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下午上完课的时候,下腹胀痛,她没有朋友,只能自己跑到厕所里解决,可这个时候,厕所门外的口哨声响了起来。
而那怪异的声音更是让她直接晕倒在厕所里。
江泽夕她就醒过来了,紧紧握着门把手,她来不及想她性格为什么又这么恶劣,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脏都提了起来。
忽然这个时候,她眼前一个晃动,再睁眼的时候她四周发生了变化。
眼前是一片粉色,十分少女心的房间,公主般的,音乐盒里转动的歌声在房间回荡,床边四处散落的芭比娃娃与毛绒玩具,角落里的小提琴随意的丢着,床上摆放着一个正在整理的行李箱。
眼前的镜子里,映出她的样子,身上穿着一条粉色的小裙子,头发扎在两边,头上戴着一顶公主冠。
江泽夕捂着头跪在地上,一些记忆从她的脑袋里飞了出去,再也想不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头才好了点,撑着地站起来,把床上的行李整理好。
她现在只有七岁,性格被父母宠的十分娇蛮任性。
今天她要和爸妈一起去游玩,门口响起妈妈的声音:“宝贝,好了吗?要不要妈妈帮你啊?”
“不要,我自己可以。”她奶声奶气的拒绝。
拉着小巧的行李箱往门口走去,一打开,爸妈站在门口笑着看着她,当看到她把行李箱拉出来后,妈妈激动的趴在爸爸怀里说:“女儿会整理行李了……”
江父却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女儿什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吗…要是往常,现在一定躺在床上睡觉,怎么会把行李整理好。
江泽夕叉着腰大声道:“还去不去啦?”
“去去去。”江母想把她抱起,却被江泽夕躲过了。
江泽夕扬着小下巴,“我自己可以走路。”
说着,她把行李箱拉着往前走,从他们身边走过。
江父更加惊讶了,女儿一晚上成长的太快了吧,这还是他们的女儿吗……
江母却欣慰的点头,眼泪都出来了,“女儿长大了。”
“是啊。”江父把心里的疑惑甩掉,女儿还是他的女儿没有变。
车停在门口,一家三口上了车,江父开车,江母江泽夕坐在后座位。
江母看着她拿着彩色的笔在纸上涂涂画画,问道:“夕夕在干什么呀?”
江泽夕头也不抬的继续画,“画画。”
江母:“夕夕不是不喜欢画画吗?说画画很脏?”
“哼。”江泽夕微微仰头,嘴角拉下,“我现在喜欢啊,妈妈,你不喜欢我画画吗?”
江母揉着她的头笑着说:“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夕夕做什么妈妈都喜欢。”
“我也最喜欢妈妈啦。”她在江母脸上吧唧了一口,低下头继续画画。
江母微怔,回神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开车的江父把刚才看在眼里,羡慕的说:“女儿都没亲过我。”
江母笑得合不拢嘴。
一路上都没停过。
直到车开到半路的时候,车忽然停了下来。
江母:“怎么了?”
江父拍了拍方向盘,“车抛锚了,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修车的店。”
江母说:“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迷路的技能已经点满,我怕你到天黑都回不来。”
江父看着女儿说:“那女儿怎么办?”
江母抿了抿嘴,对女孩叮嘱说:“夕夕,妈妈爸爸去一趟地方马上回来,你在这里别乱动,等爸爸妈妈回来好吗?”
江泽夕没有抬头,眼睛盯着膝盖上的画纸,嗯了一声。
江父江母走了,把车锁上了。
过了一会儿,江泽夕画完画后,伸了伸懒腰,眼睛往窗外看去。
妈妈叫她等他们回来,等了一会儿,无聊的她看着窗外的场景。
这里是一条小巷子,旁边有几辆卖早点的小摊,她拉了拉玻璃,车窗玻璃打开了一半,余光扫过一个蹲在角落里的小孩,身上脏兮兮的,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
这时,那个小孩仿若察觉到她的视线般,抬起眸子盯着她这边。
江泽夕接触到小孩的目光,浑身一个哆嗦,那种寒栗的感觉弥漫全身,明明就只是一个脏小孩而已啊……为什么会让她感觉害怕?
小孩低下头,眼睛又往旁边卖早餐的摊子看了过去,眼珠闪着绿色的光。
江泽夕咬了咬唇,小孩的样子让她有些同情,想起妈妈的包,她在包里翻了翻,找到十元钱,开了车门走出了车内,走到卖早点的摊子前,买了五个包子,摊贩是个老妇女,眼睛在女孩身上扫了扫,眼里闪过什么。
江泽夕拿着包子走到小孩的跟前,她把包子递给他,说:“吃吧。”
小孩眼神戒备的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动物般犬吠的声音。
江泽夕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拿包子的手一抖,包子往地上掉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那些包子要浪费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影动作极快的把包子接到抱在怀里躲到角落里。
江泽夕惊奇的捂住嘴巴,眼里好奇激动的看着小孩,“你好厉害啊。”
小孩看了她一眼,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江泽夕唤了他一声,他没理会,就跟着他的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就进入了一条脏臭的小路上,飞着苍蝇的垃圾堆一层接一层,她拉起裙摆,捂着鼻子跟着小孩的后面。
走了一段路,到了一栋房子前,老旧的楼房,墙壁爬着仿若蜘蛛网般的裂痕,还传来一股腥浓的臭味,她忍住呕吐的感觉,跟着小孩上了两层楼,走到一间房门前,小孩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拿着包子走到一张床边,而床上躺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女人嘴唇干裂,面如死灰,倘若不是浅弱的呼吸声,她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只见小孩把包子递到女人面前,声音沙哑难听:“吃!吃!!”
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睁开毫无光亮的眼睛,看着小孩,连摇头都没有力气,动了动干得发裂的唇瓣,无声的说着:“你吃。”
小孩拼命的摇头,撕了一块包子,执拗的贴着她的嘴唇,“吃!!”
女人用尽浑身的力气抬起手移到小孩的脸上,声音微弱:“妈妈走了……照顾好自己……”
“不!!”小孩抓住她的手掌,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滑落,滴到床板上,喉咙响起狼崽般嚎叫声,“妈…妈………”
女人闭上了眼睛,那微弱的呼吸声也消失了。
江泽夕听着小孩的哭声,被感染般不知不觉也哭了起来,擦了眼泪抽泣。
最后小孩哭累了,头埋在床上女人的怀里,一动不动的仿若睡着了。
江泽夕擦了擦眼泪,收回眼神,把最后买包子的钱找的零钱放到门口,转身离开了房间。
顺着巷子走,江泽夕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抬头看了看四周,她害怕的加快了脚步,前面走来几个人,她低着头从他们身边经过,其中一个人用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抱了起来往前走去。
江泽夕拼命挣扎,惊恐的想要大叫,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一个挑着扁担的老奶奶经过,她蹬着脚呜呜的直叫,走过的老奶奶仿若听到了,停下脚步问:“二狗子啊?怎么了?又抱妹妹出来玩啊?”
抱着江泽夕的男人嘿嘿的笑着:“是啊奶奶,去卖菜啊?”
老奶奶点头,眼睛在他们身上转了转,转身离开。
江泽夕绝望恐惧的哭着,眼泪从眼角流下,四周越来越陌生,她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而另一边,江父江母回到车内,看到空荡荡的车,江母睁大眼睛惊慌失措的问:“女儿呢!??夕夕呢???”
江父见她失去理智,连忙拉住她的手说:“夕夕一定是去玩了,你别急我们找找!”
江母流着泪,失控的差点瘫在地上,强撑镇静,跟着江父在四周唤着夕夕。
。
而巷子的另一头,午后烈日炎炎的照在楼房里,一排一排的高楼很是老旧,经过的野狗对着几个人嚎嚎大叫,其中一个人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野狗的头丢去,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长满疙瘩坑坑洼洼的脸上笑得猥琐,手在怀里的女孩肩膀上摸了摸,身旁的男人走过来说:“这钱……”
抱着女孩的男人斜了他一眼,“会给会给,给你家那娘们去,谢谢她告诉我这么大的好事。”
眼神淫秽,鼠目尖刺的眼珠转了转,男人又说:“别说出去。”
“知道知道。”
经过楼梯口前,男人看到站在楼梯口往这边看的一个小孩,皱了皱眉头,呵斥道:“看什么看!挖了你的眼睛!”
小孩衣服破烂,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直直盯着男人怀里的女孩,眼神思忖着什么。
男人脚步加快,旁边的男人低声说:“那个杂碎跟个狼狗一样,听说他把旁边的野狗咬死了好几头,那几头野狗可都是一些跟狼一样的狗,也是不要命了。”
到了一间脏乱的房间后,男人把女孩丢了进去,锁上门走了出去。
而拉上窗帘的房间黑漆漆的,江泽夕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冰冷,房间偏阴处,没有阳光,地板空气都是阴冷阴冷的,她抱着双臂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