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笑笑不费吹灰之力放倒了一千名士兵后,吕品事先安排好的探子飞速进了将军府。
很快,郝威风带领着吕品的亲卫队冲出了将军府。
郝威风鲜衣怒马,刀明甲亮,威风凛凛。
自从上次被吴光折了威风后,郝威风一直想着怎样重塑自己的威风,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刺客的头全部砍下来。
出了将军府,有一条只容两人并行的小胡同可以直通菜市场。
郝威风为了节省时间,领着人马直入小胡同。
小胡同平常禁止出入,因此郝威风一路畅通无阻。
可就在郝威风即将到出口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相貌英俊,书生打扮,站在小胡同的正中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郝威风急于立功,也不喊话,直接纵马朝白衣人撞去。
白衣人似乎微微笑了笑,两页书飞了出去,切断了郝威风胯下宝马的四条腿,再向后飞,嵌入了当先两人的护心镜中。
吕品的护卫队装备精良,护心镜更是精钢打造,但白衣人的两页书轻而易举就将护心镜打破了。
当先两人看到嵌入护心镜的竟然是柔软的纸张,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向前走动半步。
郝威风胯下宝马一声惨叫,瘫倒在地。
郝威风应变奇速,左手在马背上一撑,跳将起来,拔刀斜砍白衣人的头颅。
白衣人应变更快,动作也更快,双脚一滑避开了郝威风的刀,闪身到了郝威风背后,右手握住郝威风右手手腕,左脚抬起,连踢郝威风双腿腿弯。
郝威风“噗通”跪在地上,膝盖差点碎掉。
“当啷”一声响,郝威风的刀落地,随后,郝威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响,并随之传来了深入骨髓的疼痛。
白衣人将郝威风的手腕捏的粉碎。
郝威风却也有点骨气,额头上的汗珠比黄豆还大,硬是咬紧牙关哼都没哼一声。
“看你的穿着倒像是一位将军。”白衣人的声音比针还尖锐,比冰还寒冷。
“本将军是吕品大将军的副将。”郝威风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句话。
“你知罪吗?”白衣人加大了力道,郝威风手腕处的碎骨头刺破了肌肤,鲜血从白衣人的指缝里往外喷。
“本将军何罪之有?”郝威风痛的脸色惨白。
“你身为将军却毫无将军的德行,不问缘由纵马伤人,简直罪不容诛。”白衣人恶狠狠地接着说道,“今日我就在此让你身首异处。”
“你敢……”
“敢”字出口,本来骄横的郝威风开始瑟瑟发抖,因为他看到白衣人的书中又飞出了一张纸。
那张纸如铁片般在空中快速旋转,比刀锋还要锋利,一下就齐根斩断了郝威风的右臂。
郝威风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嚎叫。
郝威风的喊声实在太大,完全盖住了弓弦的响声和箭的破空声。
弓弦响处,箭破长空。
黑色的箭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张着邪恶的大口准备噬人。
白衣人正想把郝威风的左臂也卸下来,慢慢折磨郝威风致死,突然剑眉一挑,面露惊诧,慌忙弃了郝威风向旁边一闪。
黑色的箭擦着白衣人的左臂飞过,没入了砖砌的屋墙内,只留下了一个小拇指般粗的洞。
“哎呀呀!没有射中呢!”声音阴阳怪气,“李将军真是好本领,这样意外的箭都能躲开。”
郝威风立刻醒悟到眼前的白衣书生就是威名更胜吕品的李南星,吓的面无人色,叫都不敢叫了。
“别开玩笑了,射中了。”李南星的血染红了袖子,顺着手指滴到了地上。
放冷箭的人浑身穿着如墨的黑衣,手持黑弓,身背黑箭,站在屋顶上,像枪一样笔直。
李南星对他无比熟悉,因为他曾是李南星的部下,人称“黑弓黑箭黑心肠”的黑射阳。
“哎呀呀!真是可惜呀!”黑射阳摇头叹息道。
“可惜什么?可惜你一箭没有杀了我?”李南星扯下衣袖,包扎好伤口。
“当然不是,李将军的本领属下是知道的,属下射杀不了李将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属下是可惜将军呀!堂堂的镇国大将军竟然甘愿做一个见不得阳光的刺客。”黑射阳马上想起忘了点什么,补充道,“哎呀呀!”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李南星转身要走。
“属下有一件事不明白,按理说,最恨郑昊的不应该是将军你吗?想当初,所有人可都认为将军和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若不是郑昊横刀夺爱,将军现在可就是国王啊!将军和李惊雷将军是至亲好友,您号令天下谁敢不从?”黑射阳“嘿嘿”冷笑道,“可将军却拥护郑昊为王,并心甘情愿做他的狗。哎呀呀!如今是曾因奸淫民女被你判处死刑的我还是身为刺客的你更见不得人呢?”
“你在找死!”李南星回头冷冷望着黑射阳。
“将军不会杀属下的。将军是出名的冷心肠,可属下是出名的黑心肠,将军的心肠只对敌人冷,但属下的心肠对所有人都黑。属下的脚下就是民房,这四周住的都是无辜的百姓,如果将军要杀属下,属下的箭可要乱射了,到时伤了谁杀了谁,将军可别怪属下。”黑射阳继续挑衅道,“哎呀呀!将军看起来好生气呀!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南星强忍怒气,扭头又要走。
黑射阳箭上弦,弓拉满,屏气息声,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突然,大地一阵摇晃,黑射阳全副心力都在李南星身上,房屋一晃,险些跌倒。
隔着房屋,李南星不知道刑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冰冰的脸上现出了焦虑的神情。
黑射阳站的高看得远,幸灾乐祸地说道:“哎呀呀!大事不妙啊将军!您最心爱的女将薛笑笑已经倒下了,你们只剩下了两个小毛孩子,而对方四个人只有邱平山那个哑巴受了点轻伤,殷天离、袁无觉和张洪毫发未损,现在剑拔弩张的,对你们可是很不利呀!”
李南星知道黑射阳绝没有开玩笑,双脚点地越过房屋到了御陵身畔。
御陵扛着朱自在,吕藤护着薛笑笑,正是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李南星及时出现。
“李将军你来了。”御陵喜出望外。
李南星寒着脸说道:“别说废话,此地不宜久留,撤!”
张洪咄咄逼人:“休想!”
御陵怒目圆睁,大喝道:“滚!”
张洪被吓的脑子里嗡嗡乱响,不敢再追,怔在当地。
殷天离以剑指天,起誓道:“今日可以放走你们,但再次相见必决生死,不全盟与猎杀者誓不共日月。”
“吕品的大军就要到了,快走!”李南星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吕藤抱起薛笑笑,御陵扛着朱自在的尸体,和李南星一起朝城门奔去。
黑射阳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到了,“嗖嗖嗖”对着御陵、李南星和吕藤的后背放了三箭。
御陵听到弓弦瞬间响了三次,赞叹道:“好快的箭!”
“你们快走,我断后。”李南星停下了脚步。
“交给我吧,将军!”吕藤面露不甘。
李南星点了点头,从吕藤手中接过了薛笑笑。
吕藤一下从背后抽出了三支箭,并一次将三支箭全部射了出来。
吕藤的箭不仅速度快而且力道猛,与黑射阳射出的箭一一相撞,直接将黑射阳的箭撞飞。
黑射阳没有再射箭,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城门早已关闭,弓箭手和士兵严阵以待。
不过御陵一行人并没有走城门,而是凭借卓越的轻功越过高大的城墙出了城。
回到小树林后,薛笑笑醒了过来,腹中的疼痛感消了大半。
李南星用内力吸出了袁无觉打进薛笑笑肚子里的银针,如蒙大赦般说道:“幸好只是蘸了些让人倍感疼痛的药物,没有淬剧毒。”
“谢谢将军。”薛笑笑勉强露出笑容,声音微弱。
李南星关切地说道:“你好好休息。”
御陵突然觉得李南星很可爱,他可以像冰块般寒冷,也可以像春风般温暖。
“多谢将军搭救,如果不是将军及时搭救,我可能就回不来了。”御陵有些后悔,因为他的鲁莽,薛笑笑和吕藤险些送命。
“我去是因为你是猎杀者的首领,我是猎杀者的成员,即使你再胡闹我也得跟着你。”李南星继续说道:“更何况我得到了消息,知道了用自在的尸体引诱我们是不全盟的殷天离,他想凭自己灭了我们,没有让吕品的亲信出动。不全盟的人个个身怀邪功,锁命剑落到他们手里我们就真的玩儿完了。”
“将军,我们的线人到底是谁,这么厉害,我连他人都没有看到,消息怎么就送到了呢?”吕藤颇感疑惑。
“是小虫让麻雀给我捎的信。”李南星的嘴角现出了会心的微笑。
“小虫已经来了吗?”薛笑笑和吕藤异口同声地问道。
“喂!”御陵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我们被人跟踪?”
“早已发现了。”李南星话锋一转,“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正好把他当成给大猫的礼物。”
“大猫?是人吗?”
李南星笑笑,没有说话。
御陵的精神紧绷起来,多年丛林生活的经验告诉他,有一只大型的野兽正在靠近。
“啊!”惨叫声从合抱粗的树后响起,只有一声,没有任何的后续。
“大猫,待会儿再吃,我们先去见将军。”声音天真烂漫,未脱童稚。
一只大老虎从树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御陵着实吃了一惊,那老虎和马一样高,爪子比脸盆还要大。
一个十五六岁大孩子骑在老虎背上,指着御陵说道:“你就是我们的老大吧?我叫丛小虫,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咧嘴一笑,露出了深深的酒窝和白白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