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之瞳色加深,思索了一会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上前搭着秦曜辰的肩膀,眉角轻扬,唇角勾着一抹痞子的坏笑。
“秦大少爷,你打算带奴家去哪里喝酒呢?”夏远之故意压低声音凑过去往秦曜辰的耳朵吹起。
秦曜辰第一时间投来凶神恶煞的眼神,夏远之吓得差点要抱大腿求饶。
金助理明事理先行离开,不掺和到喝酒这件事上,之后,夏远之上了秦曜辰的车,后者踩着油门一路飞奔到酒吧。
两人弄了一包厢与乌烟瘴气的外面隔绝起来,即使吵杂声依稀能透过门传入耳中,秦曜辰不管灌酒的方式早就把这些声音抛诸脑后。
一杯杯颜色鲜艳的烈酒下毒,灼的这胃紧缩难受,一阵阵的刺痛,却抵不上心头这痛,她简直就是再磨他的命。
夏远之夺走秦曜辰手中的杯子,“行了行了,别喝了,别人来这都是高兴喝酒,谁像你喝酒跟喝水似的,还顶着一张愁眉苦脸。”
“给我!”秦曜辰的脸染上红润,幽深的眼瞳清晰映入夏远之的脸,半个身子倚着,倒看不出半点的醉态。
夏远之直接把酒给喝了,“没了,这位先生,你还需要什么服务?”桌上的酒瓶空空如也,就是想倒酒也没有。
谁知秦曜辰按下服务按钮,吩咐服务员把他刚刚喊的酒再拿来,这家伙是想喝醉还是直接把自己喝死?
酒这东西就真的这么好喝?喝了五年,喝到小月月都回来,他怎么还不腻呢。
服务员很快就把酒拿来,秦曜辰直接拿起酒瓶喝了,懒得倒进杯子里,酒水滚滚下肚,比刚才重好几倍的灼热直接让胃翻江倒海。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奇怪?”夏远之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目不转睛看着酒珠沾在透明的玻璃上,“五年来,你花尽心思找小月月,现在她回来了,你倒好,一句话就把她给惹怒,秦曜辰,你到底要不要老婆孩子?”
他真有些怀疑自己这些年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什么,怎么面前的秦曜辰和记忆中相差如此之大?
外面的欢呼声隐约传入耳中,秦曜辰半睁眼看着前方,黑雾遮掩视线,一切变得十分模糊,唯独灯光异常绚丽刺眼。
秦曜辰咧开嘴笑了,冷冷的笑着,心中的悲伤从眼角散开来笼罩整个包厢,这里丝毫没有丁点叫人开心的气氛。
夏远之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模样,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我以为她的眼里容不下我以外的男人,结果,她在法国结识了个男人就结婚还生下孩子。”
“我的真情在她眼里就是一文不值,不然,她怎么可能会一次次拒绝我呢。”秦曜辰笑着说完这番话就灌酒。
心头的痛楚不断飙升,开始连酒都无法麻痹,秦曜辰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一味的喝,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别的办法能让自己舒心。
夏远之听了这话倒是忍不住笑了。
他的笑声立即让秦曜辰感到十分不爽,后者猛地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说,“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
夏远之坦率的回答令秦曜辰额头青筋暴露,满脸酒气的他在酒的作用下显得更加通红,大手加重力道握拳。
这货约他喝酒分明是想嘲笑他。
夏远之眉眼弯弯迎上秦曜辰可怕的双瞳,露出雪白的牙齿灿烂的笑着,“如果你还有一丝理智就该动动脑,你很清楚小月月对你的感情有多深,而你却擅自认为她辜负了你,她能不生气吗?”
“我知道她对我的感情……不过……”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他的存在在她这位设计师的眼中已经成为养分,不可能变更为现在进行时。
“不过什么?”咚的一下,夏远之反过来揪住秦曜辰的衣领,凑近说着,“小月月离开你的时候还有孕在身,光是她对你的感情,你觉得她会不要那孩子甚至跟别的男人结婚?”
秦大总裁,你的智商是掉哪里,可以捡回来吗?
秦曜辰浑浊的眼瞳被一道猩红的弧光划破,怔了怔,薄唇微颤张开说,“那,那孩子是我……”
“废话!”
除了你还能是谁?
秦曜辰的醉意一下子消散彻底清醒回来,喜悦迅速爬上眼眸,心情激动的他不知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
难怪他看见小萝莉不仅仅没有丝毫的反感,反而有种熟悉,还有拼命想要对小萝莉好,想宠着她。
这都是血浓于水在作祟。
为什么小月不肯将这个事实告诉他?为什么他当年会收到她寄来的引产手术同意书?上面有她苏霁月的签名,不可能是假的。
夏远之看着秦曜辰的表情如此多变,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冷汗从发迹边缓缓滑落下来。
但愿小月月不会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还把他扔进油锅里炸得脆又香……秦曜辰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
秦曜辰知道这件事后心情大好,不停在心里琢磨要怎样取得小萝莉的欢心,这样一来,他和小月很快就能重归于好。
临走前,夏远之再三嘱咐,千万千万不能让苏霁月知道是自己告诉他,否则,以后别想从自己身上知道她的消息。
秦曜辰拍了拍夏远之的肩膀,露出友好的笑容,“你是我老婆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子,我怎么会把你送上绝路呢?”
夏远之喉结滚了滚,森冷的寒气从脚底涌上,他隐约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妙的厄运缠了上来。
他能拒收这妹夫吗?
夏家。
夏远之推门走入就看见安静坐在沙发等着自己,他挠了挠后脑勺,目露尴尬走过去旁边坐下。
“她去了你那,对吗?”半响,夏远之张口便是一句心知肚明的问话。
安静抿了抿唇,犹豫三分后点了点头,她实在是没办法置之不顾,况且邈邈是她的闺蜜。
“我就知道。”夏远之扶额叹了口气,出门前分明还听见邈邈对小月月的羞辱,“你别太照顾她,知道吗?”
夏远之比谁都熟悉夏邈邈的性子,就是贪得无厌,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对小月月这么记恨呢。
“嗯。”安静显得有些疲倦靠在夏远之身上,一改平日的暴躁。
她这样的变化倒是让夏远之忍不住心动三分,没了夏邈邈,这个家总算可以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