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想翼在大厅里察看,裴得机走过来:“老马,这活没法干了。”
马想翼:“怎么了。”
裴得机:“正干着呢,老颜就过来一通指手画脚,还一句好听的没有。”
马想翼:“老颜不教万两轻功的吗,怎么还有功夫管你啊。”
裴得机:“怎么没功夫,他让万两自己在那练,他一会跑过来一趟,一会跑过来一趟。”
马想翼:“这,年轻人不要怕批评,虚心接受不就完了。”
裴得机:“接受什么接受,他就是没事找事,为了批评而批评,我给客人正上菜呢,他说地该拖了,我拖地吧,他说桌子该擦了,我擦桌子吧,他又说我做事没个轻重缓急,应该先把客人伺候好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该干什么了。”
吴长策:“还有我,不就没事看了会闲书吗,就对我一通数落啊,数落完就翻我算的账,看两眼就说我算的不对,我问他哪不对,他又说不出来,就让我重新算,这不是纯心气人吗,就我这小气劲,我受的了这个吗。”
马想翼刚要说话,张德茂走过来:“我也没法干了,什么时候我让人这么挑过不是啊,说我菜买的不新鲜,说我盘子刷的不干净,说我干活不卖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还说我不讲究卫生,衣服太脏,我干的这活干净得了吗。”
马想翼:“哎呀,你们都别当回事不就完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吴长策:“加勉个屁,能说到点上你说两句也行,一句说不到点上,还愣在那充大个,简直是丢人现眼。”
张德茂裴得机:“丢人现眼。”
马想翼:“怎么能这么说呢,老颜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长辈啊,你看你们嫂子,怎么就没来诉苦啊,忍耐。”
张德茂:“哼,那是我嫂子这会还被数落着呢。”
李翠丽拿着把刀走过来:“气死我了,要不是念他昨天说我做的菜好吃,我非跟他拼了。”
马想翼:“夫人啊,你先把刀放下。”
李翠丽:“不放,咽不下这口气,我找他去。”马想翼拉住。
三人:“我们也去。”
马想翼:“添什么乱,真打起来了算什么事啊。”
老颜走过来:“这怎么了这是。”
马想翼:“没事,我批评批评他们,问题太多。”
老颜看几人:“是吗。”
几人绷着嘴不吭声,老颜:“他们的问题是不少,应该批评,可最应该批评的是你,你的问题更多。”
马想翼:“我怎么了。”
老颜:“你怎么了,你看这酒馆让你管成了什么样,每天就知道背着手四处溜达,怎么啦,你是那白熊啊,要么就往大厅里一坐吆喝这个指挥那个,还真拿自己当人物哈,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说的就是你这号的。”
马想翼深吸一口气,身体忽然冲向老颜,几人忙拉住:“这是干什么老马。”
马想翼:“撒开。”
几人:“忍耐。”
马想翼:“撒开,我是想去撞墙。”
几人:“那也不行,你再撞出个好歹来。”
老颜:“脾气还不小,让他撞。”说着走开。
马想翼挣脱几人:“那也比憋屈死好。”说着冲墙壁撞去,只听咚的一声,马想翼缓缓瘫坐在地上。
几人捂眼:“哎呀。”
大厅里四人头抵头围在一起,马想翼小声咆哮:“让他走,让他这就走。”
吴长策:“这种声音就别咆哮了,看着真是怂到家了。”
张德茂:“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再沉默了。”
裴得机:“再不爆发唯有死亡。”
马想翼:“这能爆发吗,唉,还是忍着吧,难不成我们还能赶他走啊。”
吴长策:“赶他走是不能,但这么容忍他更不可能。”
几人:“有什么办法。”
吴长策:“要解决问题先要看清楚问题的本质,老颜为什么老这么没事找事。”
张德茂:“吃饱了撑的。”
裴得机:“没事闲的。”
吴长策:“所以我们让他有事可干不就行了。”
几人:“嗨,这招我们不都试过了吗,不灵啊。”
吴长策:“那是没找准死穴。”
几人:“那什么才是他的死穴。”
吴长策:“他不爱讲他的光辉事迹吗,干脆就让他讲个够。”
几人往后退:“这次又要牺牲谁啊。”
吴长策:“放心,没打算牺牲你们。”
几人:“不牺牲我们还能牺牲谁,统共就这几个人。”
吴长策目光示意周围客人:“这不都是人嘛。”
马想翼:“牺牲客人啊,这更不行了。”
张德茂:“花钱买罪受,他们也不干呀。”
裴得机:“回头再把人惹急了,现在人脾气可都不太好。”
吴长策:“这就是老颜的事了,只要客人没动手打他,咱们就甭管,再说了,现在人脾气再不好,敢打老人吗,回头让他倾家荡产。”
马想翼:“不能打还能说呐,别再刺激的老颜受不了了。”
张德茂:“都这岁数了,万一再心梗了。”
裴得机:“我们这等于蓄意杀人啊。”
吴长策:“那就继续忍耐吧。”
马想翼:“其实也可以试试。”
张德茂:“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啊,只要风险不太大就行。”
裴得机:“还是很有可能活下来的嘛。”
吴长策:“哎,让老颜受点打击也好,真是越老越狂,老颜这都狂的没边了,应该让现实给他浇点冷水。”
几人:“那就这么的,现在就去把这一喜讯告诉老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