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有些恼火。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一副模样,高高在上,蛮不讲理,只会用蛮力强迫着女子折服?
见我没说话,宋景辰很诡异的笑了笑,空闲的手很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脸,语气轻柔,黑眸却暗黑如海,“你去哪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更是让我想起了林晚说的话。我从来不视那种喜欢迁就于人的女人,但这件事他明明知道却唯独瞒着我,我不能接受。
我不想理会他,手上用上全力却也推不开他,我恼怒的瞪着宋景辰,一种怒火在心底隐隐燃烧,让我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隐忍和柔和。
“你放开我,我不想看见你!”我冷冷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宋景辰沉了脸,刚才的温柔好似昙花一现,其实他本来就是伪装的,瞧他现在不阴不阳的模样,绝对是在生气边缘。
他森冷的看着我,双眸如刀,我低头讥笑,若是这目光能杀人,我应该死了好几次了。
“不准笑!”他突然怒道,脸上有些扭曲,“安仙语,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得意忘形到不知道你是谁了?”
我心中一痛,他话中的羞辱更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咬牙,强硬道:“怎么会忘,我和你之间的一切,怎么开始的,因为什么开始的,什么时候要结束,你都是怎么对我的,我全部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放心,我这里时刻都在提醒我,我不过是你演戏的一个对象,复仇的一个筹码,泄谷欠的一个工具!”
宋景辰眼睛骤然一眯,周身的气氛瞬间暴戾,阴沉的好似狂风暴雨到来的前兆。他阴狠的盯着我,好似要扒我的皮喝我的血,那样的眼光,根本就不是对一个妻子的,甚至都不是陌生人,而是仇人。
气氛很让人窒息,我讨厌极了这样的他,虽然知道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平等可言,可这段时间的相处,面对他偶尔的不同和宠溺,我早已沦陷了,只是结果注定悲哀。
已经在宋家栽了一次,却还是不长记性,我以为他是宋家不同的存在,却忘记了,他的骨血和经历比宋泽辰还要艰辛,他的狠是他们谁都比不了的。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猛地就推开了他,宋景辰微微一怔,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转而如狼一般凶狠的看向我,咬牙切齿,“安仙语,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冷漠一笑,“是,从我知道我妈妈和弟弟为何住院的所有真相那一刻起,我就不想活了!”
他眉头轻锁,黑暗又茫然的看着我,声音变了些许,“你在说什么?”
他表现的和平常真心没有多大的差别,若不是因为这么长时间朝朝暮暮的相处,若不是因为我还算是了解他,我会真的就忽略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安和恐惧。
我心中悲凉,林晚的话我信了大半,唯一将信将疑的就是宋景辰是否知情,毕竟他们之间不和。可,他这个反应,很明显的已经将事实全部告诉了我。
我苦笑着摇摇头,径直进了卧室,拿了一套睡衣又进了浴室,打开喷头失神的洗澡。
我想,今天晚上我知道的一切,若是换成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我,应该早就崩溃了。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谢起我这些年来经历过的所有苦难和辜负,正是因为它们,我才逐渐成长,虽还是到不了无坚不摧的程度,但起码,不会随便被打垮。
匆匆洗了个澡,我穿上浴袍低着头无精打采的出门,谁知,一开门就正直对上了宋景辰如同阎罗般的那张脸,我吓的浑身一震,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
他怎么站在这里?
“你……”
还没等我说完,他猛地扯住我的手臂,随即拦腰抱起,我怔了怔,在他的怀中拼命挣扎着,他垂眸阴沉的看我一眼,“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宋景辰,你究竟要做什么!”我动了怒,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近乎抓狂的一面。
他并不回话,只是几步就将我带到卧室,扔在床上。我觉得很是恼火和羞耻,似乎我们之间每次吵架最后都会演变成这样,无论是谁的错,他都热衷于用这种方式来征服我。
喜欢吗,爱吗?若是,怎会如此?
我费力的想要想来,他却按住我的肩膀,牢牢的将我定在床上动弹不得,我双眸狠狠的看着他,刚要怒骂就被他堵上唇舌,吻的近乎疯狂。
痴缠之后,他的吻逐渐向下,我看着他的眼睛,那般的冰冷和无情,心中更是凉的彻骨。我蓦地笑了笑,宋景辰的身子随即一僵,在我颈间游离的头颅轻轻抬起,他对上我的眼睛,半晌无言,四周只剩下了我们的呼吸声。
我再清楚不过的看着他眼里的每一个情绪,愤怒的,不甘的,怨恨的,似乎还有着嫉妒。
我一愣,他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宋景辰已经又低下了头开始索取,修长的脖颈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我咬唇,“宋景辰,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每次都这样,我对你来说,究竟算是……啊!”
他的手骤然狠狠的扣住我的肩膀,非常的用力,五指都像是要进入我的皮肤,我感觉肩胛骨都要碎裂了。
眼泪因为疼生理反应似的淌出来,我不甘心的看着他,却看见他那双眸已然近乎血红。
我身体一颤,恐惧由心而生。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宋景辰,真正的魔鬼,真正的多了血腥。
他猛地抬起头来,唇危险的抿在一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刚刚去哪里了?”
“我,我……去外面逛了逛。”
话音刚落,他的拳头突然狠狠的落在了枕边,我浑身僵硬如石,愣愣的转头一看,旁边的枕头和床单被他硬生生的砸下去了一大块!
他的身上尽是暴烈和疯狂,“去外面逛了逛,脖子上却有这么多的口勿痕?安仙语,你可以现在告诉我,这都是蚊子咬的!”
我愣住了,转而想起两个小时前林晚的动作,我这才感觉到了危险,慌不择乱的开始解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
“这是什么?你还想要再怎么骗我?”宋景辰突然笑了,却那般诡谲。他微微直了直身子,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份文件,粗鲁的取出些纸片一下全部扔在了我的头上。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