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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罪的是老爷!老爷说了要让她去f洲训练!你跟我都没有办法。”
“k,f洲那个地方你不知道吗?她一个女孩去了不死也会半死不活,我去跟老爷说。”
“……十九。”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
江泽夕睡梦中听到几个人在说话,可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想醒过来也醒不过来,只能听着他们说。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睡梦中苏醒,睁开眼睛便看到陌生的地方。
耳边的浪花声一阵一阵的拍在船只上,她……在船上?
一旁的安然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道:“小夕,你醒了。”
江泽夕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疑惑的问:“你是谁啊?”
安然一愣,不可置信的道:“我是安然啊,小夕,你怎么了?”
“……安然?”她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你,以前的记忆我都忘了。”
安然一脸震惊,“……忘了?怎么忘的?”
“撞到了头啊。”她挠了挠后脑勺道:“不过,我们这是在船上吗?要去哪?”
安然抿了抿唇,担忧的望着她,“我们去f洲。”
“f洲?那不是世界上最热的地方吗?”
“嗯。”
江泽夕皱眉,“我不想去,我要去n国。”小哥哥在那里,她想去看小哥哥。
也不知道手术做的怎么样了……
安然摇头道:“没办法的,小夕,我们必须去,不过九少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一切,只要在那待上几年就可以回来了。”
“……”江泽夕撑着木板起来,摇摇晃晃的船只让她有些站不稳,顺着地板走过去,船窗外一片漆黑。
现在是晚上。
“几年?”她幽幽的问。
“三年。”
三年时光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江泽夕恢复了记忆,而记忆中那个小哥哥,越来越淡忘了。
她回到国内,碰到的第一个人却是十九。
十九看着她变化的样子,道:“泽夕,你变了。”
脸上平静的可怕,三年时光在她眼里转为了平静。
江泽夕抱住了他道:“我回来了。”
两人去了一家餐厅吃饭,十九点完菜,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女孩的容颜更加秀气,皮肤比以前黑了些,眼眸的更亮了,及肩的头发扎在脑后,独具一格的气质异常吸引人。
十九忽然道:“老一安排了一个任务给你。”
江泽夕大口大口的吃着菜,头也没抬,含糊不清的道:“我知道,什么保镖任务。”
十九递给她一张卫生纸,道:“在那里过得好吗?”
江泽夕笑了笑,眼里滑过一丝波澜,“挺好的。”
“安然……?”
“别提了!”她蓦然站起身,垂着头大声道。
不想被提起的记忆在脑中回想,她咬紧牙关,全身颤抖的厉害。
一次任务,那辆车本来是她上去的,可安然替她上了车,死在车祸里。
江泽夕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那辆车在她眼前爆炸。
这一切,都是与他们对立的一个组织,她要报仇!一定会把那些人都给安然陪葬。
十九望着她那双眼睛被仇恨覆盖,心里十分酸涩,“这次保护的人是对立的那个组织老大的儿子,你只要把他儿子引出来,我们就能把那个组织全部端了。”
江泽夕问,“我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他们那么狡猾,不会无缘无故的让我当他儿子的保镖吧?”
十九道:“放心,我们有人潜伏在他们里面,已经潜伏了很多年,你这次去是以他女儿的身份。”
江泽夕点了点头,“谢谢你十九。”
十九抬眸,眼底浮出一抹心疼,“小夕,这次任务非常危险,你真的要去吗?”
“没事。”她执着刀叉点了点盘子里的菜,道:“我被组织收养了这么久,总要有点用处吧。”
*
来到一家酒店,她跟着人的后面,一身黑色风衣,眼神平淡的看着前方,实则在观察四周。
包厢前,领头的人示意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江泽夕敲了敲包厢门,里面响起一道声音,清冷既深沉。
“进来。”
她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便看到落地窗前坐在轮椅上的人。
黑发在昏黄的灯光下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俊美清冷的脸上毫无感情,深色的眸子对上她,双手放于膝前,浑身散发的气息冷漠又优雅。
这个人……她感觉在哪见过。
“你好,我叫宋啼。”青年礼貌的往她昂首。
江泽夕浑身一滞,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小…小哥哥?
宋啼见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道:“怎么了?”
江泽夕摇了摇头,垂着头庆幸自己在f洲待了那么久,皮肤黑了一圈,看起来就像个f洲人。
“没事……”她摇摇头道:“我叫故晗。”
“你就是故先生的女儿吗?很年轻。”宋啼推着轮椅到她面前道。
江泽夕后退了一小步,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是吗……”
他发现她了吗……不,他应该不记得她了吧。
宋啼来到餐桌前,道:“用餐吧,菜要冷了。”
“好……好……”江泽夕坐在桌前,低着头吃菜,一想到自己要绑架的人竟然是小哥哥,她就觉得脑袋痛。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小哥哥就是那个组织老大的儿子,为什么啊…!
宋啼侧头道:“你挺像我一个朋友的。”
“……哪个朋友?”她脱口而出。
“一个小妹妹,你跟她一样可爱。”宋啼眼里带着温情,亮亮的像星星。
江泽夕执勺的手一抖,里面的汤差点撒在外面,咬了咬唇,“呵呵,缘分啊。”
“是啊缘分。”宋啼眼角余光看了她手一眼,慢慢的吃着菜。
一顿饭用的很快,江泽夕却坐如毛毡,想离开这里。
宋啼擦了擦嘴角,“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推我回家吧。”宋啼抬眸笑着道。
江泽夕嗯了一声,咬着唇走到他身后,推着他出了包厢。
现在是个好机会,把他推出酒店再给组织打个电话就行了,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要介意啊。”青年忽然道。
“什…什么?”她低头问。
宋啼弯了弯眼睛,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般,“做了手术,腿就是在那个时候丧失了行走功能,让你推着我走,麻烦你了。”
“没事!”她想都没想就道:“一点都不麻烦的。”
宋啼闻声笑了笑,看着她黑皮肤下的双眸,还是一如既往的亮,“有没有人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江泽夕眨了眨眼睛,摇头:“没有。”
宋啼嗯了一声,说:“那我说了,你的眼睛很好看。”
“扑通扑通……”
江泽夕瞳孔放大,心脏不正常的跳动起来,她生生的移开头,不对上他的眼睛,看向别处,不明白刚刚为什么会反常。
“怎么了?”他问。
“没事没事。”她仰着头道。
电梯门一开,她推着他出去,一步一步来到酒店门前,几个黑衣人上前拦住了他们。
“少爷……”
宋啼摆手道,“没事,我能回家。”
黑衣人领头还是不放心,目光对上他身后的江泽夕,“她是?”
“我的保镖。”宋啼托着腮抬眸,淡淡的道:“我会跟爷爷说的,让开。”
最后两个字带着不容反对的气势威压,门前几个黑衣人纷纷让开了道。
江泽夕推着他出了酒店大门,直到下楼梯她都没有回过神。
为什么这么信任她呢?难道就不怕她把他推到狼窝里去吗?江泽夕忽然有些无助,记忆里的小哥哥在脑袋里越来越强烈,握着把手的手指紧了紧。
“小夕。”
“嗯??”
江泽夕应完就停下了脚步,震惊的望向他,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与愕然。
宋啼转头,淡笑的看着她:“小夕。”
“你……你……”江泽夕眉头一紧,许久迅速的敛下眼里的神情,垂着头道:“宋先生,你在说什么?”
“呵呵。”宋啼低声笑了笑,温声道:“我知道是你,小夕。”
“……”江泽夕眼眶通红,身体僵硬一动不动,道:“我不是……”
她不是,她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小夕了。
宋啼摇头,声音轻的如同一片鹅羽,“小夕,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
江泽夕抬起含泪的眼眸,“我不是也来找你的,小哥哥,我是来杀你的。”
“没事,我都知道。”宋啼还是摇头,眼里没有一丝震惊与失望,只有浓浓的欣喜,“三年前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我活过来了,所以嫁给我吧小夕。”
江泽夕惊愕的后退,张了张口,“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他认真的看着她,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推着轮椅转身,“NAK那里已经同意把你给我了,你现在和那个组织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所以,小夕,嫁给我吧。”
月辉照映在青年身上,清风吹过,淡淡的花香在两人之间穿梭。
这可能就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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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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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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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夕,起床啦!”
隆起的被褥下的人抖了抖,掀开被子跑了出来,一溜烟的进了卫生间,还没有两分钟就焕然一新的出了房间。
端着餐盘出来的江母一看到她火急火燎的样子,道:“下楼慢点,又没有狼在后面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