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玉?”他转身看了看我,嘲弄道,“你配怜香惜玉这个词吗?”
“你不嘲讽我是不是说不了话啊?”
“我喜欢,不嘲讽你嘲讽谁?”
“咳咳!一般男人嘲讽女人大多数都是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他喜欢她却不好意思说,所以就用这个办法,想让女孩子注意到他。你说,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他往前走去,“满口胡言乱语!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烦不烦?”
血殿。
开门的正是那天的男童,看到我和冷一南行了个礼道:“你们果真是诚心来借凝血珠的?不曾有半分别的心思?若是觊觎我们血怪大人的位子,你们就不要妄想活着离开这里。”
冷一南毕恭毕敬的说:“在下是冷南岭的岭主冷一南,这是我的夫人凌莎莎,她从小身患吐血怪疾,前些时日病情加重,来此借凝血珠就是想为她治病,绝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对待一个小孩说话这么客气,这小孩到底是什么人物值得冷一南如此尊重?
男童满意的把门打开,引着我们进去,边走边说:“血怪大人早就料到会有人来借凝血珠,但他那时刚好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没空回来,才让二位等了这么多天,请二位莫要见怪。”
冷一南谦卑道:“不敢,血怪大人能见在下在下已经很荣幸了,哪里还会见怪呢?”
血殿的宅院除了花草树木无一例外皆为血红色,不是单一的血红,就像大门,仿佛真的有血会随时随地流淌下来,让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生恐惧。
男童在一个通体血红色的屋舍停住脚步,屋舍上的牌匾写着两个大字:红殿。他打开门侧身站在一侧,“二位请进,血怪大人正在卧房沐浴,请二位喝杯茶稍事等待。”
冷一南说:“不用麻烦了,我们不渴。”
我说:“可否给我们拿些吃的?”
男童微笑:“可以啊,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男童拿来一壶茶和两碟糕点,说:“二位请慢用,血怪大人马上过来。”
我喝了口茶:“谢谢了。”
“不用客气。”
男童离开屋舍,冷一南一脸嫌弃的说:“你真不见外,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真是给我丢脸!”
我满不在乎的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不会不知道吧?再说了,走了一路又累又渴,吃点东西怎么了?他们家的东西不让人吃吗?”
“以后不许说你曾是我的娘子,不然我没脸见人了。”
“我不说又如何,冷楠山的人都知道你娶妻的事了,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
冷一南恨铁不成钢的瞄了我一眼,也拿起一块儿糕点吃起来。
此时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红衣,头发雪白,脸颊干净没有皱纹,右手捋着和头发同样雪白的胡须,眉眼含笑,声音嘶哑道:“你们来了?嗯,不错不错。”
冷一南站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冷一南行了个礼:“晚辈拜见血怪大人!”我也和他一样行了个礼,“晚辈拜见血怪大人。”
这个儒雅的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血怪?在我心里血怪的形象应该是一只眼睛,两个嘴巴,三个鼻孔,或者是红色的头发,狰狞的面庞,但眼前这位老人身板挺直,面相俊朗,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怪,倒像是个慈善的老伯伯。
血怪哈哈笑了两声,“不用多礼,说起来您两位是冷南岭的岭主和岭主夫人,见到我何需如此客气?坐吧,坐吧!”
冷一南没有坐下,说:“晚辈来此是……”
血怪说:“我知道,你们这身装扮是来借凝血珠的,别急别急,我让下人给你们收拾了房间,明天吃过晚膳再拿给你们不迟。”
这么客气,请我们用膳,还要拿给我们,我是不是听错了?说好的怪呢,说好的喜欢出难题呢?这个老叟究竟是不是血怪?
丑话要说在前头,我说:“血怪大人,不瞒您说,前几天我和我夫君去了您好友哪里,他说您喜欢给来借凝血珠的人出难题,可您却说明天拿给我们,不知您说的是否属实?”
“好友?那个好友?”
冷一南没告诉我,我没回答上来。
血怪又说:“我这个人啊没别的癖好,唯一的癖好就像你说的喜欢给人出难题,但是你们也不用担心,说不定我一高兴直接送给你们也不是不可能。”
冷一南说:“您的凝血珠我们借去用玩会立即奉还,绝不会私吞。”
那个男童进来道:“祖父,房间收拾好了。”
祖父?祖父!原来他是血怪的孙子!难怪冷一南对他那么客气。
血怪摸摸他的头,说:“辛苦我的孙儿了,去找你娘吧!”
男童道了声“是”,欢快的跑了出去,哪还有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
次日,我和冷一南不约而同的早早更衣,刚系腰带,便有个下人来请,我和冷一南在这个下人的带领下去了血怪用膳之处,只有血怪一人在等着我们。
我小声问冷一南:“你说这饭吃得吗?他不会下毒了吧?”
“下毒,若是下毒昨天就下了,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吗?”
“可是我的心跳的好快,我有点害怕。”
“有我呢,你怕什么?”
血怪起身走出来说:“你们怎么不进来?饭菜得趁热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冷一南说:“血怪大人,您就直接出题吧,否则晚辈真的吃不下。”
“心急借不来凝血珠,你啊还是进来吃饭,吃过饭难题自然就来了。”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我却紧张起来,这个血怪会出什么难题呢?看他一副古怪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把凝血珠借给我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用过早膳,血怪摸了摸他的一头银发,叹了口气:“我再过两年就到了耄耋之年,脸上还没有皱纹,这让我甚是满意。但美中不足的是我这满头的银发,看起来就像一位百岁老人,有一次遇到一个年过半百的人竟然称呼我大伯!你们说我岂能不烦恼?这些年吃了许多药方,用了不知多少偏方,补药,可一点效果都没有。哎……”
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血怪大人,您是想把头发变黑?对吗?”
血怪说:“一个时辰之内,用什么方法都可以,但不许使用术法。我先去陪我的孙儿,你们好好商量商量。”
血怪离开后,我问冷一南:“你不是会配制中药吗?应该懂得乌发的药方吧?”
冷一南骂道:“白痴!”
我赞同的道:“骂得好,那个血怪这么大年纪了还有这种想法的确很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