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你跟宋舒进展怎么样啊?”
江泽夕喝了一口咖啡,热饮入肚,热气围绕着她,她翻了翻白眼:“什么进展啊?能有什么进展……倒是你跟宋啼怎么样了啊?”
路妗脸上勾着羞怯的笑容,说:“能有怎么样也就那样啦。”
“不说了,等会我要回去了,对不起啦夕夕,圣诞节只能你自己过了。”
江泽夕好好好的催着她,“快去快去,快去跟你的男朋友好好约会。”
“你别这样说……”路妗脸红的更厉害了。
两人走出咖啡店,经过一条小路的时候,四周忽然跳出几个人,把她们包围住。
“你们…你们是谁?”路妗白了脸躲到江泽夕的身后。
“带走!”
两人被劈晕,醒过来的时候四周都一片黑。
寂静的仓库里,江泽夕睁开沉重的双眼,颈后传来一阵一阵隐隐的痛,她动了动手脚,果不其然都被绑住了,嘴上也贴了一张胶带。
抬眼在四周看了看,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呜呜的叫着,一个回应也没有。
难道路妗没有跟她关在一起吗?
到底是谁把她们抓来了?
挪了挪身体,她手撑着地往前面挪,还没挪几步,就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依稀在说把什么人的女朋友抓过来了,说什么威胁什么的。
江泽夕仔细的想了想,什么人的女朋友应该不是她,她还没有男朋友,要说有男朋友的,应该就是路妗了,那路妗的男朋友是宋啼,威胁宋啼的吗?
这么一想她瞪大了眼睛,路妗就有危险了。
就在她思绪中,铁门被打开,外面的亮光刺进里面,江泽夕被强光刺得闭上了眼睛,一双手粗鲁的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提了起来拖着地往前走着。
她想挣开他们的双手,可忽然发现全身都没有了力气……怎么回事??
眼睛稍微好了些,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往房间看去。
大汉把她丢在地上就离开了,布满灰尘的地,墙壁斑驳着铁锈,旁边站着四个大汉,而大汉旁边坐着的一个人却是宋父??
宋父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你是我那孽子的女人?”
江泽夕皱了皱,双手被绑,她只能仰着头,摇头声音虚弱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伯父。”
“为什么……为什么要绑我?”
宋父冷冷一笑,“为什么?我那孽子要杀了我取代着位子,我几个心腹都死于他手,眼看他要上位了,我怎么会让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上位?要接我位子的也只能是我的儿子宋舒。”
江泽夕咬紧牙关,半响松开,“他们都是你的亲儿子。”
听得她都有点气愤了,那个宋啼救过她,人挺好的,没想到他的爸爸是这样的人,这让她都听不下去了。
宋父嘲笑她的天真,“儿子?我的亲儿子只有宋舒,他只是我养的一头狗。”
话罢,他转头对一个大汉说:“还有一个女的?”
“是的。”
“呵。”他抱胸,对江泽夕问道:“你们两个谁是他的女人?”
江泽夕听到还有一个女的时候脸都白了,他们要找的是路妗,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路妗的下场……
她抬头宋父看去,宋父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痕迹,那双锐利冷漠的眼睛跟宋啼非常像。
“我是。”
她敛下眼底的神色,语调微颤。
宋父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眼睛在女孩的脸上扫了扫,“可真有意思。”
“去给孽畜打个电话,说他女朋友被我绑了,随便加上江家大小姐也随带一起绑了。”
大汉得令,拿着电话跟宋啼打完后,对宋父说:“宋总,他说把电话给你接。”
宋父把话筒移到耳边。
“放开路妗,我可以放过宋舒。”
宋父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
“随你,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那江家大小姐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宋父气愤之余想到什么后说。
宋啼停顿了一下,声音凛冽,“她的死活我不管,如果你敢伤害路妗,宋舒的尸体会送到你家门口。”
“……”
电话被挂断,宋父怒不可遏的把手机摔到地上,手机啪的摔成稀巴烂。
江泽夕离得近,把刚才的两个人的对话全部听清了,心脏仿若掉入了寒潭里,冰凉的感觉从尾椎蔓延到全身。
“听到了吗?”宋父平静下来,蹲下身对江泽夕说。
江泽夕没有说话。
她知道啊,这样的对话本来她就能想到,路路是他的女朋友,她什么都不是。
在死亡面前,江泽夕忽然都释然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她抬头看他:“我朋友你怎么样了?”
宋父脸上滑过一丝疯狂,“反正都要死了,那就来个游戏吧。”
他说着抬手唤大汉过来,说了几句,江泽夕被抬了起来。
她挣扎的对宋父吼道:“你要干什么?!你就不怕我爸爸知道吗??”
可什么都是徒劳,江泽夕被那些大汉关进了一个透明正方形玻璃里,不大不小的空间正好能容纳她的身子,跪倒在玻璃上,她的头顶是一个放水器,不停的在玻璃里放着水。
冰冷的水从头顶冲了下来,淋湿了头发身体,她冷得哆嗦了一下,就听到旁边响起剧烈的尖叫声。
“啊!!!!”
江泽夕往旁边看去,她的旁边也有一个正方形的玻璃,里面的人是路妗……她同她一样被绑着,头上的放水器也在放着水。
江泽夕眼睛进了水,模糊一片,张开嘴灌进了冰凉的水,“路路??路路??”
路妗仿若听到声音般往江泽夕这边的方向看了过来,“夕夕?夕夕你也被关进来了?”
“嗯,路路,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江泽夕松了一口气,对她说:“一会儿那个男人问你是不是宋啼的女朋友,你一定不要承认知道吗?”
路妗一怔,“为什么?”
江泽夕吐掉嘴里的水,“他们就是因为宋啼才绑架我们的,他们要绑的就是宋啼的女朋友。”
路妗不可置信,忘了浑身冰凉,“那我说了我不是,那你呢?”
江泽夕无所谓的摇头,“我没事的,我爸爸那么厉害一定能就我出去。”
路妗忽然垂下了头,自嘲的笑了起来,“哈哈哈……”
江泽夕以为她怎么了,担忧问:“你怎么了?路路。”
“……”路妗抬起头,还是刚才的惊慌,“我没事就是有些害怕。”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只要你们一个人摁下玻璃上面的那个按钮,那我就放过她,而另一个人将会被淹死。”
路妗惊恐的瞪大眼睛,往江泽夕看去,“他说……他说……”
江泽夕脸贴到玻璃上,摇头说:“别听他的,一定是陷阱,路路!”
路妗抬头看着放水器,恐惧笼罩着她,她不要被淹死她不要……“你一定是想按是不是??江夕夕!你一定要让我死是不是?”
江泽夕微滞,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你说什么?路路?”
一定是她听错了,路路……不是那样的人。
路妗手指移到按钮上,“我要出去,我不能死在这里,夕夕,你让我活好不好?”
“……”江泽夕身体仿若坠入寒潭里,眼睛看着她按了那个按钮。
她头顶的放水器水越来越大,水渐渐把玻璃箱灌满了水,她浮在水里,闭上了眼睛。
要死了吗……
她还没见到川川……
她好想再见一次川川………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被淹死的时候,耳边响起玻璃被撞破的声音,她从空中滑落,掉入一个怀里。
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微弱而源源不断的叫声。
“夕夕!夕夕!!!”
不要吵她……她要睡觉了……
“夕夕!!醒醒!!!夕夕!!!”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模糊的脸,仿若在孤狼山里的那个羞怯的小男孩。
“川川?”
宋啼失而复得的把她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哽咽:“夕夕……夕夕………不要把我丢下。”
江泽夕茫然的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脑袋一片空白。
。
梦醒了。
。
第八个梦开始。
。
“小喵咪~”
低沉的男声里夹着一丝疯狂与玩味。
随即声声余音绕梁的口哨声在厕所里回荡,显得十分诡气。
这是一间女生厕所,白色的瓷砖泛着冷色的光调,晚霞的光晕从窗口照进厕所内,白色的一间间厕所门上一片暖色调。
江泽夕站在一间厕所里,手扶着墙壁,头痛欲裂,面色惨白,嘴唇发绀,受不了脑袋的剧痛而瘫坐在地上,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她的脸上爬上了惊恐。
这时,所有的记忆如放映机般在她脑袋里放映。
她叫江泽夕,今年16岁,家里富裕,父母没有边际的宠溺使得她性格我行我素蛮横无理,在高中里经常欺负同学,班上的学生都讨厌她,却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她已经读了一个学期,现在是高一下个学期。在这所学校里,这几个月一直有女同学无缘无故消失,家长来学校找,都无果。
幸好这所学校校长后台强大,把那些流言都压下去了,可纸包不住火,有一个女同学消失在女厕所,而那个女同学家里很有钱,请了特警组的警察来查,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