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的黄沙看起来似乎永无止境,在沙子上走路比平常泥地上走缓慢很多,沙子软,一踩一个窝,踩上去要花点力气拔出来,脚下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沉重,如此走不了多久就会觉得格外疲惫。铁友三走了一段路仍然看不到希望,梅因状态比他好很多,至少待在心爱的人身边使她心安。而铁友三则对自己的新身份还在适应之中,心魔亦成为消耗体力的原因之一。
两人的食物所剩无几,水囊里还有一点点水,梅因舍不得喝,只润了润唇就递给了铁友三。在没找到新的水源之前,铁友三也不敢再喝水,他也仅仅沾湿了一下嘴皮,就带着梅因继续前行。
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之下,铁友三只能暂时把夺走祖母绿再还回去的想法放下,毕竟走不出沙漠的话两人都得挂掉。
铁友三借助以往当兵拉练时获得的知识判断沙漠前进的方向:他随手拔了一根枯枝插入沙中,看着它在沙中投射出影子,然后捡一块小石头放在影子的顶端,如此过了一刻钟左右,再捡一个石头放在树枝变化的影子顶端,他把两块石头之间连接起来在沙漠里画出一条直线,然后再在这条直线上划出垂直的一条线来。
梅因不解地娇声问,“三郎你在做啥?”
铁友三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耐心地解答,“我在确定方向。阴影顶端的两块石头连起来的第一根直线是东西方向,第二条线则是南北方向。朝着南边一直走就能走出沙漠。”还好从军生涯中对地图多有研究,不然如何走出这茫茫沙漠?
走了一段平缓的沙子路,前方出现不少沙丘,风在沙中吹出不少极具美感的波浪纹。垂直翻越沙丘是相当消耗体能的事情,铁友三带着梅因横切过去,这样能节省一点体力。
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铁友三判断时间已是接近中午了,沙漠的温度很高,他感觉皮肤被晒得很疼。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铁友三判断时间已是接近中午了,沙漠的温度很高,他感觉皮肤被晒得很疼。梅因撕下块裙裾,递给铁友三,示意他把布料裹在头上遮挡阳光,铁友三照葫芦画瓢,把脑袋裹起来,遮阳的同时也能减少汗液蒸发。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在饮用水耗光之前寻找水源,铁友三一面往南走,一面留意沙漠中的植物。按照他的知识储备来看,沙漠中生长着怪柳和胡杨林的地方通常地下5-10米有水源,然而要靠他们两人挖那么深显然不现实,而有芦苇生长的地方往往能在1米之下找到地下水。
他满心希望尽快出现一丛芦苇。最不济也希望能找到一大片芨芨草,这种植物往下挖两米大约就能找到地下水。
然而怪柳没出现,胡杨林也没有出现,芨芨草和芦苇更是连影子都没有。铁友三有些担心起来,倘若今天不解决水源的问题,恐怕到不了明天就得挂掉。按照这种情形强行走下去,极容易消耗掉体力,然后因为干渴而死。 极目四望,沙漠中除了两个人身后的脚印,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活物的踪迹。那些连绵不绝的沙丘也像一个个凝固的波浪一样错落有致地排练着,美得让人窒息。
铁友三和梅因在背风的沙坡短暂休息,他紧紧地盯着沙面上,期待着发现什么。
一条蜥蜴飞快地从沙中爬过去,铁友三两眼放光,放佛看到了希望,他不顾形象毫无章法地扑倒在地上大叫一声,“抓住了!”
“三郎!”梅因急急地喊他,“你在抓什么?”
铁友三第一次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他举起手中的蜥蜴爬起来给梅因看,“你看我们有吃的了!”
眼看那蜥蜴嘴里吐出红红的信子,丑陋的身体上长着四条腿,其可怕程度不亚于蛇,梅因惊骇之下不断后退,“啊,蜥蜴!这玩意儿怎么能吃!”
铁友三哈哈笑道,“这可是沙漠中能找到的绝无仅有的美食了,你要相信我,它至少没有虫子恶心吧。”
梅因厌恶地看着铁友三手中那蜥蜴,“既然是美食,那还是留给你享用吧,我一点也不饿。”说着,梅因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咕的声音。
“哈哈,你的身体背叛了你吧,别撒谎了,不饿才怪呢,来,我把它清理好了给你吃点补充一点能量。”铁友三劝道。
“不不不,我不要吃那个可怕的东西!”梅因惊慌不已。
“你别后悔啊,蜥蜴跑得很快,也不容易抓到的,你看看,刚才为了扑倒它,我脸上又被沙子蹭破点皮。”铁友三让梅因看他的脸,果然脸上还留有血痕。
梅因是绝对不可能吃蜥蜴的,她把头转向另一侧,说,“三郎你赶紧自己补充点能量吧!别管我了!”
铁友三叹气,狠狠心拎起蜥蜴的脑袋往石头上使劲一砸,那可怜的小家伙不死也得晕了。然后,他拿随身佩戴的瑞士军刀切下蜥蜴的头,剖开腹部去掉一些内脏,准备把它生吃了。
铁友三一咬牙一跺脚,把蜥蜴剩下的部分整个塞入嘴里咀嚼起来。生吃那家伙的肉的确有些血腥,但没想到吃起来口感还不错,生肉很是Q弹。他抹干净嘴角流下的鲜血,感觉全身的体能真的因为蜥蜴重回了几分。
铁友三让梅因把身上最后的一块干粮吃下去,然后又各自补充了一口水,继续寻找水源之路。两人现在喝水都舍不得一口吞掉,而是含在口中缓缓地润湿,再缓缓咽下。
这时夕阳快要下山了,一片绚烂的晚霞把天空染成了金黄色,两人背靠着沙丘顾不上欣赏美景,尤其是铁友三心里着实有些不安,不知道接下来命运会如何安排他们?自己能顺利找到水源吗?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如果不解决,两人势必要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