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夕疑惑的停下了摆动,从秋千下下来,走出了院门来到那处出现人的地方,看了看,并没有任何人啊,是她眼花看错了吗?
她瘪了瘪嘴,刚想走,可看到墙下一处土地上闪着光,她蹲下身体捡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是一个玉佩,准确来说是一个比较昂贵的玉佩,淡青色的,圆圆的形状,上面还刻了字,是个她不认识的字。
这个时代是是个架空时代,里面的文字有的能看懂,有的根本看不懂。
她好似一个文盲。
江泽夕抬眼看了看四周,寂静一片,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痕迹,收回目光,回到了院子里。
刚才是谁在偷窥她?要不是留下个玉佩,她都以为是幻觉了。
江泽夕把玉佩塞到怀里,是个贵重的东西,等以后能出去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她美滋滋的想。
而玉佩的主人并不知道他的玉佩,要被人当掉。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春节,江泽夕包成了粽子走出了院子,院子里被一层积雪盖住,湛白的积雪踩上去,盖到了膝盖的位置。
江泽夕这年身高又长高了………两厘米,可让她十分开心,两厘米也是长嘛,时间还长着呢不怕个毛啊!李敏都长高了十多厘米,就她长得最慢,如今李敏都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江泽夕心里在淌着泪,她是注定逃不掉矮人魔咒吗??
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往石头路走去,江泽夕顺着路走,经过了各家各户。
经过李敏家的时候,就看到李敏在门口玩雪,李敏一看到她就对她招手,“夕夕!!”
江泽夕跨着雪走过去,走到她的面前说:“我要走掉这条石子路,你要加入吗?”
李敏眼前一亮,脚刚要跨出,可一想到娘亲说的话,含着泪缩回脚。
江泽夕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李敏咬唇,“我娘亲不让我出门,说大雪天会生病。”
江泽夕叹气,“好吧,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去了。”
李敏不舍的对她摆摆手。
江泽夕踏着积雪往前走,吱吱咯咯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不一会儿天上还飘着几片鹅毛般的雪花。
她走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刚想转头回家,就听到不远处响起吵杂的争吵声。
江泽夕疑惑的抬眸,一步一步往声源走去。
直到来到一处院子前,院子比她们院子还要僻静,墙角长满了杂草也无人清除,墙壁上印着斑驳的黄色印子,毫无人气的感觉。
江泽夕走到院子门前,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的眼睛都睁大了。
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是李孽。
他的娘亲正打骂着他,嘴里还说着毁人的话语,“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滚!给我滚!!”
李孽承受着她的打骂,默默不语,被打痛了也不出声,只是皱着眉头。
他怕是从小被打大,咬着牙承受的样子,江泽夕忽然觉得心疼。
这股心疼无缘无故的冒了出来,让她猝不及防。
等她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挡在了男孩的面前,为他挡下了女人的扫把。
空气安静了下来,片刻,女人手里的扫把应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声。
江泽夕感到庆幸的是自己穿了一件厚厚的棉袄,里面还加了一件毛衣,一件秋衣,扫把打到背上只是有点疼。
放开被她抱着发愣的男孩,江泽夕后退一步对着女人鞠了一躬,“姨太你好,我是江泽夕,李耿的未婚妻。”
女人惊愕的神情被她一席话打破,脸上随即露出温婉的笑容,理了理头发与衣服,道:“嗯,你好。”
江泽夕见她变脸速度奇快,暗道,这十姨太在外人面前很在乎形象,可为什么会打骂她的亲儿子呢?
其实想想,这女人想方设法好不容易爬上李鸿的床,可没想到就算她给他生了个儿子,李鸿还是嫌弃她,连带她生的儿子也一起嫌弃。
他们生活的宅子不大,更凄惨的是院子里长满杂草,墙壁染上了一层污渍也无人清洗,凄凄凉凉,连她的宅子都不如,一个姨太住这样的房子,是谁都会崩溃吧。
她把所有的怨恨迁移到李孽的身上,在她的心里,已经潜意识认为,一切都是李孽造成的,他自己不争气,不讨李鸿的喜爱,落得如此境界。
江泽夕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看了一眼垂着头的李孽,转头对她道:“我还有事,十姨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十姨太笑着道:“好,常来玩啊。”
江泽夕嗯了一声,转身走到院门口,倏地停下脚步,开口道:“十姨太,李孽很努力很好的,这次射箭比赛他也得了第一名。”说罢她抬脚走了。
没有看到李孽抬起头看她的眼神,死寂一般的眼眸鲜活了起来。
女孩一走,十姨太面露惊喜,“你射箭得了第一名怎么没跟我说?孽儿。”
李孽眼眸又恢复了以往的暗淡无光,:“没什么好说的。”
十姨太上前想拉住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担忧的问:“这个孩子,娘亲刚刚不是故意的,哪里没伤到吧,让娘亲看看。”
李孽眼眸闪过一丝自嘲,转瞬即逝,“我还有事,中午就不吃饭了。”说罢他转身离开了院子。
留在十姨太站在原地伸着手,半响收回手,眼里满是欣喜,自言自语道:“孽儿得了第一名,老爷会不会对我改观?一定会的。”
抬起浑噩的眸子在宅子看了看,厌恶的说:“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宅子的!”
*
厚厚的积雪堆在屋檐上,水滴凝成冰柱在屋檐上岌岌可危,一身深黑色披风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脸上一张面具,透着一股神秘感与令人恐惧感,屋里的下人弯着腰接过他手里的沾着血的袋子,里面是还未死去的兔子与野鸡。
屋里的热气不高,男人还是脱了披风,解开领口的扣子,坐到红木椅上,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冷茶,大口的饮尽。
一旁的管家走上前来,鞠了一躬,道:“宋爷,那小子已经在前院等着了,等了半天了。”
宋啼勾了勾眉角,“谁?”
管家:“十姨太的儿子,李孽。”
“他啊。”宋啼托着腮道:“带他见老六,如果老六要收的话,就随他。”
管家面露惊讶,很快就掩饰了下去,福了福身,吩咐下去。
宋啼手指点了点桌子,问:“江家送给李耿的小妻子,怎么样了?”
管家:“已经好了,不过听说,遇害时的记忆都忘了。”
宋啼眼眸闪过一抹深意,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声音飘忽,“都忘了啊。”
*
回到院子的江泽夕身体一片冰凉,一进暖和的屋子这才好一点,谢妈握着她冰凉的手指,责备道:“叫你别出门,外面这个时候最冷了,隆冬时节,很容易生病的。”
江泽夕应着笑道:“好的奶妈。”
谢妈松开手,去厨房里端菜去了。
吃完中午饭,江泽夕坐在椅子上消食,没多久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的响声。
江泽夕对着门喊道:“门没关,进来吧。”
一开门,一阵刺骨的冷风灌了进来,江泽夕拢了拢衣领,见人是李敏,赶紧道:“关门!好冷啊!”
李敏连忙关上门,走到火炉旁暖着手。
江泽夕疑惑的问:“你娘亲不是不让你出门吗?怎么来我这了?”
李敏脸上笑得得意洋洋,“我娘亲去跟那些姨太打麻将去了,哈哈哈,就没时间管我啦。”
话锋一转,语气里透着不屑:“娘亲就是偏心,那个李欣要出去,什么都没问就让她走了,还给她钱,气死我了。”
江泽夕眨眨眼,“她去哪?”
李敏冰冷的手暖和了,走到她的椅子旁坐下,说:“就不是跟我那些‘姐姐们’去梅园游玩。”
江泽夕:“梅园?”
李敏一说到梅园就来了兴致,兴奋的说:“那里的梅花都盛放的特别漂亮,旁边还有一条溪湖,没结冰呢,好多人都去那里坐船看梅花,夕夕,我们我们也去吧。”
江泽夕想了想说:“我还要问一下我的奶妈。”
话刚落,奶妈端着两杯热茶放到桌面上,说:“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江泽夕眼里一喜,笑着点头,“好的,奶妈,那我们就走啦。”
离开了院门,江泽夕同李敏坐着马车来到江边。
江面上驶着好多艘船,慢悠悠的往江旁的梅树驶去。
李敏和她坐上一艘船,开船的师傅是个年迈的爷爷,“姑娘们要去哪啊?”
李敏说:“梅林。”
师傅却道:“梅林被一个权贵圈住了,里面进不去的。”
李敏/江泽夕惊讶,“什么权贵?”
师傅握着船桨摆了摆,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边都有人把手,没人能进去的。”
李敏皱了皱眉,“什么权贵能比我们李家还要厉害!”
江泽夕只感觉一阵刺骨的冷,说:“去不了就算啦,我们在江面看一看就回去吧,好冷。”
李敏脸色不好,有些不开心的瘪了瘪嘴,她来这里就是想看梅林,可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到底是什么权贵,能比他们李家还厉害!气死她了。
“不!我倒要看看是谁包了梅林!”
江泽夕愣了愣,回过神,拉了拉她的手劝道:“算了,别惹事了,不然回去又要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