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能受的住吗?”林晚笑意温软,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我,“来,压压惊。”
我一句话也没说,也没伸手去接。他耸耸肩,也没生气,而是伸手将我又抱进怀里,低声道:“你果然不知道这件事,想不想知道我是从哪里得来这些东西的?”
我愣愣的问:“哪里?”
“你丈夫的办公室,我千辛万苦送人进去取份文件,重要的东西没找到,却找到了这个。”
我眼睛一缩,宋景辰?
这么说,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故意瞒着我的?
我忍不住动了气,他怎么能这样!明知道我对当时的事情那么介意,明知道这些年我过的艰苦的渊源,竟然还不告诉我,让我对着陷害我母亲和弟弟的凶手叫了这么长时间的妈!
我没看见的是,林晚的唇角略过算计般的笑容,他声音喑哑,低声又说:“坦白告诉你,这次你母亲的去世,我觉得也有些蹊跷,我怀疑也是你继母做的。怎么,恨不恨,想不想报仇?”
天知道,我此刻有多么想说“想”这个字。怎么可能会不想,我都恨不得杀了继母!
可,我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仇恨归仇恨,清醒归清醒。林晚把我弄到这来,若只是为了这个东西,那他到底是何深意?他又想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我缓缓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翻涌的浪潮。再睁眼时,已经清明了很多。
我推开他的手,“林先生,很感谢你告诉你真相,可我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哦?”他笑着反问,黑眸直视我,“也行,这毕竟是你的家事,若不想我帮助你,我自然也会尊重你的意愿。”
“那,林先生还有事情吗?”
他挑挑眉,摊了摊手,“没了。”
我咬唇,转身,“那再见。”
这次,他没有再拦我。这套房很大,从我们在的房间走出来要一分钟,我面无表情的走着,一颗心都是冰冷。
直到我的手都碰上了门把手,身子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一阵旋转之后,我被男人强势的抵在墙上,我甚至还蓝不急思考,林晚就已经吻上我的唇,强取豪夺,十分凶狠的吞噬我所有的气息。
我几乎是立刻清醒,身子剧烈的反抗起来。他蛮横的拉住我的手,单手将它们举高压在头顶,吻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停下。
我奋力扭动着身子,心中的不安感升到了最高点。他不是闹着玩的,他要来真的?
天呐,我该怎么办!
过了很久,他总算是停下了这个吻,却顺着我的脖颈一路向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呼吸,我开始大声尖叫:“来人啊!来人啊!啊——林晚你住手!”
他边吻边笑,如同恶魔一般,“你叫啊,整一层除了我的人,谁都没有。”
我睁大眼睛,他忽然张嘴狠狠咬住我的脖颈左侧,拼了命一般的西吮,生理性的疼痛让我放声尖叫起来,整个房间,回荡着的全是我的惨叫声。
“啊!”
他的身子骤然一顿,他专注的看着我的脸,像是探究,像是讥讽。半晌,他松开了钳制住我的手,还很温柔的帮我重新扣好衣衫。
“安仙语,别说,我还真是爱上了你这个玉石俱焚的性子。”
我狠狠推开他,一眼都不想再看他的脸,开门就要走。他的笑声随即传来,还是如我印象重的那般诡异深邃,“你身上没钱,这么远,还是我找人送你回去吧?”
我边走边凉凉说:“不用,谢林先生的好意。”
我仿佛逃难一样的从酒店出来,幸好,他真的没有跟出来。我定了定心,摸了摸口袋,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不仅如此,还没带手机。
所幸,我经常到这一块来,还记得回去的路。
夜间的风有些凉,丝丝扣扣的渗入皮肤里,让人止不住的想要发抖,我沿着马路一步步的走,车辆在我身边络绎不绝,都是回家或散心的。
我的前方是一对母子,女子很年轻,真真的辣妈,儿子更是可爱,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只是家中的先生不知为何没陪同着。不远处的对面是一对小情侣,俊男靓女,却都穿着校服。迎面五百米朝着我走来的,是一对老夫妻,花白着的头发,却依旧手牵手,互相搀扶。而我,则大着肚子,一脸平静。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千千万万的人中,千千万万份际遇,无论美好或者缺失,都是人生。
我突然想起来曾经看过的一句话:如果你在生命中找到对的人,彼此好好相爱;若无,请记得好好爱自己。
这一段路,我走了一个多小时,许是心态好外加感慨颇多,并没觉得特别累。回到家,我敲敲门,不到五秒钟佣人就开了门。我看了她一眼,有些讶异,她这一脸铁青是怎么了?
“夫人,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给您打电话手机还没带,急死我们了。”
我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去附近的公园转了转,碰上了个熟人多聊了几句。”
我并不想说林晚的事情,所以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我直接就上了楼,彻底忽略了佣人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妈妈的事,我已经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再平静,我也要查明白真相。若真都是继母做的,我会用尽我能想到的所有办法让她付出代价。还我妈妈这么多年一个公道,还我所有的隐忍一个公道,还我弟弟受苦多年一个公道。
然而,刚上三楼,我就迎面对上了宋景辰。
他就那么站在套房门口,玉树临风,却暗沉森冷,一双眸直直的看过来,像是隐藏了世间所有阴鸷的颜色。我下意识的身子一顿,有一种想要走的感觉。
事实证明,我也是那么做的。
可,刚走没两步,手腕就被人狠命扯住,身子被人大力的一个反转,强硬的拉扯着我进了套间。
一进门,他就把我推到墙上,一手按住我的肩膀,一手粗鲁的挑起我的下颚,冷笑问:“这么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