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眉头紧锁,望着女孩的背影,久久化成一声叹气,快步跟上她的脚步,道:“我陪你去。”
江泽夕眼睛瞪大,被太阳晒的通红的脸颊鼓起,“你说真的?”
“真的!”顾墨不情不愿的抱胸。
江泽夕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看得顾墨心尖一跳。
“谢谢你。”
顾墨:“…………”
他们是搭出租车去的,江泽夕躺在车上差点睡着了,还是顾墨把她推醒。
江泽夕揉着眼睛下了车,在车里满是冷气的身体一出车门,就被外面炙热的气息给吹的干净,额头不一会儿就冒着热汗。
与顾墨相比,她就是好太多了,说他整个人好似浸在水里也不为过,拉着江泽夕来到阴处,道:“在哪个方向?”
江泽夕从口袋里掏出班主任给的纸条,摊开,道:“西巷247区……”
“跟着我。”宋啼从她手心里抽出纸条,看了看往前走。
江泽夕咽了咽口水,盯着旁边商铺的冰棒,道:“我去买个冰棒。”
“给我买一根。”顾墨热得拿纸条对自己扇了扇,虽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好。”她头也不回的往超市跑去。
拿了两根冰棒付账,店主是个大叔,见她一身校服,长相十分清秀,便问:“小伙子去哪啊?”
江泽夕已经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舔着冰棍,边吃边道:“西巷。”
话落,大叔脸色一僵,好似想到什么恐怖的记忆,道:“小伙子,大叔看你年龄跟我儿子一样大,劝你啊别去西巷。”
“怎么了大叔?”她也想到上次新闻的事,咽了咽口水。
大叔眼睛扫了一眼四周,靠过来低声道:“西巷发生了一场命案,死了五个人啊!”
“………”江泽夕默不作声的把钱放进口袋里。
又听到大叔道:“我那晚啊很晚关门,那五个混混在前面烧烤摊喝了酒,来过我的店铺买东西,没付钱,那天也想着人多势众,便不了了之了,我是看着他们进那条巷子的!哎……”
江泽夕听得心惊胆战,道着谢离开了商铺。
顾墨等了半天才看到她从店铺里出来,被热的不耐烦的问:“你买什么了去那么久!”
江泽夕递给他冰棍,心有余悸的道,“刚刚店主跟我说了西巷命案的事。”
“………”顾墨撕开包装,一口就咬掉了一半雪糕,道:“我说了这带不太平的,你还要来。”
江泽夕咬了咬唇,“宋啼住了都十多年了,再说白天能有什么,走啦走啦。”
走在巷子里,阴森森的十分寂寥,一股垃圾桶的酸臭味在鼻前转悠,江泽夕捂着鼻子加快了脚步。
天气又热,一些垃圾桶里被倒了剩菜剩饭什么的,这么一晒,什么味道都交融在一起,腐臭味最浓。
顾墨盯着纸条看了看,停下脚步道:“过了那个转角,就到了。”
江泽夕点着头,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转角处传来。
紧跟着是吵闹的说话声。
“一个命案就把你吓成这样?这西巷以后都不能走了吗?我堂堂青龙帮帮主,还怕这个命案?笑话!”
“不是的老大,这几天市区的条子很专注那个命案,来往特别频繁,我这不是怕……”
“怕什么怕!几个条子而已!”
“谁在那??”一个赤膊男人皱着眉往江泽夕与顾墨看去。
江泽夕还来不及躲,就看到转角处走来三四个男人,都是打着赤膊的,胸口手臂都纹了霸气的纹身。
顾墨眉头紧锁挡在她的面前,镇静的望着那几个男人。
带头的男人嘴角有一道疤,捏着烟蒂,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直到停到最前面的顾墨身上,“哟,唐华中学的学生啊?现在可是上课时间啊,来这里逃课约会吗?”
顾墨没有回话,冷着脸望着他们。
疤男后面的男人们却被他的态度给气到,大步上前推了他一把,道:“疤爷跟你们说话呢!哑巴了吗?”
顾墨被推到地上,江泽夕连忙去扶他,扶起后,从口袋掏出一叠钱包递给他们,道:“大哥们好啊,这是我们孝敬你们的,他不懂事,见谅见谅。”
一个男人接过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满意的把钱包递给疤男道:“算你识趣!”
疤男看了一眼钱包的钱,塞到口袋里,眯着眼睛看了看女孩,舔了舔嘴角道:“小弟弟,爷喜欢你这样的,过来,跟着爷混,爷保准你过得舒服!”
江泽夕闻声浑身一僵,讪讪的抬头道:“抱歉啦,我妈妈让我好好读书,我……还不想去外面混。”
明显的拒绝让男人们脸色一冷,走上前就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却被疤男抬手挡住。
“我让你们动了吗?”疤男凌厉的眼睛扫向他们。
男人们齐齐不敢动了,退到一旁。
疤男一步一步向江泽夕走去。
顾墨见状抬脚挡在江泽夕的面前,冷声道:“我是顾家的独子!我告诉你们,不想死的话都给我滚!”
“………”空气安静了几秒,忽然响起一阵响亮的笑声。
疤男仰天大笑,“顾家独子?那又怎么样,顾家如今大半的势力都用在洗白上,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顾家了。”
笑累了,疤男抬手对男人们示意,强行带江泽夕走。
男人们上前就要去拉江泽夕,顾墨抬手去挡,却被一个男人踢到胸口上,顾墨终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男生,比起人高马大的男人来说,如同蚂蚁一般不堪一击。
一下就被踢在地上,晕死过去。
江泽夕见状脸色苍白,拼命的挣扎,往顾墨冲去,不停的唤着:“顾墨!顾墨!!”
几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她提了起来,提到疤男身旁。
疤男盯着女孩精致秀气的脸庞,眼里带着邪笑,手刚伸到那细腻柔滑的脸颊旁,身体就被人用力一推,往前倒去。
旁边的提起江泽夕的男人见状吓了一跳,匆匆放下,跑到疤男身边问怎么了。
江泽夕双臂一松,趴在地上,呻吟的揉了揉摔痛的膝盖,手腕一紧,被人一拉,拉到身后。
疤男从地上站起来,愤怒的望向推他的人,当看到一个男生后,嘴角勾着不自量力的嘲笑,“哟,还真多的学生啊!给我打!那个小男孩抓过来!”
男人们得到命令,纷纷往他们冲去。
江泽夕推了推男生的背部,害怕的眼泪都出来了,道:“宋啼,你快跑!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你快跑!”
宋啼以往没有波澜的眼瞳紧缩在,紧盯着冲过来的几个男人,抬手把女孩推到一边。
宋啼被人推到地上,蜷缩着身体,承受着几个男人的拳打脚踢。
江泽夕被两个男人再一次提到疤男面前,看着正在被踢的宋啼,她冲到疤男面前,恳求道:“我求求你,别打了,我跟你走,别打了!!我求求你!!”
疤男非常满意她的恳求,笑了笑刚要抬手制止男人的动作,却听到一声诡异的笑声。
顺着笑声看去,便看到地上正被打的男生忽然捂着脸笑了起来。
旁边踢他的男人们停下了动作,皱着眉看着他的神情,道:“你笑什么?”
宋啼身上卷上了一层地上的灰尘,随着他坐起来的动作,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更显病态的白,眼里的红光十分诡异,带着疯癫的颜色,嘴角勾起的笑容如同夜里鬼魅笑容一般令人胆寒。
站在她旁边的两个男人最先看到他的变化,心头一紧,蹒跚的后退,压制住内心的心悸,声音加大了几分,“你笑什么???”
少年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指抚在眼角边,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幽深的眸子微眯含着阴鸷的笑意,歪头扭了扭脖子,嗓音低沉沙哑,“终于出来了,憋的我可真难受!”
泛着诡异色彩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扫视,直到停在江泽夕的身上。
江泽夕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怔然的抬眸与他对视,被他邪性的笑容给吓到,愣是后退了几步。
身旁的疤男皱了皱眉,瞪着不争气的几个小弟,吼道:“怕什么?给我打啊!”
这一声吼声,把那两个男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往地上啐了一口,暗骂刚才的怂样,气势汹汹的往宋啼冲了过去。
宋啼好似没有看到那两个人过来一般,一双暗红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江泽夕,目不转视。
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凶神恶煞的两个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浑身似凝结了一般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
疤男见状,脖子都红了一圈,愤怒的吼道:“死了吗?给老子打啊!妈的!”
话落,那两个男人还如刚才一般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疤男的话。
疤男大步走过去,就对其中一个男人就是一脚,男人开始动了,拼命的抠着脖子,转过头眼里满是惊恐,嘴里不停的说着:“有鬼啊!有鬼啊!救命!”
声音尖锐沙哑,男人脸色发紫,缺氧一般倒在地上,双脚不停的蹬着,最后眼睛翻白,停止了挣扎。
另一个男人也是如此,死状极其惨烈。
近在咫尺看着这一幕的疤男,眼睛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惊骇的后退,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