策:“行什么行,不让人当骗子打一顿就不错了。”

  马想翼:“都明白了,最后不还是我吗,不慕权贵不羡名利,于危乱之中保住了这袋面粉,让你们今天有了口吃的。”

  几人点头称是:“哎,面粉哪去了。”

  马想翼:“早让你们嫂子拿厨房去了。”

  几人忽然露出陶醉的样子:“嗯,下锅了,嫂子这几年厨艺见长啊。”说着都闻着味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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