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跟着傅亦沉回锦园儿,傅小小自从听了她的话之后也乖得很,不吵不闹的,跟着一起回家。
锦园还是和以前一样,宋甜还没来得及感慨,就看到景家一家子的人都在里面候着,就等着人回来了。
盯着她和傅亦沉的眼神,如同盯着歼夫银妇。
景色期期艾艾地坐在沙发上,委屈得紧。
这女人倒是演戏小能手。
宋甜耸耸肩,让傅小小先回房间休息,答应她的事情一定办到。
傅小小美滋滋地上楼去,扬言要泡澡做美容。
气氛僵冷冻结。
景妈妈护着女儿坐在沙发上,一双淬毒的眼睛盯着宋甜,拉长了声音。
“哟,这么快就跟着回来了,还真是不要脸皮啊,难怪把我女儿往死里整,敢情就是想把我女儿弄死想霸占这位置对不对?”
厉声控诉。
“对啊,我就是存的这样的心思,那又怎么样。”
宋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无所谓地回答。
反正男人在,她没什么好怕的。
眼睛的余光瞥到某人挑动的眉眼,分明是有在得意。
景妈妈没想到宋甜回答得这么干脆,一张脸气得青白交加,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固然是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
“我就当狐狸精怎么了?有本事你咬我啊,你女儿这么厉害还不是连个狐狸精都不如,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宋甜从来就不是软柿子,她景色时常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背地里却三番五次地冤枉她想要她的命,她要不是命大早就死了。
景妈妈气得脸变形,宋甜说得没错,要不是考虑到家族的声誉和女儿的名声,她早就把这件事情闹大了,之所以三番五次地忍耐还不就是想低调解决。
但她没想到宋甜这般放肆,傅亦沉还完全不管。
那冷眼旁观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纵容那个狐狸精。
“姓宋的,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宋甜假笑,虚打了个哈欠,完全不把景妈妈放在眼里。
景妈妈在家里独裁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委屈,跳上去就要往宋甜身上招呼。
她的手还没碰到人,宋甜就咧嘴一屁股往地上坐去。
那样子,宛如是被人给推倒的。
演戏嘛,谁不会。
眨巴几下眼,眼眶里就起了一层水雾,笼罩着那清透的瞳孔。
“你打我?”
景妈妈扬着的手僵在半空中,愣是打不下去了。
宋甜已经利索地掏出了手机,摄像头对准景妈妈,“打吧,想打就打吧,我不还手,看大家怎么说你这个豪门贵夫人,随随便便就欺负弱女子。”
“你别血口喷人!”
景妈妈颤抖,她确实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丢脸。
“我怎么血口喷人了,有钱人也不带这么欺负小老百姓的,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就要打我,天理何在。”
呼天抢地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演技略是浮夸。
傅亦沉已经滑动轮椅到旁边,安静地当观众。
景妈妈抬起脚,那高跟鞋就要踹过去,宋甜当即就趴到地上,放低手机将镜头打在那锥子鞋跟儿上。
“踩吧,让全国的观众感受下你的气势,我骨头硬,你随便踩。”
景妈妈白着脸,那脚扬起又落下,最终没踩下去。
景爸爸起身拦住老婆,这才忍不住发话了。
“宋小姐,你先起来吧,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好好说。”
就宋甜将自家女儿吊在垃圾场欺负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傅亦沉肯定是知道的,但他却没有阻止,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景家现在的境况,早不如当年,没有傅家这个支撑,恐怕很难激流勇进。
宋甜才不听他的,坐在地上不起,把玩手机。
对无赖的人就得用无赖的方法,她景色人前无辜人后阴险,她也不能时时都由着她欺负。
她可不是一年前的宋甜。
景爸爸将老婆拉到沙发上坐稳,看向始终缄默的女婿。
“亦沉,我知道这件事情是误会,宋小姐是你的客人,是我们太冲动。”
有意讨好这个还没断清关系的女婿。
只是傅亦沉冷铸的五官紧绷着,目光焦灼在宋甜身上,并没有要给景爸爸面子的意思。
宋甜被男人这种炽烈的眼神盯得不自在,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拍拍灰就往楼上去。
“我找小小聊天。”
这两家子的事情,她才不想参合,她相信他能处理好。
目光追随着那清瘦的背影消失在二楼,傅亦沉才徐徐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点了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其他人没注意到,到景色早就注意到了。
宋甜在,他竟然烟都可以忍住不抽,这一年他在她面前哪次不是一支接着一支,从来不会顾虑。
她恨得掐紧手心。
景爸爸和颜悦色,讨好地挪过去,“亦沉,爸知道这就是个误会,你和色色结婚一年多,感情一直很稳定,这些爸都知道。也就你妈,听风就是雨的,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说话没个分寸,你别放在心上。”
男人听着,眉眼冷寂,修长的食指抖落烟灰。
清寒的目光看着沙发上的一家人。
半晌,才吩咐林申取出一张支票来,夹在指间,凛然道:“我给景家足够的周转资金,你们把你的女儿带走,这个交易,景叔做不做?”
景爸爸眉心重重一拧。
他很需要这笔钱,景氏集团需要这笔资金。
本来女儿的这段婚姻就名存实亡,准确地说就没被人家认真对待过,婚礼上新郎都没出现的婚姻而已。与其闹得彼此难堪,不如见好就收讨点好处。
景爸爸想得通,景妈妈不行,打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不是随随便便的一笔资金,而是整个傅家和傅亦沉的半壁家产。
“给钱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女儿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是像宋甜那个女人一样,随便给比钱就可以往床上带的吗?”
听到对方诋毁自家太太,傅亦沉脸色骤变,裹挟起风雪。
他凌厉的目光盯着老女人,一字一顿警告道:“你再说她一句不是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