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女孩一下不敢出声了,老实听话的待在他的怀里。
“阿啼…”
“什么?”
她手指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服,说:“你今晚开心吗?”
一晚上她都没见他笑过,江泽夕知道他并不喜欢这种热闹气氛的环境,可还是来了。
“挺好。”少年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淡色的月辉如同银沙般撒在他的身上,好似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她心脏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起来,抬起手指抚在心脏的位置上,跳动的频率令她心悸。
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吗?很奇怪的感觉。
回到家里,宋啼把她放在沙发上,便起身要去厨房。
江泽夕以为他要出去,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角,“阿啼,你去哪里?”
“厨房。”
“……好。”她这才放开了手。
宋啼看了她一会儿,抬步去厨房了。
大厅静悄悄的,只听到厨房响起的煮沸水的声音,她眼皮沉重的放下,排山倒海的睡意促使着她睡着了。
等宋啼端着醒酒汤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侧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闭上了眼睛。
把醒酒汤放到桌上,他坐到一旁,扶起她的身体,轻声的说:“起来喝汤。”
江泽夕嘤咛了一声,睁开倦意的双眸,黑色的眼眸浮上了一层薄雾,听话的张开了嘴巴。
少年盯着女孩殷红的舌尖,喉咙不动声色的滚动了一下,拿碗的手微滞。
模模糊糊的女孩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她最喜欢最依赖的弟弟,就算睡着了,她看到他也特别开心。
“阿啼……”
少年喝了一大口醒酒汤,扣住女孩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凶猛的撬开微张的门齿,浓郁的酸味充斥了两人的唇齿。
江泽夕已经醉得不成样子,感受着唇上的不适,挣扎的推阻着身上的人。
她的力气对于宋啼来说只是情趣,强烈的欲望燃烧着脑袋最后一根理智,少年舔舐着女孩的上颚,缠着她的舌头吸允。
江泽夕觉得脑袋快要缺氧的时候,身后的重量才轻了些。
宋啼抬起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擦了擦她的唇角,暗沉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双眸,嘴角微勾:“江泽夕!你是我的。”
。
梦醒了。
。
第十四个梦。
。
树林环绕的别墅内,大理石漆成的花园,各式各样的鲜花迎着阳光争奇斗艳的绽放,浓郁芳香的气味随着清风传遍了整个花园。
颜色美丽的蝴蝶在花朵中停滞,忽然飞了起来,穿过一朵朵鲜花飞到一棵参天大树旁停下,阳光被葱郁的树叶遮挡,树枝留下的影子在风的穿过下摇曳了起来。
淡淡的清风吹在树枝上睡着的女孩身上,女孩栗色的卷发柔顺的顺着树枝荡在半空中,清风吹散了她脸上的秀发,露出了瓷白色的皮肤与精致姣好的脸庞。
别墅大厅正举办着宴会,一辆一辆的名车弛到停车场内,走下来一个又一个穿着奢华高贵的人,举止高雅有气质,都是商圈有名的老总或名媛。
宴会正热闹的举行,与后花院内宁静的气氛大相径庭。
一个神情淡漠的男孩被一推人拉到后花园里,身上被拉的脏乱满是污泥。
带头的是一个女孩,冷笑一声,傲慢的看了地上的男孩一眼,嘲笑道:“敢在我爸妈面前对我甩脸子?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私生子,宋叔叔跟一个佣人生下贱种而已,你快说,你是不是贱种?”
旁边的几个穿着贵气的小孩跟着笑了起来。
女孩眼里嫌弃十足,好似多看他一眼就脏了眼睛一般,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说:“别把他打死了,不然妈妈会说我的。”
“好的,江姐姐你先去吧,我们来教训教训他。”
“嗯。”女孩拍了拍洁白无瑕的裙摆,甩了一把秀发离开了原地。
只剩下几个小孩阴测测的看着地上的男孩,一个小孩不屑道:“竟然敢惹江姐姐生气,看我不打死你!”
可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小孩惊愕的看着被人握住的手腕,用力的挣扎都挣扎不开。
“谁??”小孩愤怒的顺着那手腕看去,当对上一张狰狞丑陋的面具后,吓了一大跳。
小孩就是小孩,跟着他的几个小孩也吓了一大跳。
也都想不到眼前忽然会出现一个跟鬼一样的人,齐齐都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留在那个被握住手腕的小孩。
带着丑陋面具的人跟小孩们一样高,声音带着阴森森的感觉,对着那个小孩说:“你想死吗?”
被握住的小孩吓得脸色煞白,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丑陋面具一放手,小孩坐在地上,跪着跑走了。
最后只剩下丑陋面具和地上的男孩。
丑陋面具穿了一件白色长裙,栗色的卷发散落在肩膀上,她没有拿下面具,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男孩,说:“你没事吧?”
男孩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眸转向她,声音平淡,“你是谁?”
她有些惊讶,这个男孩看到她这个面具竟然都没有害怕,一点表情都没有,人是傻掉了吗?
“噗嗤……”她忽然笑了起来,撑着腰笑得开心。
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
女孩清脆的笑声在宁静的花园回荡,男孩眼底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笑什么?”
女孩手指勾起肩上的卷发,敛下嘴角的笑容,“我叫夕夕。”
“保护好自己吧,别被别人欺负了。”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男孩拉住了她的手腕,脏兮兮的手贴上了女孩白皙的手腕上,“别走。”
女孩没有挣脱,而是疑惑的看着他,“干什么?”
“你以后还会在这里吗?”他静静的问。
她挑了挑眉,“会吧。”
“我明天来找你。”
“随便你。”
她收回手,抬脚离开了他的视线。
白色的裙摆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
男孩抬起手,看了一眼脏兮兮的手掌,淡漠的眼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那天后,男孩每天都会来树下等她,女孩跟他碰面了好几次后,奇怪的问他:“你怎么可以每天来这里?不会被人赶出去吗?”
女孩并不知道男孩的身份,她只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地方并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
男孩与她并肩坐在树干上,清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六月的天空是湛蓝湛蓝的,青鸟在空中飞来飞去,叫声清脆。
“不会。”
“哦。”白瓷色的裸露在外面的双腿在树干上摆动,淡灰色的阴影撒在上面,如同嬉戏的精灵。
男孩盯着那双腿愣了愣,半响,抬起手把落在那双腿上的树叶抓到手心里。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她侧着头望向他,疑惑的歪着头问。
男孩淡漠的眼眸出现了什么,“宋啼。”
女孩念了念,“宋啼……哦。”
两人相继无话,周身的声音安静下来,幽幽的风吹声与鸟叫声相交在一起,淡淡的清香在鼻尖环绕,心境都安宁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女孩眯着眼往前眺望,便看到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往这边跑过来。
女孩烦躁的皱了皱眉,“真烦,又来了。”
男孩疑惑的想说什么,被女孩拉住手腕。
“走!”
两人顺着树往下爬,到了一个小树枝下跳下,男孩却抱着树干不敢下来。
“下来啊。”她招了招手。
男孩脸色发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女孩从第二次跟他一起上树后,就知道这个男孩有恐高症,死活不敢下来。
“相信我,跳下来我接着你。”她安抚的声音在他耳边盘旋。
男孩咬了咬牙,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撞进了她的怀里。
“快起来……”女孩疼得咧嘴,推了推身上的人。
而这时,那群人已经到这边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江父江母,高贵典雅的气质与身俱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皱紧了眉头。
宋父宋母走在最后,当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后,脸色变黑。
“宋啼!还不过来!”宋父气得头顶一片阴郁。
男孩从女孩身上起来,脸色紧张的问:“你没事吧?夕夕。”
女孩眼睛越过他看到江母江父时,面具下的脸白得吓人,推了他一把,往江父江母跑去,垂头听话的站着。
江母江父并没有看她,而是对宋父说道:“这是我第二个女儿,江泽夕。”
宋父看了她一眼,眼里露出奇怪的神色,“江总的女儿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
江母眼睛示意她离开,江父笑着说:“夕夕生下来的时候脸上受过伤,就一直戴着面具了。”
宋父叹了叹气,“那真是可怜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宋父宋母便领着男孩走了。
。
回到别墅里的女孩往房间走去。
偌大的大厅,欧式古典的装修,家具摆设都是贵重雅典的,佣人看到她的时候,却把她当做空气。
女孩并没有在意,已经是习惯了,走在旋转玻璃楼梯上,便听到嘲讽的声音。
“丑八怪,怎么样?跟那个贱种玩得开心吗?”说话的是那天带头欺负男孩的女孩,她一身深蓝色的华丽小裙子,栗色的卷发更加张扬,同江泽夕一模一样的脸蛋上加了八分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