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个不得已的。
比如情爱啊自己的真心啊和别人的欺骗了。
通通都不是我们能掌握的东西。
就连天下下雨地上开花我们都无法判断和预知。
我们能知道的实在是寥寥无几。
别说人心了。
更何况这人心比可这天晴冷暖更难算。
兰心娅好容易睡醒了,一夜冗长的梦让她睡的格外不踏实,万幸的是身边还有人可以抱。
她睁开眼发现任西爵已经不见了。
大抵是去上班了。
她看了看时间,也火急火燎的起身穿衣服下床,好容易赶到了公司里,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坐在她位置上的兰五原。
她有几天没看到兰五原了。
“你……不是说要出去散心一段时间吗?”
“散完了。”
兰五原把面前的袋子往前推了推,无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姐你应该没吃饭吧。”
“你没猜错。”
“吃吧,这都是你喜欢吃的。”顿了顿兰五原又加了一句,“都是我做的。”
兰心娅微惊挑眉:“真是贤妻良母型的啊,不过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并且也不去家里等我,有事吗?”
兰心娅解开袋子发现里面的保温盒,她又解开了一层就看到里面的粥和糕点,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确很香,还是惹的,他应该也是刚刚来的吧。
不过也是的确有心。
知道自己最近缺血,特意放了红枣和枸杞。
兰五原想了想:“没什么事,就是我想你了所以回来看看。”他敲了敲桌子,“什么叫我出去了,我不过就是两天没回来好吗?再说了,你不是昨天也没回去。”
兰心娅差点没被这香味给呛住。
“我那是有正经事做。”
“比如和任西爵同床而眠?”
兰心娅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年纪轻轻的想的倒是不少,你东西都忙完了是不是。”
“的确没什么忙的。”
兰心娅翻了个白眼:“说吧,找我有事吗?”
兰五原打了个哈欠:“我看了看沈阳的卷宗,发现他的案件不是那么简单。”
兰心娅想了想:“你什么意思?”
“沈阳是自己把自己给送进去的,不是徐风来把他送进去的。”
兰心娅讥笑道:“他自寻死路?”
“嗯。”
兰心娅没想到兰五原竟然还真就这么应了。
也就收了一半的笑。
“你慢慢说。”
兰心娅了解兰五原,他一般不会这么说,而一旦这么说,就证明是认真的。
兰心娅也的确感觉沈阳的事有些奇怪。
难不成真的有隐情在?
兰五原想了想,“沈阳……在赵举的事发生后的确是有些不对劲,先不说他以往有习惯性的会体检,但是以后好几个月了都没有体检过了,就单单的他居然自愿承认了一切而进了监狱……这就不对。”
他的成功是很艰难的。
自然也是很难才能放下的。而沈阳居然会情愿放下所有?
不对……
兰心娅开始吃饭,吃了两口默了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道:“你这问题可是很好笑了,之前你对这些事从来都是不怎么关注的,怎么今天一进来就跟我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难道是你看到沈阳了,还是徐风来找你了?”
兰五原倒是觉得这一切也不用藏着掖着:“徐风来前两天来找过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我倒是感觉她大概是……”
兰心娅接过话来:“是后悔了?”
兰五原惊讶道:“姐,你……你怎么会知道?”
“但凡长点心的人都能知道,也都能看得出来她是后悔了。”兰心娅若无其事的往嘴里塞着东西,还不忘了点头称赞道,“你厨艺见长,挺好吃的。”
兰心娅又喝了好几口粥,喝的肚子暖暖的好舒服了,才又接着道:“我在刚开始沈阳进去的时候也试图着去见沈阳,我挺看好他的,便怕他是被徐风来送进来的,他可能会有些难过,但是沈阳拒绝见我。”
“他应该是恨着我的。再说了,他都拒绝见我了想必更是谁也不见了。既然如此,他不是在怪谁的话,就是在自己反省着自己了,那么徐风来他应该也不会见了。”
兰五原却是有些惊讶:“谁跟你说的徐风来他不会见了?”
“哦?”
“去了好多人都想见他,可是沈阳只见了徐风来一个人。”
这下倒是换兰心娅惊讶了。
“哈?为什么?”
“不知道。”
兰心娅顿了顿:“我去看看他。”
兰五原摆了摆手:“别了别了,沈阳见过徐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现在是谁都不见了,并且听说好像还换了看守所,至于是在哪儿,一时间难调查出来。”
这是真真切切的想一个人过日子了?
兰心娅有些怔愣。
她木然的又喝了几口粥,但是这甜味却是一点都没了,剩下的尽是苦涩难过。
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感觉。
但是如果他想重新过自己的生活的话。
好像没人能插手其中。
那就……不插手吧。
“就让他重新开始吧,估计着他也是想着重新来过了。”
兰五原没说什么。
兰心娅好容易吃完了才终于想起来了今天兰五原身边到底是缺了什么,她惊讶道:“卓幸凡呢?以往不都是你们两个在一起的吗。”
兰五原摆了摆手:“据说是辞职了,现在大世界天南海北的到处跑呢,他喜欢摄影,不喜欢这些条条框框的约定。”
“倒也是。”
人很少会真的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模样活。
大多是因为无奈生活所迫而不得已的选择朝五晚九工作的生活过一辈子。
到了最后连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忘记了。
兰五原想了想又道:“其实……其实我今天来也是和姐你说一件事的。”
“嗯,你说。”
“我想着去支教。”
兰心娅怔了怔:“去哪儿?”
“去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兰心娅笑意微冷,心下也沉了沉:“所以连我也不告诉?”
兰五原笑道:“姐,人这辈子活着真是没意思,我也不喜欢这些条条框框所以才会选择了跑车,你不可能不知道。而现在,你看,你回来了,和任西爵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我也就没什么用了,也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一活了。”
默了默,他又道:“人总是该长大的,我就是到那一天了而已。”
兰心娅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却也知道无论是谁,真的到了分别的这一天的时候,怕是没人会不难过。
她便又道:“给一个大致的范围成不成?”
兰五原想了一会。
笑的眼里像是盛满了星辰大海:“这个我也不知道,既然没有方向,那我就把她唱过的地方都走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