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川雩近日也恢复得不错,自由行走,与常人无异,只是元气没有恢复。
天朗气清,繁星如昼,小情侣手牵着手出来散步,正好瞧见远处独处的魔君,似乎心事重重。
子君拉着川雩上前去,“爷爷,你也会观星象吗?有什么预兆吗?”她顺着目光极目而去,十分茫然。
“是封喉!”魔君低沉地说道。
“封喉?是什么星象?”她望着爷爷又望向川雩,见他也是摇头不知。
“不是星象,是一把琴,更确切地应该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兵器。”魔君解释道。
“以琴杀人,那声音应该很刺耳吧?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感觉到?”子君疑惑道。
“我也只是感觉到它的气息!”
“这么说那是上古就存在的厉害法器了?”川雩道。
“还不错,听说你是凌霄的弟子,难道你没有见过吗?”魔君侧身道。
“您的意思是它是我师父的法器?”川雩惊讶道。
“没错!”
“也是,神界数十万年来都很太平,现在的人已经没有谁能了解当年的模样!封喉一出,难道师父重新披甲上阵?”他忽的记起临走前师父的一番奇怪的话,心中有些不安。
“极有可能,看来你们神界遇到不小的麻烦!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他当年也不弱,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但愿吧!”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你的师父很没信心?”魔君的两条眉毛皱的快聚到一起。
“不是,敌人有备而来,又藏有诸多秘术!这一仗难。”川雩叹息道。
“秘术?”
“上古先人的一些遗存!”
“那还有些意思,真有点技痒!”
“爷爷,魔族刚刚脱离了封印,还有十万天军在那里呢,您可别去!”她赶紧说道。
“女生外向呀!”魔君敲了敲她的脑袋瓜。
她调皮一笑,但又担心刚刚恢复一点的川雩会莽撞地上战场,“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不我们找太爷爷、太奶奶一起来给我们讲讲上古的那些秘术呢?”
“这个主意不错,太师父一定知道得特别多!”川雩赞同道。
“那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她欢快地离去。
“小伙子,你的心脏是人为做成那样的吧?”魔君道。
“家师为了救我,所以做成这样!”每每提到师父,他的心里总是泛起莫名地忧伤。
“你可知这意味着,你比常人多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嗯,不过能够这样活着已经很不错了!”他浅笑道。
“乐天知命,不失为一种福分。咒,本是污浊之术,产生污浊之气,所以上古正神都不屑于用咒。我的玄牝珠可以吸纳你体内的浊气,但是根源除不掉,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除非你自己修炼玄牝珠,但这样有可能会让你坠入魔道。”
“多谢您的好意,我听说过您的玄牝珠,那是可以将外界的能量化为己用的法器,但不适合我修炼。”
“哼!你和那个小丫头还真像,难怪会凑成一对!不过你的情况修炼玄牝珠确实弊大于利。”
“你们在聊什么呢?看起来聊得不错哦!”她龇着牙探过脑袋来。
川雩恭敬地向二老行礼,问道:“伯父为什么没有一起来呢?”
“爹爹说要留下照看族中事务!”她扁了扁嘴巴,略表无奈,“今晚的星空真美,我们坐下吧,站着怪累的!”她拽着川雩盘膝而坐,三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啊,开始吧,开始吧!”她迫不及待地吆喝道。
三个数十万岁的老人,开始讲遥远的故事,厉兵秣马,秘术神通,野史秘闻。
俩个年轻人听得津津有味,但是问到如何破解这些秘术的时候,观点却不一致了。最后魔君给了一句话,强中更有强中手。
、 “也是当我们在沉湎于远古的时候,也许别人已经融合演变了新的法术,或是机缘巧合创造了更高深精妙的法术。或许这也是神界这场仗为什么难打的原因!”川雩道。
“这也教育你们这群年轻人,凡事要独立自强,依靠前人的荫蔽能够获得一时的福音,但也会造成他日的祸患!”
“太师父教训地是!”
旭日东升,红彤彤地染红了周围的云彩,五人并排,一起欣赏了一场日出盛宴。
中军帐中,焦亮咳得更厉害了,尤其是黎明时分,手帕上竟然沾了血。孤家寡人、身体羸弱,睡梦中旧事不断浮现,他恨恨父亲竟然将历代东帝的护体宝玉传给了妹妹,而不是他。一闭上眼,老父、妹妹、妻小总是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的跟前,不断地惊醒。
少清的帐子就在他的旁边,午夜听见他梦里的喊声、咳嗽声,还带着军医来看过他几次 。派去天庭的亲兵杳无音信,少清起疑,奈何前有狼后有虎,主帅不得擅离,否则必然酿成大祸。
近日他总是莫名地心痛,闭上眼就听见父母和兄长的哭声,内心狂躁,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练剑发泄。这样的日子不能再持续下去了,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拿下一边的敌人。
焦亮夜不能寐,想报仇但又没有能力,于是他画了东方仙境的地图,点明其中有利的,地形关隘,鼓动少清去攻打东帝府。还大方地将东方的幻术传授给他,道明那红甲将所练的乃是他们家族失传的天玄双剑。
少清问有如此厉害的剑术为何他不练?
他道,先祖老来得子,加上近亲婚配,子女体质都虚弱,落下病根,只能练单剑。于是他演示了单剑的剑法,少清记录下来,参详破解。
来历不明的少年神将,使用奇巧兵刃,瞬间夺命,还许下三日的期限。凌霄到达南境之后,当即检查了太子的尸体,伤口细小整齐,精细到了直切心脉。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兵器,南境的传统兵器都带有焰火的气息,但是这兵器却没有。
就连他当日穿的护身的金蚕软甲都对穿而过,那软甲是老天帝时就传下来的刀枪不入的宝物,由此可见其锋利程度非同一般。
背他回来的小将描述了当时眼见的场景,那兵器的速度惊人,常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又道太子见到那少年神将时异常惊讶,说了句:你不是一万年前就死了吗?
凌霄猛地回忆了起来,一万年前确实出过一次大事。天帝二子邀了四方大帝的公子,同去天河遛马,意兴阑珊,正要归去时,一块来历不明的石头从天而降,正好砸到南帝之子炎辉的后脑,当即就倒地而亡了。莫非那小将所道的是那个已死的炎辉?
那这事还真是复杂了,死而复生,凭谁之力?三界之内,他所知道的似乎无人可以办到,即使复生了也是没有神识的人儡。但是那人神识健在,就算炎宏保住他的尸身万年不腐,又是什么让他的神识聚而不散的呢?
时间过去一天,嚣张的敌人,在营帐外挂出两天的旗子,弄得军营里人心惶惶,都期盼着凌霄能够击溃敌人。
两个义子带着三千隐卫攻打西境,传回胜利的消息之后,便联系不上。隐卫前去查探,得知西境又被夺了回去。炎宏怒不可遏,但幸好先前炎玉传回信息,东境已在掌握之中,又想到天帝的儿子被诛,他才稍微心宽些。
荒原之上,搭起了很多的帐篷,魔族人现在都住在里面,白茫茫一朵一朵的,倒是很像之前的冰屋。
帐篷里,川雩拔了一堆的花草,正在摆弄着。
“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快就爱上野花野草了?”子君不解地在一旁看着。
川雩笑着,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野花始终不及家花好看,还记得竹楼前的桃花吗?少清被关在里面,差点被当茶泡了!”
她噗嗤一笑,“其实他也不是太小气,那么捉弄他,他都不放在心上,还没脸没皮地赖着!”
她看着他把花瓣一片片地摘下,又分成更小的碎片,“喂,你这是干什么呢?辣手摧花啊,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惨不忍睹!”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她看着他神神叨叨地念着,似乎在想什么,想得入神,便打算悄悄离开,哪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兴奋地声音。
“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她倒回去,不知其然地问道。
“保命的方法,还有弥补空间术的方法!”他抱起她在帐篷里欢呼,忽然感到体力不支又轻轻放下。
“恭喜你,但是你的伤还没好呢,别太折腾了!”她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