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无法所见的微风渐渐化成烈风如利刃狠狠划破细嫩的肌肤,殷红的血珠从口子不断渗出滑落。
浅蓝的天际早已被乌云遮盖完全不见有一丝的明媚,纵然那金色太阳极力驱散阴暗,最终还是被吞噬。
夏邈邈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头,木讷看着安静,体内的血被冷风阻挡无法运转,右脚向后迈了一步,身子摇晃差点跌倒在地。
安静眼里充满了歉意,这份歉意无疑把夏邈邈推入谷底。
果然,安静已经被苏霁月那贱人灌下迷魂汤,迷迷糊糊站到她那边去,早就不是自己的好闺蜜。
夏邈邈的双眸开始变得浑浊,任由冷风如何肆意划过却无法划破这道黑暗。
安静一眼就能看出夏邈邈的心思,抿了抿唇说,“我没有站在苏霁月那边,只是……那晚我无意中听到你谈电话。”
夏邈邈先是怔了怔,呼吸稍微变得急促起来,冰凉的大手颤巍巍抚上脸庞,干硬笑着说,“什么电话?安静,肯定是你睡迷糊,我晚上都不打电话的。”
安静一把上前捉住她的肩膀,“邈邈,别撒谎了,我全部都听到了。”
那一晚,天空比现在来得更加漆黑,没有半颗星辰的垂挂,黑沉沉一片仿佛压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被安慰过的安静还是没法安心,她根本没想过和夏远之闹得这么僵,不是他非得维护苏霁月……
安静沉重叹了一声出了房门去找夏邈邈,看见她门缝透着光便目露欣喜,轻手轻脚过去准备吓吓她。
“夏氏的商业机密都给了你,你什么时候帮我除掉苏霁月?”安静耳朵贴门时听见房里传出夏邈邈咬牙切齿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女人发出阵阵阴笑声,“哎哟,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就只有这点耐性呢?我答应过你的事当然会做到。”
“我听腻了,如果你再没有实质行动,我保证你讨不到好果子吃。”夏邈邈睁大眼睛狠声警告。
电话那头的女人并没有把夏邈邈的话放进耳中,反倒是那笑声不断激起她心底的愤怒,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
“我为了替你拿到夏氏的商业机密不惜牺牲自己跟那个男人发生关系,你现在是翻脸不认人是吗?”
幸亏她早有准备,每一次跟这女人面对面谈话都录了音,光是这几个录音足以让这女人一无所有。
她夏邈邈不是好欺负的。
“大小姐,我没让你跟那男人发生关系,是你耐不住寂寞罢了。”电话那头的女声十分尖锐,讽刺冷笑着,“就算你把录音公诸于世也没关系,倒是你,不仅仅伤不了苏霁月半根汗毛,还免费让人看了场自爆。”
究竟是谁的损失比较大,夏邈邈若是还有脑子自然就会知道。
夏邈邈愤恨咬牙,浑身上下的血液沸腾到了极点,恨不得……恨不得把这该死的女人给灭了。
就这样,对方挂了她的电话,嘟嘟的忙音不断落入耳中,夏邈邈一怒之下把手机给砸了。
门外的安静捂着嘴悄悄向后退,猛地转身跑回房间。
夏邈邈睁大眼睛望着安静,怎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自己怎么就没想过安静可能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门口。
不,冷静点,你动动脑就能让安静相信你,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自乱阵脚。
“安静,你听我说……”夏邈邈脑子飞快运转却好像被无数的线纠缠在一起,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到妥当的理由。
“邈邈,你听我说,不要再执着,秦曜辰也好,夏家大小姐的身份也好,这一切都不重要。”
夏邈邈毫不犹豫甩开安静的手,眉宇微抽僵硬摇了摇头,“什么不重要?你不是安静对不对?”
“我的安静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怎么可能会帮那贱人说话?”
这是梦!真是一场可笑的梦!
“我不是帮苏霁月说话。”邈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看着就像是从医院里逃出的病患。
夏邈邈强烈拒绝安静的靠近,红唇一张一合不断的呢喃,就是不肯把她的话听进去,不准任何人试图扭转自己的想法。
安静咬了咬牙猛地上前狠狠甩了夏邈邈一耳光,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冷风中化作尖锐的鸣音。
夏邈邈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刺痛刺痛的,安静这张脸在她的瞳仁里渐渐变得模糊扭曲。
“你醒醒吧,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外面多的是好男人,你为什么偏偏非要秦曜辰不可?”
所有的所有都是秦曜辰害的,不是这男人突然变了心,邈邈怎会被怨恨蒙蔽了双眼,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邈邈没错,苏霁月更没错,错的都是秦曜辰。
夏邈邈仰头大笑,满脸狰狞看着安静,“你说,我非要秦曜辰不可?”这简直就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秦曜辰一而再,再而三负我真心,我为什么还要对这男人付诸感情?安静,你听好,所有事都是为了维护我的利益。”
“我夏邈邈从一出生就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被这种孤儿窃取我夏家大小姐的身份。”夏邈邈双手抱胸昂着头,眼底并未有过半点的内疚。
“要怪就怪那贱人非得要招惹我,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在乎她这种人。”
安静被这样的夏邈邈给吓到,她,她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邈邈吗?周围全是阴森可怕的黑炎,高压寒气迎面而来,连呼吸都要被强制中止。
难不成她全都想错了?
这就是邈邈的原本面目?
夏邈邈紧握拳头任由尖细的指甲陷入掌心染上殷红的血珠,咬着牙,全身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恐怖的声音。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属于我的一切拿回来,苏霁月,你这种人凭什么混入上流社会?”
“就算是死,我也不允许你以夏家大小姐和大都秦氏总裁夫人的身份死去,你,才是真正的过街老鼠。”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秦曜辰见等不到苏霁月便答应和夏远之去小酌一番,估计现在只有酒才能让他心里的疼痛稍微舒服点。
大门开了,外面空荡荡不见夏邈邈,她应该夹着尾巴逃跑,不会再回来夏家找苏霁月麻烦。
夏远之视线穿过秦曜辰扫了扫附近,眉心忽地皱起,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一下子滑到安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