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西城震惊了几秒,不过,结果和他想的一样,王叔死了。他也不再追究了。“韩伯,谢谢,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直要被王叔骗了。”
他诚恳的道谢。韩伯帮了他很大的忙,以至于顾西城快忘了之前韩伯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没什么,我也只是为了替王岩澄清一点事实的真相罢了。”韩伯解释着,他有必要在顾西城的面前装作尽忠的样子。这才是他的计划开始。
这一招他没走错。
取得顾西城的信任与王叔那个危险随时会被反咬一口的棋子为伍相比来的容易得多。
他舍弃王叔就是为了取得顾西城的信任。
“可是王岩已经死了。”顾西城不免可惜韩元跟了王岩,至少在他的眼里,韩伯算是一个汉子。
“我知道。”韩元回答,眼角开始变得模糊,给人的感觉好像他一直都沉浸在失去王岩的悲伤之中。
顾西城不知道那是韩元的做戏。
他很理解韩元的心情,毕竟像韩元这样忠实的手下,已经太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后面的话顾西城没有说出来,他认为像韩元这么精明的人,是不需要太多解说。意思很明白,韩元懂的。
“我现在真的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你的门下。”韩元半答应半拒绝的口吻,模棱两可的回应。
能这么回答顾西城觉得韩元要比王叔好得多,坦诚的说心里所想。正是韩元这样,所以顾西城更想让韩伯入到拥城帮门下。“我知道,所以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他的满意就是韩元的加入。
“可是?”韩元觉得倘若他直接答应顾西城会让他的目的很明显,于是他象征性的拒绝了一下。
“好好考虑一下。”顾西城丢下这句话,朝李晨走去。
但他没有看清当他转身那一刹那,韩元眼角的狡黠。
韩元看顾西城走开的身影,他在心里默默对顾西城说:这可是你让我去拥城帮的,希望你不要后悔我会是第二个王叔。
假如顾西城知道他是故意看着王叔挖去李晨的双眼,为的只是顾西城身边再也没有推心置腹的兄弟,顾西城还会像现在这样,邀请他去拥城帮吗?
他眉眼处多了一丝阴冷。
“城哥,你想让韩元去拥城帮?”李晨瞎了并不代表聋了,他们的对话顾西城听得一清二楚。
“嗯,你也回拥城帮。”顾西城扶着李晨,他不是让李晨考虑回不回去,而是命令李晨回去。他知道李晨除了拥城帮,无处可去。
“城哥,我现在这样子以后也许?”李晨很难过,要不是自己太没用了,怎么会落在王叔的手里,还要靠顾西城救。他没能帮到顾西城不说,还给顾西城添麻烦。他本想让顾西城不要接收像韩元这样的人,一时之间,也因为心情的低落忘记表达。
顾西城嗯的一声点头,“你现在这样子以后永远都是我兄弟,拥城帮是你的家。”他可以感受到李晨心里的焦虑和不安,所以他尽力安慰李晨的心。
“城哥。”李晨很想哭泣,可是他现在没有眼球,只有血窟窿的眼眶,他很难受,很压抑,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鬼。他会吓到任何人,不怕他的只有顾西城,不介意他的只有顾西城。他的心在此刻变得暖暖。
“嗯,既然我是哥的话,就跟我回去。”顾西城牵着李晨,走出了南北环街的交口。
医院
季挽歌醒来的时候,森罗正坐在她的身旁。她右手还是和之前一样,处在小腹上,没有什么感觉。
孩子,应该被拿掉了吧。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孩子还在。”森罗一看季挽歌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骗我。”季挽歌有些生气,支起身体。森罗之前明明答应她,可是······
肚子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又倒在枕头上。
森罗连忙扶着季挽歌,眉头皱在一起,担忧的说:“怎么性子这么急,难道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季挽歌感觉到肚皮处拉扯的疼痛,没有做声,安分了一点。听森罗的解释。
“我本来是准备给你动刀的。可是,动刀的时候,你的身体大出血。并且,你的血型过于奇特。不能拿掉孩子,拿掉孩子,意味着你也活不了。”森罗还记得当时差点就下手了,幸亏之前大出血。不然,这一尸两命的后果,他还真承担不起。
森罗说的话季挽歌大致听懂了,她的生死和肚子里的孩子是一样的。听到这里她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森罗医生。”季挽歌看着天花板,哀怨的眼神让森罗的心多了几分纠缠。
“作为医生我给不了你什么意见,作为朋友更没有意见。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他希望季挽歌能把他的话听进去,王雅雯的死让他更能体会到作为活着的人思念死去人的痛楚。
季挽歌抿着嘴唇,她好不容易才肯接受顾西城,老天是要拆散她和顾西城吗?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床单,皱成一团。
她不能死,她知道如果她死了,顾西城会伤心难过的。
“别想那么多,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好好休息下吧。”森罗把房间的空调温度调高了点,然后帮季挽歌盖好被子。
动作出奇的体贴,他把以前对王雅雯的好都转移到现在这个叫季挽歌的女人身上。
明知道她不是她,可他还是要坚持错下去。
“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顾西城。”季挽歌闭着眼哀求。她知道这件事不好瞒,也瞒不了多久,可这件事她觉得对顾西城不公平。
“放心吧。你先好好休息。”说完,森罗带上房门。
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系列号码。
电话一接通,森罗就毫不客气的说:“冷面男,我给你调制的药已经做好,你快到医院来拿,顺便,我还有事想跟你谈谈。”说完,他不等顾西城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透过门口的玻璃,他朝病房内看去,季挽歌安详的躺在那里,美得就像一副瓷娃娃。他伸出手,在玻璃上轻抚,就像是抚在季挽歌的脸上,逼真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