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欲哭无泪
四季逗2017-05-15 16:012,602

  因为两个母亲的结局各有凄楚,所以在苏澈和张竟天眼里看来张绍生显然是个垃圾渣男。没有半分为父的责任心,也抗不起任何压力风波。可是在排除掉男女感情方面,在正常人际交往上张绍生又是个中高手。在对待他认定的朋友身上更是显得情真意切,只要他有,只要他能,定然是会倾囊而授。

  阿富是越南人,父亲早亡,是母亲一手拉拔他长大。结果在他十岁的时候,母亲越境时不慎被遗留的地雷炸成残疾。阿富为了不拖累母亲填饱肚子就跟着村里年长的人去干了雇佣兵这个刀口舔血的行当,终归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所以在母亲年事渐高后,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转到国内做贴身安保工作。

  张绍生那时候并不是他的雇主,但是却对他礼遇有加,也不像一般有钱土豪那样盛气凌人。之后阿富因为同行倾轧,失去了工作。张绍生知道后也是第一时间抛出了橄榄枝,在知道阿富家里的情况后,主动帮忙将他年迈的残疾的母亲接了过来。后头阿富母亲病势沉疴,张绍生真正的是出钱出力,最终虽然老人家没救下来,但阿富已然被他这番作为收服。

  现如今,阿富跟在张绍生身边已经第六个年头了。

  忠心不二,死心塌地。

  但是眼下站在张绍生的书房内,望着苏澈,他竟是有些迟疑了。

  实际上张绍生人在医院作为看护的苏澈却出现在这里,于情于理都是有问题的,相对正确的做法是他掐了她受伤的手腕逼问最终目的。可是那些铁血的想法在听她提到母亲二字时就有些动摇了,再迎着她一双翦水秋瞳,他便是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放缓了,“我不知道红宝石项链在哪里。”

  “你不知道的话,所以就要找啊。”

  话一出口,苏澈自己也有些汗颜。这番刁蛮的言行全然背离了她一贯的本我,可这种时候,就是要靠无理取闹来模糊阿富的焦点。虽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成功,她却是越演越来劲,过去翻起了张绍生的书桌抽屉。

  眼看着苏澈自作主张的行径,阿富当下也是硬了心肠,一把拉了她的手臂就往房间外拖。到底在他心中张绍生及他的吩咐要更重要些,不过倒是注意避开了苏澈受伤的那只右手。

  就这样强行将人清出书房后,阿富挡在门前朝她伸了手,“钥匙。”

  “给了你我以后还怎么找红宝石项链。”苏澈背着手往后缩。

  “你的项链,等张先生醒来问他就可以知道了。”阿富很坚决。

  “那也不行。”苏澈摇了摇头,“他醒了我就问项链,看上去特别没有人性。”

  他下意识跟了一句,“我帮你问。”

  “我怎么信你?”

  她抬了眸,满眼质疑的望向他。

  此前苏澈从来没有这般认真的观察过阿富。他和自己身高差不多,撑死了168,望之普通的五官,属于丢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类。却是比之前她想象的年轻些,看上去不过30的样子。穿了件黑色短袖T,却掩不住其下结实的肌理线条。

  此情此景叫她不自觉想起之前接近张绍生时当伴游女郎被那胖男人欺负时,阿富动手的场景。

  虽然心是虚的,但她并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执拗而刻意的重复,“我只要我的项链。”

  似乎,那东西对她而言真的很重要一样。

  “我会想办法,但是书房的钥匙你一定要交给我。”阿富往前跨出一步,眼神冷厉起来,“苏小姐,我不想对你出手。所以,希望你能配合。”

  苏澈满脸的惊恐,就像真的遭到胁迫一般,略略发颤道:“我不能交给你,给了你我没办法向他交代。”

  阿富见状,沉了声音道:“你要向谁交代?张竟天吗?”

  本来她这么说只是拖延时间,因为刚刚在作势翻张绍生抽屉的时候看到了里头的印泥,乘着阿富不备就带了出来。这会就在拿钥匙正反压模子,胡言乱语一通不成想从他口里听到了张竟天这名字。

  苏澈当下就有些怔愣,却在阿富看来是被猜中心事的震惊。

  事实上她就没想过张绍生张竟天父子不单是面上关系麻麻这么简单,暗地里居然还有这种互相提防捅刀子的情况。那么之前在医院里,张竟天为何对她可能伤害张绍生的反应会这么大?

  难不成,张绍生身上有什么张竟天非要不可的东西?!

  电脑,书房,阿富……

  虽然暂时无法将这些线索完整的串联起来,但苏澈已然想到了脱身的好计谋。借这两人之间的矛盾,拿来互相牵制猜忌。

  略一忖度,苏澈当即顺着阿富的猜测,状似慌乱的摇头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阿富此时全然不见方才的半分温和之意,露出了冷笑,“苏小姐不懂,真实太遗憾了。不然,阿富给小张先生那边打个电话吧。告诉他,苏小姐不太适合看护这个工作。”

  “不,不要。”她忙忙冲了过去。

  此时的不安是实打实的,不过却更契合了阿富的怀疑。

  苏澈其实也在试探,此刻便半真半假的开了口,“我原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阿富略略眯了眼,“所以你是来替他找证据的。”

  听着阿富的质疑,苏澈心下却益发觉得诡谲。

  证据?!

  什么证据?!

  虽然满心的疑窦,但此时这幕戏已经容不得她喊停了。

  她再抬了头,望向那矮个子的男人,唇角挂了意味深长的笑,“我和张竟天的联系比你们想得多,也比你们想得少。”

  她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和她却也是有着十年仇恨的敌人。

  “交出来吧,苏小姐。”阿富再次伸了手。

  “可是你明白的,以张竟天的为人我若是把钥匙给了你,怎么收场?”苏澈将钥匙提到了面前。

  阿富先是不动声色,续而探手去捞。苏澈虽然早做了准备,到底还是赶不上他这股迸发力。钥匙被抢了去,当即面上涌起掩不住的愤怒,“你!”

  阿富将钥匙揣入口袋,随后偏头示意,“走吧,张先生那边缺不了人,我现在就送你回医院。”

  “我不走,我没办法交代。”苏澈背着手退了一步,其实钥匙的模子她早用印泥拓了去,此时这番扭捏不过是恶意加戏。

  阿富却是一脸淡然,“今天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讲。你只说没找到,张竟天那边,不会怀疑的。”

  其实,苏澈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就是怕他说出去,虽然实际和阿富接触不多,但就是打从心底知道,这是个说话算话的男人。心下笃定,但苏澈还是侧眸看向了他,摆出了探究的样子,“你确定?要是他担心亲自拿钥匙上门来怎么办?我不久又被拆穿了?”

  “我会换锁。”他用四个字,碎掉了苏澈所有的幻想和努力。

  一路驶往医院的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阿富惯是寡言的人,苏澈平素也不是话多的那种,只是眼下的这番沉默还另加了些许凝重的氛围。

  右手腕疼得厉害,苏澈望向车窗两边向后急退的景色,用左手捏住了口袋里的印泥钥匙模。

  这样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挫败现实,真是叫人欲哭无泪。

继续阅读:第九十四章 还有人挂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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