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个男人一丝不挂,连最隐秘的部位都露在外面。
他们浑身上下都闪着金属的光泽,神情木然,眼神呆滞,行动规矩而呆板,宛如是金属打造的提线木偶。
“他们是人吗?”御陵知道他们即使还是人也不再是正常的人,很替他们惋惜。
“他们已经不算是人了。”吕品手舞足蹈地说道,“他们是梅道理为我研制的杀戮机器,只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你们棋错一招,杀了梅道理却没有毁掉试验品,今天你们将死在他们不可思议的能力之下。”
“最该死的是你。”李南星的声音低沉,“他们本都是健康正常的人,你为了自己的私利把他们变成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你这种行为,人人得而诛之。”
吕品“嘎嘎”笑道:“李南星你即将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别再大仁大义了。”
李南星不再说话,掀开手中的书。
他手中的书就是普普通通的书。
吕品闭上眼睛吟唱道:“我最亲爱的勇士啊!举起你们手中的钢刀,把那个身穿白衣,手拿书卷的少年砍成肉酱。”
十个没有思想的男人缓缓举起刀,全然不看银枪队和御陵,径直走向李南星。
吕品高声喝道:“银枪队听令,把你们面前的少年刺成马蜂窝。”
银枪队一共有二十八个人,是吕品的护卫队,轻易不会出动。
银枪队的每个人都是吕品亲自挑选的,据吕品所说,他们每个人都有万夫不当的能耐。
他们每个人都身穿纤尘不染的白衣,手持锋利无比的银枪,且没有任何的护具。
吕品认为护具有重量,而人一旦负重出手就会变慢,银枪队的责任是保护他,银枪队成员的生死根本不值一提。
御陵的本意是只杀了吕品,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杀了银枪队就没有办法接近吕品。
所以他对银枪队出手了。
他轻声吟诵道:“汝不知吾人从何处来,汝不知吾人往何处去;汝不知吾剑从何处来,汝不知吾剑往何处去。吾与剑皆为虚幻,而汝所受之创伤俱为真实。”
他吟诵前在银枪队前面,一开始吟诵就突然消失了。
他的声音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前忽后,无处不在却又不在任何一处。
银枪队完全看不到御陵的影子,只能原地等待御陵出现。
吟诵完后御陵出现在了银枪队后面,和银枪队背对着背。
“啊!”“呀!”“哎呀!”银枪队的惨叫声如波翻浪涌,此起彼伏。
在弹指之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中了七剑;在弹指之间,他们都已苍老。
银枪队的叫声越来越小,越来越稀,最终归于寂静。
二十八名银枪队成员全部老死,无一幸免。
御陵一出手就全灭了银枪队,也自报了家门。
御陵所用的剑法名唤“无形剑客有形伤”,是昔年叛军第一大将叶长青的独门秘技。
二十年前,叶长青离开了叛军,销声匿迹。
薛笑笑看到御陵瞬间灭了吕品引以为傲的银枪队,感慨道:“原来世上真有这样厉害的剑法,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呢!”
唐恒说道:“看来他和叶长青有很大的关系,是他的儿子还是徒弟呢?”
“应该是徒弟吧!他不姓叶。”薛笑笑大笑着,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唐恒似有些着迷了,说道:“你笑起来很好看,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有人说过我笑起来很好看。”薛笑笑的笑消失了,有些怅然若失。
“你很漂亮,真的不想和你这样的女人交手。”唐恒话锋一转,“可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已。”
唐恒拔出腰间的鬼头大刀,斫向薛笑笑的头颅。
薛笑笑双刀出鞘,架住了唐恒的鬼头大刀。
薛笑笑毕竟是女人,力气跟男人有很大差距,用的兵器是两把一尺长的短刀。
薛笑笑弹开唐恒的鬼头大刀,舞动起双刀,英姿飒爽。
银枪队被灭,本来趾高气扬的吕品脸黑了下来,拿起椅子边上的双枪逼近了御陵。
适时,御陵对上了吕品,李南星对上了没有思想的钢铁军团,薛笑笑对上了唐恒,吕藤对上了黑射阳,只有丛小虫还在城门外等待着他的对手。
丛小虫率领铺天盖地的老鼠大军咬碎了城门,把守城官兵吓得四散奔逃。
丛小虫没有再进攻,在城门外静待吕品的援军。
他的目的就是要牵制住吕品的军队,给御陵他们创造击杀吕品的有利环境。
郝威风领着大军赶到了城门,看到了城门处和城墙上全部都是老鼠,密密麻麻,城门外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孩子骑着一只大老虎,吹着一只横笛。
郝威风当即认出大孩子就是操控鼠群的丛小虫,大喊道:“你就是丛小虫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丛小虫放下了横笛。
“你前面都是老鼠,你让我过去我就告诉你?”郝威风的嘴角现出一丝奸笑。
丛小虫人小鬼大,完全不吃郝威风那一套,笑道:“我不想听,想告诉我你就过来呀!”
郝威风被一个孩子耍了,勃然大怒,伸手扯断了右袖。
他的衣袖里赫然是一条虎腿。
那条虎腿比正常人的腰还要粗,爪子比大猫的还要大一倍。
虎腿与郝威风的右肩紧密相连,完全是长在上面的。
原来郝威风的右臂被李南星斩断后,吕品给他接上了一条虎腿。
那虎腿自然不是一般的虎腿,而是已经灭绝的远古巨虎的腿。
在人类诞生之前,世上曾经存在过一大批远古巨兽,但随着自然的剧变,它们全部都灭绝了,深埋于地底,成为了弥足珍贵的化石。
移植到郝威风身上的那条虎腿之所以保存的很完整是因为巨虎死在了冰川中,冰雪让它躲过了岁月的侵蚀。
郝威风抚摸着自己的虎腿,脸上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容:“移植到我身上的不只是这条腿,还有这条腿里所蕴含的力量,不需要用力,只需要轻轻碰你一下,你全身的骨头就会碎成粉末。”
丛小虫毫不示弱地笑道:“那你也得碰得到我才行啊!”
笛声响起,数之不尽的老鼠前仆后继扑向郝威风。
郝威风挥动虎爪,扑向他的老鼠全部被活活拍死,不一会他的左右两边就堆积了如山的鼠尸,全身上下都被鲜血染红。
郝威风越杀越兴起,越杀越过瘾,眼睛比鲜血还要红。
丛小虫意识到老鼠奈何不了郝威风,笛声一变,老鼠避开郝威风,冲向郝威风身后的军队。
“够胆你就跟小爷来。”丛小虫催动大猫,转身就走。
老鼠全都发了疯,变了狂,不顾一切撕咬郝威风带来的大军。
士兵可不想被老鼠活活咬死,纷纷逃窜。
郝威风没有理会士兵,循着丛小虫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不傻,他知道丛小虫一死老鼠就会变回原样,费力气去杀老鼠完全是多余的。
丛小虫跑了四五里地,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他刚停下就听到了郝威风的脚步声。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