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夕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想,唇瓣被那人重重的压着,长驱直入粗鲁强势的在她口腔闯荡。
眼泪从眼角滑落,那人感觉到她在哭时,停住了动作,拉远了距离,他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眼泪。
为什么哭呢?我这么喜欢你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那人走的时候,江泽夕还是倚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眼睛空洞的望着星空。
心里被撕裂了般,脑袋头晕剧烈。
撑着墙壁,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唇角的疼痛让她忘不了刚刚的事。
她竟然被变态强吻了……
到了家,江母看到她神不守舍的样子,吓了一跳,跑上前问她怎么了。
江泽夕摇摇头,没说什么往房里走去。
江母担心极了,等到江父来,把刚刚的事跟江父说了一遍。
江父想了想说:“我听泽夕班主任说,这次期末考试,泽夕又考到了第二名,难道是因为这个?”
江母摇头,“不会的,泽夕不在乎那些成绩的,怎么会为了第二名那个样子。”
“那怎么回事啊?”江父皱眉:“难道在学校被欺负了?”
“我去问问泽夕的班主任,听听怎么了!”
江母去打电话了,知道女儿去了聚会。
聚会嘛,分别的聚会,伤心也应该啊。
江母这才放下了心。
这边,回到房间的江泽夕倒下床上,闭上眼睛,湿热的感觉在脸颊蔓延。
*
高中了,江泽夕考上了全市最好的中学。
不过她排在第二名,还有一个第一名也很她来到这个学校,那个人就是宋啼。
在分班的时候,江泽夕以为这么多班她不会跟宋啼一班的,却没想到还是分在一起。
这缘分啊。
不过还有个人一起来了,高巧儿用她爸爸的关系买进了这个班,还跟宋啼坐在一起。
江泽夕坐在第三排,中间的位子。
有了前车之鉴,江泽夕又成为了班长。
她跟班主任说她能不能不当班长,班主任态度坚决,一定要让她当。
下课收资料,还要她一个一个收,收到宋啼高巧儿这排时,江泽夕头都没抬接到资料就走了。
高巧儿却对着她的背部说:“宋啼啊,今天我们要吃什么啊?”
宋啼没有回她,眼睛却一直盯着江泽夕的背影。
宋啼去了高巧儿家,高巧儿的继母也就是宋啼的亲身母亲,一看到宋啼的时候,就吓了一大跳。
宋啼的样子可以说跟那个人非常像,继母看着他,问:“你姓什么?”
宋啼面无表情,“我姓宋。”
“姓宋?姓宋?!”继母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她忽然说:“宋啼……你还认识我吗?”
宋啼:“你是谁?”
继母跟宋啼爸爸离婚是有原因的,她爱慕虚荣,喜欢有钱人的生活,而他却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对于留下的儿子,她很想带走,可那个男人是不让带的,所以她一个人走了。
可现在,眼前的男生是不是就是她的亲身儿子?
“你叫什么?”她认真的问。
宋啼漫不经心,“我叫宋啼。”
“宋啼??宋啼……”继母惊愕的后退,震惊的看着他。
是真的,这个男生真的就是她的亲身儿子。
没想到这么大了,继母热泪盈眶的说:“好好好……你跟巧儿好好处。”
高巧儿不知道这个她一直不喜欢的继母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她挺不喜欢这个女人的。
见了继母,还有高父上下扫了他一眼,赞扬说:“不错不错,你这次挑的男生可真不错。”
高巧儿羞红了脸。
回忆到此结束,江泽夕下课回家,就看到高巧儿拉着宋啼说话。
江泽夕收回视线,背着书包往外走。
这个学校里家里有点远,只能坐车回家,自行车都派不上用场了。
回到家,江母就问她在新的学校怎么样。
江泽夕喝下嘴里的水,说:“挺好的。”
如果没有他们的话,会更好的。
回到房间,江泽夕从抽屉里拿出那本日记本,翻到一页,她开始写日记。
9月2日,晴天。
我会努力掩饰不喜欢你的样子。
*
高中的日子很枯燥,除了读书看书就是做题目,江泽夕是个一看书就忘了时间的人。
这天她又忘了时间,看书看到班上人都走干净了,才回神过来。
傍晚的夕阳天边一片深红色,映在窗户上的光晕柔和,十二月的冷气从窗口吹了进来,吹醒了专注看书的江泽夕。
轻抬眼帘,深褐色的瞳孔微缩,阖上书,她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眼睛习惯性的往后面看过去,那个座位空荡荡的。
宋啼已经很久不来学校了,班主任只是用他有事做理由,放由着他旷课。这个学校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他为什么能随便不来上课?江泽夕不想深想。
拢了拢羽绒服衣领,戴上帽子,她背上书包往学校外走去。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灰白色的天空压低了,阵阵冷风从南边吹过来,吹在身上非常冷。
她刚走出教学楼,一片一片的雪花从天空落下掉在地上融化,她瞪大了眼睛,抬手接着白色的雪花,雪花很多融在一起,很大一片。
初雪?
不一会儿,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密布的看不清路,落在睫毛上遮住了视线。
她擦了擦眼睛,再抬眼,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色羽绒服的人。
江泽夕傻乎乎的看着,不远处的人慢慢的走过来,手上撑开黑色的雨伞,遮到她的头顶。
“……”她抿紧了嘴唇。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宋啼,他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黑发下的一双幽深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精致俊逸的脸上冷漠极了,让人害怕。
江泽夕就是这样的,压下心里的害怕,她垂下了头。
这几年,她一直没跟他说过话,他也没跟她说过话。本以为这样的状态会维持到高考,却没想到今天会撞到一起。
“……”他应该是回来找东西的吧,江泽夕这样想着,便说:“教室门没关。”
宋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嘴角勾着似非似笑的笑容,“我送你回去。”
“……”她惊讶的抬头看他,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家。”
“现在我连送你也不能送吗?”宋啼自嘲的说。
江泽夕抿了抿嘴,再拒绝就真的不好了。
一路上,宋啼撑着伞,两人无话的坐上车,到了江泽夕家的车站时,宋啼跟着江泽夕一起下了车。
江泽夕看着他下车,惊愕的问:“你不回家吗?”
“我送你到家。”
“……”
又走到家门口,宋啼这才离开。
江泽夕看着白雪里那人的背影,控制不住脚往前走去,追着他说:“等等。”
宋啼顿住了脚,转身看她。
江泽夕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小声的说:“谢谢。”
“不用。”
这次插曲后,江泽夕就再也跟他没有交集。
直到元旦节那天,班上举办了元旦晚会,在学校戏台搭了一个台,演一个话剧。
江泽夕没有参加,却被委员写了名字。
这次话剧是个一个童话故事,睡公主。
江泽夕演的不是公主,是王子。
拉着委员到门外说了一下,为什么她要演王子?就算是个巫婆也行了……她是女的啊。
委员是这样说的,抽签嘛,正要你抽到王子,她也没办法。
戏台搭好了,前面位子坐满了人,都是慕名而来的,慕谁的名呢?那当然是宋啼的。
一直都是旷课的宋啼这次晚会竟然会来参加,他抽签的人物不过却是一个跑龙套的人物。虽然是跑龙套,他的小迷妹还是成群结队来看话剧了。
排练了一个礼拜的话剧,江泽夕第一次演话剧,紧张极了,一身王子骑士装,腰间的长刀上镶嵌的钻石闪着光,长发盘起,戴上了金色的假发,化的妆也是偏中性,可她的脸很小,很可爱的那种,眼睛很大很亮,看起来就像个穿大人衣服的假小子。
明明是冬天,挺冷的天气,她额头却冒着冷汗,抬手想擦又不敢擦,怕晕了妆,站在红布后看着前面舞台的座位,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她这一看心里更紧张了。
委员看到她脸色不对,走过来问:“很紧张?”
江泽夕声音颤抖,“有一点。”
这是有一点?脸色都白了,委员怎么会看不出来,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说:“别紧张啊,你就把台下的人当成萝卜。”
“哪有那么多萝卜的……”江泽夕失笑。
“哈哈哈哈哈。”
两人的聊天,也把江泽夕心里的紧张没了不少。
这时,从化妆台那边跑来了个打杂的学生,慌张的说:“老大,不好了,演公主的同学腹泻了,现在在厕所里出不来,这话剧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办啊?”
委员瞪大眼睛,拉着同学大叫:“什么??她怎么就腹泻了?也太巧了吧!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话剧都排练好了的,现在怎么会有这一出!!?”
两人说着话,江泽夕一听更紧张了,走上前问:“这话剧还能演吗!?”
“我来!”
一个人走了过来,对委员说:“我来演睡公主!”
委员抬头,见人是校草宋啼,问:“宋校草,你要演公主?”
宋啼抱胸点头。
“可你没背过公主的台词,也不知道她……”委员话还未完。
宋啼打断她说:“我背了,能演。”
委员咬咬牙,“好!那就你演,泽夕,你跟他试一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