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爵眸光里尽是宠溺神色和一些看不明白的温柔,他低下眼睛来又按住了兰心娅的肩膀把她给按在了位置上,然后任西爵就又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
任西爵打了一个响指叫来了服务员:“再来一杯咖啡。”顿了顿,又道,“和这位小姐一样的就行了。”
于是……果真片刻后他们还是和声和气的做在了一起。
任西爵虽是手一直在搅动着面前的杯子,可是神色却是一直都没能离开兰心娅的脸,他似乎怎么看都看不腻她的这张脸,越看就越想着看。
“你前段时间……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是因为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
兰心娅听了这话手下意识的一抖。
然后她低下眼睛去四下的瞄了瞄,确定了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和监听器了之后才摇了摇头,面上却是涌上来了一些嘲讽。
“任总,你这话我觉得很奇怪。”
任西爵有些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之间又变得这般冷淡了,他轻轻的皱了皱眉迟疑道:“我和那个安一音,只是旧日的大学同学,我没有要和她结婚的打算,我们顶多只是上下属的关系。”
兰心娅不动声色的冷冷一笑:“任总不要忘记了,万事皆有可能,毕竟我们当初也是上下级的关系,不照样还是……”她默了默,便又双臂环胸的冷冷的看着他,咬了咬牙,还是低声道:“并且,我也终于是彻底的看清了你这个人,所以我想着能和你彻底的两清了。任总如果是还觉得对我恋恋不舍的,继续纠缠不清了的话,我可是会不怎么开心了,并且。我的未婚夫也肯定不是会怎么开心的。”
吴行修。
又是他。
任西爵轻轻的敲着桌子,眸子轻垂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片刻后便是不知道在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三年前,就是吴行修把你给带走了吗?”
兰心娅没有说话。
任西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又皱起了眉,颤着手伸开了手想去摸兰心娅的脸,却是在距离兰心娅的脸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愣在了原地,他愣了片刻,看到了兰心娅铁青的脸色便只能是松开了手。
无力的又把手给撤了回去。
许久后一声无奈的轻笑。
“你的脸……当年毁了,又是怎么时候又恢复来了的?”
兰心娅依旧不说话。
任西爵便一声无奈的轻笑:“是吴行修吧。”
这倒是兰心娅第一次和任西爵彻底的展开了心胸,也是第一次彻底的把自己放在了兰心娅的身份上和他对话。
兰心娅听了他这般卑微的一声轻笑觉得无奈,许久后也是没什么反应,却是看到任西爵依旧是这般神色,便淡淡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了手机,登上了邮箱之后,找到了那封邮件递给他。
任西爵愣了片刻去看。
看着看着,脸色就蓦然的变了颜色。
倏而,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猛然拍桌而起,气的眸子都几欲喷火:“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会是我们做的事情?”
任西爵发觉这兰心娅始终眉眼淡漠的看着他,倏而觉得这心里怪怪的,有一些的不舒服,他垂了垂眼睛去看发件人,居然是匿名的。他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只是简单的思忖了片刻,自然也就摸清楚了这是谁发的了。
“心娅,你即便是不相信我,可是你也不能不信兰五原吧?他是你的弟弟,也是你最了解的人了,他怎么可能会舍弃了自尊的去搏出位?另外虽然当初因为要让公司的前景变得更好,我的确是给他送过礼也送过人,这些事情我的确做过。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去动那个陈歌,那个陈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是很懵的,我不懂也从来都没做过!并且我之前送给他的女人,也都是我花大价钱买的,重金之下必有人出。这个道理,心娅你不可能不知道!”
兰心娅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这些东西……
能到了她手里,就也能到别人手里。她了解任西爵也了解兰五原,可是别人会了解吗?那些八卦记者会信吗?会去听他们的解释吗?
墙倒众人推。
如今那个副市长已经倒台了,但是他所留下来的余震却是还丝毫不差的存在的,潜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给人重重的一击!
兰心娅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领,闲适淡淡的站起身来,把手机从任西爵手中拿了过来,“这个我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假的,但是我也不能不信,因为万一是真的呢?另外,我多奉劝任总一句,这些东西能到我这里,就也有可能会到别人的手里。八卦记者还是你的合作伙伴,我可是不清楚的。”
任西爵随即站起身来。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兰心娅带了不知名的笑意和冷意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道:“只要你不信,天大的事情我就都有办法可以摆平。”
任西爵好歹也是在这片土地里过了这么久,绳子做了这么多,真正的朋友可能没几个,但是这人脉关系却是错综复杂的可以。所以就连当年四大集团之一的继承人吴行修的未婚妻和他躺在了一张床上,他却依旧是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
四大集团有怎么样?
虽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任氏好歹也不是一个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的公司,并且……强龙也是不压地头蛇。
任西爵现在想要的。
也无非兰心娅的一句信任了。
有时候,这种东西至关重要,虽是说可能对于有些人是一文不值,可能对于有些人却是……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兰心娅不动声色的抬起了头,声音却是慵懒至极,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来:“我只信我看到的证据,我不管这是别人故意让我看到的,还是我自己凭借着本事看到的,我只信我看到的。”
这话听着有几分的冷清。
可是这世间上的人,又有多少是真的能听信自己的内心的呢?
兰心娅走出去了老远,任西爵却还是静静的站在老位置上,他静静的思忖着什么,眉眼轻垂,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应该想的不是小事情。
然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复而又坐在了位置上,他想不透这个徐风来到底是要怎么样,也不知道她要这么多的证据到底是要针对着谁,还是说她真的是病入膏肓了,现在谁也不记得了。
总之无论是哪一点,对他来说都不会是好事。
他皱了皱眉,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应该去怎么做,沈阳是不会听他的话的,沈阳也已经病入膏肓了,他又如何能帮自己?
不知道坐了多久。
他面前坐下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无奈的叹了声,皱着眉看他:“西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