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长臂牢牢困在她,“我费那么大的劲把你救起来是为了让你病死在这里的么?”
苏连安排斥他的大部分原因是反感他的施舍,在不爱的基础上所有温情都是假象,以前他扮演这种角色她会欣喜若狂,现在相反,“发点烧死不了人,你别抱着我,我不喜欢。”
男人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僵硬,为了那句—我不喜欢。
长指端起女人的下巴,“真喜欢上林初了?”
苏连安一愣,不明白这个时候他提林初做什么,没什么血色的唇瓣道,“假如他没有跟宋乐乐发生关系的话,我会试着喜欢他。”
厉东呈的眼角逐渐聚起阴霾,扯着薄唇,“所以,你心里是很想跟他来一段的?只不过很可惜他跟宋乐乐发生了关系令你失望了?”
她错开脸蛋,“大概……是这样。”
那些才消退不久的青筋又浮现在他额角上,蓦然遒劲的大掌扳回她的小脸,深深狠狠地吻了下去,带着怒意和不知名的情绪。
苏连安反应过来,抬起手臂捶打他,男人纹丝不动,像是要把她生吞进腹。
她被亲得喘不过气,怒瞪他,“你混蛋!”他有上官婕了,还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吻她。
厉东呈勾起唇,邪肆又张狂, “这样就混蛋了,嗯?”
苏连安手握成拳,“厉东呈,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
“嗯,做完就会了。”
她压下火气,“我这个样子你也有兴趣,不怕我把病毒传染给你?”
他对她从来都只有两种模式,不想要她和非要她不可,强势起来没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她有时在想,这样一个男人爱了那么多年,她到底是在执着什么?
“像你说的那样,烧不死人。”
在这方面他算不上温柔,大部分时刻是介于温柔和粗暴之间,虽然她不知道别的男人在床上的表现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衡量温柔的标准是什么,他动作并不猴急,但轻而易举就掌握住她的所有感官,从未像现在这样,毫无章法,急切,毛躁,好像被他带回别墅的那次。
急躁再加上有怒火,便有些粗鲁,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她的不适僵硬,女人的双眼无神得厉害,呆呆的模样像是忽然被什么掏空了一般。
他的心底被仿若被掏空了,迫切需要做点什么来塞满,不然就会荒芜得寸草不生,虽然原本就没有繁盛过。
当反抗变成徒劳时,她就已经放弃了,闭上了眼睛,像是个破布娃娃,仿佛她身上的所有感官都不能被她自己所掌控,整个山洞静得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彼此紊乱的心跳声,是谁的寂寞在唱歌?
厉东呈转过脸,在明明灭灭的火光里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掌,那么近,那么远。
一整晚,她身上冷热两种温度在交替,眼角滑落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细细的牙齿咬着唇,隐忍。
洞外的风刮得厉害,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漫无边际的夜空,找不到一丝光亮。
洞内,纠缠到后半夜,苏连安已经睡了过去,男人深深沉沉的眼眸盯着女人恬淡疲倦的睡颜,全身仍旧是很烫,但是分不清是因为发烧还是其它的。
食指刮了刮她的脸颊,有血丝黏在上面,他低头亲了亲,眼神深邃而晦涩,藏着无边无际的缱绻……
当察觉到有光线落在她的眼皮上面时,苏连安就醒了,紧跟着就听见男人低哑的噪音,“你醒了。”
她坐了起来,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完整无缺,恍恍惚惚,昨晚的事像是一场梦,可身体的不适感在提醒着她,那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发生过,抬头看着他。
身为女人的羞耻感跟对爸爸的愧疚感盘踞在她的心头,还有那分辨不清的细碎恨意,她扬起手臂毫不犹豫就扇了过去,冷淡无边地道,“糟蹋我很好玩是么?”
这样的事在他们关系决裂后发生过两次,原本她以为以他这么多年沉默寡言堪称范本的温和做派,不屑做勉强她的事,事实不是这样,其实除了一些生活习惯和为人处事的作风其它方面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大抵是料到她会发火,厉东呈挨了一巴掌声音仍是没有起伏,低低地道,“没糟蹋你。”
她垂着眼眸,全身的气息都冷却了下来,轻得像是一缕烟,随时会飘走,他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抿紧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她,眼底泛着懊悔,他不想这样对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独处时,那些想要她的念头就会疯狂涌现出来,他克制不了,也不想克制。
她被迫靠在他肩上,眼神有几分木,温凉的语气,“你结婚后也打算时不时就来睡我一下是吗?”
男人,从本质上来讲都是有劣性根的,认为一个女人跟过他就永远都是他的人,跟感情无关,跟生理有关。
“你很生气?你已经打我了。”
这一生到目前为止他只挨过两次巴掌,全部出至于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特别的什么感觉,因为全都是他自找的。
苏连安闭上眼睛,不言不语,像是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了一样。
林胜收到消息立即联系各方面的救援人力,迅速地展开了搜救,晚上山里的能见度比较低,寻找的速度很慢,直到天亮了以后,才出动所有人力全方面搜索。
山下,傅荣嘴里叼着烟站在车边,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男人怀里抱着的女人,将烟扔在地上,大步走过去,扫了一眼闭着眼睛的苏连安,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胸前一些不是很明显的痕迹,低嗤道,“你想要野战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好点的地方,运气再差一点点,摔下去连骨头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