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就说了,只有宋甜那样的女人才是用钱可以打发的,我们家女儿不是!别用那个女人来恶心我们女儿!”
景妈妈眼急嘴快,诋毁的话张嘴就来,毫不顾忌。
只见一抹星火在空中划过弧线,男人手里的烟头落在了景妈妈的身上。
景妈妈被烫烧得整个人跳起来,烟头在她的真丝裙子上烧出洞子,在里面的肌肤上留下红疤。
所有人倒吸一口寒气。
没人想到傅亦沉会对长辈动手。
景妈妈更是被男人的举动吓得栗颤,被那一双嗜血无情的眼盯得双月退发抖,堪堪坐回沙发上。
她本来还想骂,但刚才的烧痛已经让她彻底清醒,意识到整个景家在男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地位。
他连长辈的身份都可以不管不顾!
不甘心地揪着丈夫的衣角,还想抗争。
景爸爸识时务,连忙说了几句抱歉,起身笑着取过傅亦沉手里的支票单子。
“亦沉做事向来没错,景叔我答应这个要求。婚姻本来就是存在很多变数,两个人要是没感情了强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与其彼此痛苦,还不如和平解决,这样对大家都好。”
语重心长地说着,看向始终缄默的景色。
“色色,你觉得爸说得对不对?”
景色的指甲,早就戳断在手掌心里,只是皮肉上的痛,远远没有男人这冷漠不留情面的讽刺来得透彻。
他竟然用一张支票就让她的父亲妥协,对他来说,她不过就是一张支票而已。
那她这一年来的隐忍算什么?
不甘心和怨恨在心里堆积,她绷紧了颤抖的身板,唇已被压得失去血色。
她很清楚,眼下她若是反对,讨不了半点好处。
在父亲的殷切希望下,这才缓缓地点头。
“爸说得对,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折磨,这件事情,交给爸做主。”
景爸爸这才眉目舒展露出了微笑,景妈妈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女儿的胳膊一把。
怎么可以一张支票就打发了?嫁过来一年多,怎么也得要一半儿的家产吧,傅亦沉现在事业做得这么大,不能这么轻易就打发他们家。
没等她想好如何讨要东西,男人已经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时间不早了,景叔带人回家吧,具体的事宜我会找人和景叔对接,以后景叔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亦沉一定搭把手。”
“好好好,有亦沉你这句话景叔就放心啦。”
收好支票,生怕飞了,赶紧揪着老婆和女儿离开。
景妈妈不甘心得很,满嘴抱怨。
“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当真就一张支票把我们女儿打发了?我们色色可是给他生了个儿子,那个狐狸精呢,什么都没做,就贡献一副脏身体,就把本该是属于我们女儿的东西都抢走吗?”
景爸爸劝她少说几句,她说个没完。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眸光晦暗下去。
“等一下。”
他低哼一声,叫住了往外走的一家三口。
景爸爸虎躯一震,看到有警卫员走近他们,冲着景妈妈去的。
景色当即护在前面,在男人面前一贯温润的目光此时狠厉不已。
“亦沉哥,不要太过分了。”
傅亦沉挑眉,完全无视她的话,“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了,不要再说我太太不是,我这人护短,听不得这些。”
语毕,对警卫员使眼色。
“景夫人刚刚打了太太,给还回去。”
景家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景爸爸瞪了老婆好几眼,让她道歉。
景妈妈嘴硬不肯,她就不信傅亦沉的人真敢打她。
没想到警卫员上去三位,两位挡着景爸爸和景色,一位动手,啪啪就是在景妈妈的脸上扇了两下。
一边一下,打得很对称。
躲在二楼偷看的宋甜在心里欢呼出声,让她个长舌妇老是瞎比比。
怕支票落空,景爸爸带着老婆和女儿灰秋秋地离开了锦园儿。
这夜,终于恢复了该有的静谧。
宋甜在二楼站了一阵儿,看傅亦沉坐在轮椅上抽烟,烟雾缭绕笼罩的脸,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今天这一出,是特意演给她看的,其实并不用对景家人做到这么绝,但为了让她安心,他一点情面都没给人留。
她不笨,他的这些心思,她都知道,心里也默默感动着。
等了许久见他还是没动静,这才踩着拖鞋下楼去到他身旁。
见她走近,他飞快就徒手捻了烟头。
宋甜看着男人这个举动,清秀的眉立刻皱巴巴的,飞快过去就抓起他的手检查。
之前就包间里就这么干,现在在家还这么干。
虽然那两根手指头上有厚厚的茧,但还是被星火烧得通红。
“你怎么老这样掐烟。”
她自然地让李叔去拿医药箱。
瞧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傅亦沉目光柔和下来,一身戾气渐渐褪去。
“这样比较快。”
言语着,就捞住了小女人的月要肢,往怀里拉。
宋甜佯怒瞪了他一眼,笔直地站在他跟前,等着李叔的医药箱。
“你这是自/残,以后别这样了,看着不舒服。”
说完又是心疼得不行,板着小脸儿问:“真的不痛吗?”
男人墨眉一凛,“痛”。
“痛你还这样,活该!”嘴上这么说,已经默默地将男人的手凑到嘴巴吹。
她以为这样的方式会有效果。
傅亦沉当即往她怀里一靠,“要亲亲,亲亲就不痛了。”
宋甜嘴角抽/搐,实在不敢想象茹毛饮血的傅老爷向人撒娇的样子是这般的……嗯,撩人。
长得好看,做什么事情其实都是赏心悦目的。
她心头软糯,但还是绷着没表现出来,正儿八经地等着医药箱。
这李叔也真是,怎么老半天都拿不过来东西,以前记性很好的。
男人又恬不知耻地往她怀里蹭,“要抱抱。”
擦!
这老无赖,还得寸进尺了。
“一把年纪,还要不要脸,要亲亲要抱抱,你怎么不说要举高高啊,老流亡民。”
被教育的老男人挑眉,他正准备说呢,倒让她抢了先。
宋甜知道他手没事,一把将人轮椅推出去,转身往楼上去。
“李叔,你拿个医药箱怎么这么久,太太都等得不耐烦了!”男人坐在轮椅上,敲着腿大声嚷嚷。
躲在暗处的李叔委屈,明明是先生暗戳戳地给他发指令说不准打扰的。
这口锅他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