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坐着管家的车到了宋家,在宋家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他们才姗姗来迟。
悠哉悠哉的上了车,宋舒还带了一个骚包的太阳镜衣服也十分骚包,旁边的宋啼倒穿着如常,坐到后车座上就闭上了眼睛。
宋舒对着江泽夕靠了过来,桃花眼微抬,“小夕夕,你这身衣服太土了。”
江泽夕推开他,正儿八经的指着前面的位置说:“别乱动,不然我坐那边去。”
“好好好。”宋舒耸了耸肩,“我不动行了吧。”
而坐在宋舒另一边的江妤儿看着这一幕咬碎了银牙,掐着指甲,深吸了几口气才调整好呼吸,优雅端庄的坐在座位上,也没有主动跟宋舒说话,别人都说男人并不喜欢主动的女生……
离机场很远,江泽夕靠在后背闭上眼睛,晃着晃着就睡着了,她的右边是宋啼,她的左边是宋舒。
头跟着车晃动,一个拐弯,她的头就到了宋啼的肩膀上,本闭上眼睛的宋啼骤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扫了扫女孩的侧脸,半响他又闭上了眼睛,仿若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
而江泽夕左边的宋舒看到这一幕,不满的把她的头移到自己肩膀上,看着女孩的侧脸,他扬起嘴角笑了笑。
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车上的人都睡着了。
机场的时候才醒,江泽夕下了车跟着他们走,直到上了飞机,她倒头就睡。
她的旁边是宋舒,而宋啼的旁边是江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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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飞机她觉得时间过了好久,一天都在颠簸中,肠胃都十分不舒服。
安排好房间,她现在就想去房间再睡一会儿。
宋舒挡住她房间的门,手搭在门槛上说:“晚上出去玩,定好闹钟。”
江泽夕眼皮沉重,推开他关上了门。
这次她先洗了一个澡再睡的,闹钟一响她起来,精神抖擞的。
推开房门来到他们说的海滩上,r国地段环海,海产品十分出名,特别是海滩烧烤,许多人慕名而来。
r国地区树林又居多,海边有一片很大的树林,里面许多动物,肉食动物占三分之二,没有敢靠近那片地区,不过还好旁边有警卫队,不会让游客们进入树林。
一踏进松软的沙滩上,一股烧烤香味扑鼻而来,她闻了闻,往熟悉的几个人身影跑去。
宋舒见她一来,就把手上的烤熟的火腿肠递到她的手边。
江泽夕咬了一口,又烫又香,余味在唇齿间游离,咬着嘴里塞满的火腿肠,话语模糊的说:“这个……这个火腿肠好好吃……”
宋舒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慢点慢点,没人没跟你抢。”
江妤儿眼里滑过妒意,恶毒的光一闪而过,她冷笑,江泽夕你别得意太早,一会儿有的你受的。
而宋啼却坐在沙滩上闭目凝神。
江泽夕吃着吃着就想喝水,旁边的江妤儿把手上的水递给她。
江泽夕喝下那杯水又去和那些烧烤做斗争了。
而江妤儿忽然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对宋舒说:“舒哥哥……我肚子痛……”
宋舒正和江泽夕吃的起劲,听到她的声音紧蹙眉心,又想到老妈说的让他多照顾照顾江妤儿什么的,如果现在不理她,让老妈知道了,那他回国就活不成了。
眼眸敛下不耐烦的神情,对江泽夕说:“我马上就回来,你别乱走。”
江泽夕敷衍的甩甩手,“去吧去吧。”
宋舒黑了脸,想对她说什么,可江妤儿已经痛的要晕在地上了,只能收回视线扶着江妤儿出了沙滩。
江泽夕吃掉最后一串,捂着吃饱了的肚子餍足的撑了撑懒腰。
空荡荡的沙滩只剩下她和宋啼两人,现在有些无聊,她想到晚上了回去还有事,就对躺在沙滩上的人说:“我回去了,你跟宋舒说一下啊。”
知道得不到回应,她抬脚就往前走,脚丫子踏在松软的沙子上,又舒服又好玩,她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踩着,在平坦的沙地上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如果她回头的话,会看到宋啼正坐了起来,眼眸凝视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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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房间,她第一件事就去把脸上的易容卸掉了,易容不能过夜的,以前说了易容平时对脸没伤害,可到了晚上对脸的伤害还是有的。
卸了容,她趴在床上就想睡,可忽然她的脑袋仿若受了刺激一般激动了起来,好似吃了兴奋剂,江泽夕眯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门口,眼前一片恍惚。
她想出去,她想去树林,想去找奶奶。
奶奶一定还在木屋里等她,一定在的。
江泽夕双眼空洞般,从床上下来,推开门往外走去。
进入电梯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抓住她的手进入了电梯里,眼睛在她脸上游离,桃花眼轻眯,“啧,长得是挺不错的。怎么来这里了?来找宋啼的?”
江泽夕看着眼前的人,陌生极了,用力的挣脱出他的怀里,大声的指着他道:“你谁啊?”
宋舒抱胸,眼眸微闪,思忖着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孩让他有种熟悉感,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什么熟悉感。
电梯门一开,江泽夕跑了出去,眼睛在沙滩上转了转,当看到一个背影后,她往那个背影跑去,抱住那个背影,她开心的说:“川川!!川川!川川!!”
宋啼浑身一滞,当回头看清了女孩的样子后,眼眸微睁。
“川川!走啊,奶奶在木屋等着我们呢!快跟着我。”她站起身往前走着,对他招了招手。
宋啼看着她的神情动作,是他的夕夕没错,可她说木屋?这里是r国,离z国有十万八千里,更别说孤狼山了,她怎么……
一个念想在他心里滋生。
跟上女孩的脚步,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泽夕啊!”她看傻瓜一样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傻啊!我的名字你就忘记啦?”
宋啼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在她脸上观察了一番,心里有了明目。
她被人下药了,而那种药有制幻的作用,能勾起被下药人内心最深处的思念。
而江泽夕最内心的思念就是孤狼山的奶奶和…他了。
他并没有被路妗的易容给迷惑掉,他一眼就看出了路妗并不是他的夕夕,他倒是缺少了一个用来保护夕夕的用具,而她,只是他用来保护夕夕的一个替身而已。
发觉江夕夕就是江泽夕时候那还是那一次在书房里,女孩被下药,最后唤出来的那个名字。
川川……
其实在之前他就已经怀疑女孩就是夕夕了,但被家族牵制,他不能去确认。
江夕夕就是江泽夕就是他的夕夕,可他却不能去跟她相认,他的家族他的身份都很危险,一定要在他根基稳定的时候,他有能力保护夕夕的时候,他才能与她相认。
但现在……
“夕夕?这里不是孤狼山。”
他拉住她的手,制止住她往前的步伐。
江泽夕摇头说:“不会的,这里就是孤狼山啊,川川你是不是傻啦?你看那里就是我们经常去的瀑布啊,你看!”
她指的地方是一座山,那座山是所有人都禁止去的树林,那里的动物比孤狼山的动物还要凶猛,他绝对不能让夕夕去那个地方。
“夕夕,那里不是,孤狼山不在那里。”
“川川!别胡闹了。”江泽夕站到他跟前,身高只到的男生的胸口,仰着头眼睛眯着,乌黑的眼眸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软绵绵的仿若奶猫。
宋啼手抚到她的脸颊上,漆黑的眼眸忽暗,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鬓发。
女孩的样子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这么多年,模样也渐渐模糊,只剩下暗淡的残影,只有那双灵动清澈的双眼挥之不去。
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道光,在孤狼山的那段时间是他最快乐的生活。
听那个路妗说,奶奶去世了?
女孩那段他离开的日子里,经历了什么……他既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你不走我自己去了,我要去找奶奶。”她说到奶奶时眼里的想念化成一道道光圈,在她心里冲破着那道钢化的玻璃。
眼泪滴在地上她也没察觉般往前走着,宋啼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微颤:“夕夕,这里不是……”
宋啼一接触到女孩含泪的眼眸止住了嘴,心尖一跳,他想伸手拉住她,却被她躲开。
江泽夕混沌的眼眸恢复了一丝清明,瘫坐在地上捂住了双眼,眼泪从指间溢出。
“奶奶……奶奶……我好想你。”
她内心里最想念的最想见到的就是奶奶了……药物的刺激把她最内心的记忆暴露了出来。
她最后的念想也没了……
宋啼站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直到女孩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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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国内,一切如常,江泽夕只觉得那天早上起来浑身酸痛,从沙滩回到房间里,她明明就睡着了,为什么全身上下都会痛呢?
这让她十分不解。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学期,寒假圣诞节那天,江泽夕被路妗约去玩,外面下着大雪,她拢了拢衣领往约定的地方走去。
等到路妗来了后,她们逛了一下商城,就坐到咖啡店里休息。
一进咖啡店,浑身的冷气才渐渐消失,坐到位置上,她摩擦一下双手,冰凉的手在嘴前呼气,呼出来的热气如白雾般散入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