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她怎么怎么欺负他,江泽夕觉得肝都在痛。
极度的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
最让她难受的是,人家还不计前嫌的给她挡啤酒瓶,被砸到头破血流都没抱怨一句。
江泽夕越想越难受,下了课后,她靠近唤道:“小啼啼。”
宋啼扶了扶眼框,侧着头看向她,有些紧张:“怎、怎么了?”
“放学一起回家吧?我送你。”江泽夕撑着下巴对他笑。
宋啼惊愕的摇了摇头:“我……我放学还有事……”
“……”江泽夕皱眉:“打工?”
“嗯。”
江泽夕声音上升了一个音调,“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你还去打工?”
“……”宋啼低着头不说话了,身子有些哆嗦。
江泽夕知道自己口气重了,可那个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比如上次那个老男人,如果像上次那样呢?一想到他会遇到危险,她就很害怕。
“能不能别去那里工作啊?”她侧着头靠近。
宋啼惊慌的躲开她的视线,侧着头看旁边,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要工作的……”他不工作,就没有钱吃饭了。
江泽夕想了想说:“这样好不好?”
“你给我当司机,一个月5000。”
宋啼头像拨浪鼓般摇动,“不……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啊?”
“就是不行……”
江泽夕看着他坚决的样子,低落的叹气:“难道你就这么不想当我的司机吗……”
“不是的。”宋啼欲言又止,“我只是……”只是不想靠你的钱养着,那样他没有出息一样。
“只是什么嘛?”她蹙眉问。
“……”
又不说话了……
江泽夕觉得自己跟他说话要被累死,特别是紧要关头的时候。
最终叹了叹气,她有些难过的说:“管家叔叔请假了,我这几天都要一个人走路回家,那条马路又出了事,真不知道我今天回家会不会遇到危险。”
“……”宋啼攥紧掌心,手指关节泛白,手握拳放在桌上,忽的抬头说:“我送你回家。”
“真的吗?”江泽夕以为听错了,抬眸激动的问。
宋啼点点头。
“太好啦。”她欣喜若狂的抱住他。
直到回过神发现她正抱着他,触电般松开了手,她挠了挠脸颊转头看向窗外,别扭的说:“不要后悔啊。”
“不会。”宋啼勾着嘴角低头笑了笑,声音仿若大提琴最后音调般低沉。
江泽夕一节课都觉得脸颊烫烫的。
直到下课,她慢吞吞的整理书本,眼眸瞥着旁边人盯着书认真的模样。
她等了一会儿,不耐烦了,手指敲了敲他的桌面说道:“下课啦下课啦,别看了。”
宋啼这才收起书本,眼里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两人走出校门口时,江泽夕余光就看到楚鱼鱼假装摔跤倒到陈一琛的面前,仿若碰瓷的感觉。
江泽夕赶紧拉到宋啼的衣角,把他拉到旁边,挡住了他的视线。
宋啼困惑的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她摇头说。
江泽夕跟他走在马路上,路上会说几句话,可还都是江泽夕在说,宋啼这个人太沉闷了。
到了那条闹了命案的马路上,江泽夕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这条路在市区里,路人很多,撑着伞从身边经过。
可会在早晨五点发生那种事怎么可能呢?还没有目击者,那个杀人狂现在都没被抓到这让她有点想不通。
心里紧张,她脸上还是会表现出来的,宋啼一侧目就看到她额头透明的冷汗。
“别怕。”
听到男生好听的声音,她心里的紧张仿若烟雾般消失殆尽,笑着摇头:“我才没有害怕呢,就是觉得旁边生活的地方出现这种事,我有点不敢相信而已。”
宋啼点头,黑黝黝的发顶在烈日下泛光,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双目,黑色眼框横在鼻梁上,镜片反光,“嗯。”
江泽夕忽然抬手就想撩起他的留海,可刚抬手,宋啼仿若知道她的意图般头微微一侧,躲过了她的手。
江泽夕扯了扯嘴角,不满的说:“把留海剪掉吧,你这样都把眼睛挡住了。”
宋啼低笑着摇头:“没事,我能看到。”
“你……”你能看到我看不到啊……江泽夕这样想着,眉头皱的更紧了。
到了家门口,她道别说:“再见啦,不要去酒吧工作哦。”
宋啼凝视着她的脸点头,清风吹过,把他的留海微微吹了起来,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与那双镜片下漆黑的眼眸。
江泽夕只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
那一幕永远印在心里,每每想起都记得那刻的悸动。
第二天的时候,新闻里又报道说良南路发生命案了,与上次不一样,这次的死者却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尸体在垃圾桶里,被分尸了,死亡时间在一个星期前。
而那个女孩是她学校的隔壁般的一个学生。
一个礼拜前失踪,尸体又在良南路发现,这让学校里的人引起了恐慌,还好校长及时把消息压了下来。
不过还是让全校的学生回家休息一个礼拜,这让那些不想读书的学生兴奋不已。
江泽夕上完最后一节课就跟着宋啼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皱着眉说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宋啼贴着她的肩膀走着,说:“别怕。”
“我不怕。”她扬着下巴说:“我一点也不怕。”
“嗯。”
深色的晚霞穿透云层绽放在天边,清凉的风吹在身上,她忽然说:“如果真发生那种事了,小啼啼,你不要管我快点跑掉。”
宋啼抬眸,镜片上映着天边的晚霞,淡淡的眼眸隐隐透了出来,认真的凝视着她说:“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发生那种事。”
江泽夕直视着他深渊般的眼眸,深深仿若被吸住般沉沦进他的眼眸里。
“回家吧。”
“等等。”她突兀说。
宋啼疑惑的抬眸看她。
江泽夕脸颊泛红,食指尖刮了刮耳鬓,“放一个礼拜的假,明天能不能……”
“??”
“能不能去玩啊?”她抬眸,乌黑清澈的眼眸闪着羞赧的光芒,熠熠生辉。
“……”
见人一直不说话,等得不耐烦的江泽夕走到他跟前,大声说:“你别误会!我只是没人跟我出去玩,你不去就算了。”
宋啼愣了愣,鼻梁上的眼框滑了下来,手指微颤的扶起,低声说:“好。”
“好啊。”她身体对着他后退,黑色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扬了起来,灿烂的笑容在深霞下镀上了一层光辉。
“说好了啊,明天八点,天湖大道,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不理你了哦。”
说完,女孩转身离开了他的视线。
深色的天边渐渐爬上了天幕,浅色的月辉划破了夜空,繁星如上帝丢弃的玩具零零散散点缀天空。
宋啼把鼻梁上的眼框拿了下来,抬手把挡住双眼的留海撸到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深暗的双眸,瞳孔仿若毒蛇尖细的瞳孔般闪着幽光。
嘴角轻轻勾起,“她以前那样对你,你还喜欢上她了。”
“真好玩啊。”
深色的眼眸毫无以往的胆怯害怕,只剩下冷冽阴鸷的颜色。
宋啼转身离开了原地,行走在寥寥无几的马路上。
这条马路是最近发生了两起命案的良南路,而这两起的杀人狂……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在哪?我去找你。”
到了目的地后,他一身校服换成了黑色的衬衫与一件黑色的外套。
融入了夜幕中。
淫靡的酒吧里,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的气味让他皱了皱剑眉,穿过人群中来到一间包厢外。
打开门,里面坐着的人眼神移到他的身上。
真皮沙发中央围着一个男人,慵懒的陷入沙发中,手臂间抱着两个穿着校服清纯的女生。
宋啼直接坐到没人的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
男人看了他一眼,挥手让旁边的人离开。
门再次关上,偌大的包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男人关了歌,包厢忽的安静了下来,他眼皮微抬,问:“怎么了找我?”
宋啼脸色阴沉,双腿交叠的搭在玻璃茶几上,“那小子喜欢上一个女生了。”
男人一听愣了愣,片刻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的指着他:“那你怎么办?我可知道每天白天都是他出来的。”
宋啼捏灭指间的烟头,指尖一弹,弧度准确掉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要不我去把她杀了?”男人身体前倾,平淡的语气仿若在说一件日常的小事般。
“不。”宋啼马上拒绝。
这让闻言的男人更加震惊了,还从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么快拒绝的。
他有些怀疑的问:“你不会也喜欢上她了吧?”
宋啼冰冷的眼眸看过去,看得男人止住了嘴。
“这几天你有点过了。”宋啼蹙眉说:“被抓到我不会去捞你。”
男人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这怪癖你又不是不知道,疯起来我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陈一淮!”
“哎……我这病加重了。”陈一淮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宋啼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陈一淮是他的搭档,为一个组织卖命,那个组织是研究人体医学进步的。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在真人身上研究,研究的所有药物都会上交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