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正常的让我听着发怵!
为了缓解紧张,我翻开书装作认真的样子读了起来,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满脑子都回荡着他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在我心里一圈一圈的盘旋,盘旋。
说实话,我不是个爱读书的女孩子,小时候上学堂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去了,明天就在家里装病,后天去了,大后天就说自己不舒服,加上我本身就有吐血怪疾,爹娘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即使知道我是装的也不揭发我,由着我的性子。
惯着我也有个界限,当他们从教书先生口中得知我在学堂连五言古诗都背不出来,晚上回家娘亲拿着鸡毛掸子狠狠地打了我一顿,以至于晚上睡觉都是趴着睡的。疼了就有了记性,以后就听话的天天去学堂了,但还是不太爱学习,纯粹是去学堂混日子。
“你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该不会又在想富晓吧?”
我说:“我在想如何能很快的背下来。”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许多天不曾见到的温柔语气问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句话你可有听过?”
“可是血怪是要我们背下来,不是让我们解释。”
他耐心的告诉我:“背书最忌讳的便是死记硬背,那样即使背下来也会忘掉。而多读几遍,那些内容就刻在你的脑子里了,你想忘也忘不了。”
就像我想努力喜欢富晓,却怎么也无法敞开心扉,不想喜欢冷一南却偏偏在不经意间深深的爱上了他,深深的刻在了大脑深处,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我说:“那你背的如何了?”
“我?我不用背,看过一遍就记住了。”
好大的口气!
我把他的书拿过来,随意翻开一页,“我考考你。”
岭主府纭舍。
吴纭自那日封继咕晚上把他弄晕离开就再没理他,封继咕又不能告诉她实情,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此时有苦说不出的封继咕躺在冰冷的地上,揉了揉腰,起身悄悄的想要上床,却被吴纭发现,坐起来喝到:“滚下去!”
封继咕委屈的说:“纭儿,我的腰都快折了,你怎么都不知道心疼?”
吴纭不心疼是假的,但还是骂道:“活该!谁让你嘴那么严,什么都不肯说。没让你睡在外面就很好了,再说废话我就把你踢出岭主府!”
封继咕抱住吴纭的一条腿,眼泪流了下来:“纭儿,我好歹是孩子他爹啊,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真的好难过。”
吴纭怒道:“我要睡觉,别烦我!”
封继咕怎么说也是堂堂男子汉,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她,她还不买账,不由得大男子主义泛滥,也来了脾气,吼道:“吴纭,是不是我平日太宠着你了?你敢这么对待自己的夫君?若不是你怀着身孕,我必定好好教训教训你!”
吴纭站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封继咕的鼻子,“好啊!你敢骂我?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教训我?打我一顿,还是把我关起来大刑伺候?有本事现在就打我,现在就打!”
封继咕瞪着眼睛说:“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吴纭哭着跑了出去!
封继咕愣了一下,为自己的言行感到后悔,追了出去。还好吴纭怀着身孕,不敢跑的太快,封继咕拉住了她,柔声哄到:“纭儿,我错了,刚才我不是有心说那些的。你知道,我是个男人,有男人的尊严。”
吴纭转身气呼呼的说:“你有尊严,那还追上来和我道什么歉?回去吧!床你随便睡!”
“纭儿,气大伤身,你还怀着孩子呢。”
吴纭捂着肚子,脸部扭曲道:“我的肚子……好痛!”
血殿书房。
冷一南果真都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我心生佩服,道:“我家一南真是太聪明了!”
“佩服我?”
我崇拜的看着他:“嗯。”
“嗯什么嗯?还不快背?”
这个人,夸他还发脾气,真不知道说什么能让他开心。
我把自己的书给了他,拿起了另一本写人的书,翻开第一页,是一个满头银发,双眼炯炯有神,身穿金黄色衣服的老人画像。
我给冷一南看,他瞥了一眼,淡淡的说:“这就是冷楠山第一任山主。”
“啊,这就是山主?那么现任山主是他的后代吗?”
“是。”
“那……”
他冷冷的打断:“不要打扰我!”
我闭上了嘴,默默把书又翻开一页,上面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
“岭,岭,岭主大人,书上写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
我把书递给他,指着书的第三行,“这里写除了第一届山主之外,其他历届山主都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登上山主之位的。”
他理所当然的说:“这有什么?争权夺位避免不了战争杀戮,那也是为了冷楠山的百姓。”
“为了一个山主之位兄弟之间互相残杀,拥有了权位又如何,日后不会噩梦连连吗?为了冷楠山的百姓?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是为了自己!”
“这些不是你该议论的事!”
“你的位子不会也是……”
“我怎么登上岭主的位子有必要对你说吗?”
我想说我是你夫人,当然有必要知道,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可能,冷一南是老岭主和老妇人的独子,把岭主之位传给他是理所应当,应该不会有人会与他相争。不过为什么我问他,他不肯说,难道他真的不是轻易当上这个领主的。
他问我:“你又在琢磨什么?你想知道的回府我再告诉你。”
我说:“谁要知道?我才不要听呢!”说完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吧,别硬挺着。”
“不用你管,背你的书吧!”
冷楠山把三本书都背的滚瓜烂熟之时,也是血怪过来之时,听了冷一南倒背如流,他也不禁连连称赞,并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珠子。此珠手掌般大小,透明的几乎看不到它是否存在。血怪说:“这便是凝血珠,这么多年从未外借过,既然你们三道题都解了,也算是与它有缘,我就把他借给你们。不过,你们何时奉还?”
冷一南看到珠子的时候眼睛放光,此时更是激动万分,我能听出他假装镇定的语气,他接过珠子:“多谢前辈,请前辈放心,半月之后定当奉还。”
奇怪,为什么我这个需要凝血珠的病人都没有多高兴,反倒是他兴奋成这个模样?
血怪说:“你们请回吧,凝血珠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万万不可到处炫耀。倘若让我知道有与你们不相干的人见到了凝血珠,别怪我不留情面!”
冷一南说:“晚辈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