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啊”了一声,觉得有些失态,忙笑了笑:“我们马上就过去。”
“祖父他老人家说让我和二位共同去书房。”
我疑惑道:“书房?去书房做什么?”
“您二位解了第二道难题之后,祖父要在书房给你们出第三道题。”
第二题还没弄明白,第三道题就出来了,这个血怪怎么那么爱出题啊。
书房。
书房称之为书房,书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不过每面墙都有一个书架,里面零零散散的装着一些,但上面的字就像符咒,我根本看不懂。但仔细一想,这里是血怪的书房,看的书自然不是普通人能看得懂的。
书房的书架竟也是红色,那些书摆放在书架里倒显得有些突兀了。
血怪把一本厚厚的书放在东面的书架最上方,回头看到我们,说:“你们来了,坐吧。”
我和冷一南刚挨上椅子,血怪就问我们知不知道那孪生兄弟谁大谁小。
我怎么知道?你那两个重外孙调皮的很,都说自己是哥哥,又都说自己是弟弟,我都被弄糊涂了。
我说:“您能分得清吗?”
“只有她娘能分得清。”
我说:“您这个当太外祖父的家人都分不清,我们两个外人就更不可能分得清了!再说他们两个什么都是一样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同样的清脆,即使分的清了,随随便便转个身就又分不清谁是谁了。”
“如此说来这个问题是解不了了?”
“血怪大人,恕晚辈直言,您这么为难我们有辱您得名号。”
“年轻人就是没有耐性,这么点困难就吓住了,以后漫漫人生路,考验更多,你们如何面对,如何解答?难不成都以难为借口选择退缩吗?”
冷一南说:“我夫人她并非有意冒犯您,只是她病的太严重,心里着急,才会如此口无遮拦,请您不要怪罪。”
血怪笑笑:“其实她所言并非完全不对,只是这题还是要解的,来人!”
一个下人进来道:“血怪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小康和小健带来。”
“是。”
片刻后,两个小家伙来了,还换了一身衣服,打架弄脏的脸也干净了。他们给血怪行了个礼,声音清脆的异口同声:“小康小健拜见太外祖父!”
血怪乐呵呵的把他们都抱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你们两个捣蛋鬼,告诉我你们谁是弟弟,我给你们好东西。”
坐在血怪左边的小家伙说:“你们为何都要问我们这个,一起出生谁大谁小有什么区别,有时我做哥哥,他做弟弟,有时我做弟弟,他做哥哥。”
我说:“兄弟兄弟,不管是你兄我弟,还是你弟我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莫过于互相关爱,互相照顾,互相帮助,手足之情才是最重要的。”
血怪满意的点头:“嗯,这个题你解开了。”
我又意外又高兴又不敢相信:“血怪大人,您说什么?”
血怪说:“其实我出的这道题并不是一定要你们猜到他们谁是兄长,谁是弟弟,而是这两个孩子经常打架,想让你们教教他们手足之情的重要性,让他们兄弟之间能够互相团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是解了我的难题了。”
冷一南却没有我表现的那么意外,淡定的说:“血怪大人,那第三道题是什么?”
血怪起身分别在东墙,北墙,西墙各拿了一本足有三指厚的书,放到桌子上道:“这三本书一部写人,一部写景,一部写冷楠山的历史。你们要在亥时之前把这些读完并背下来,时辰一到我会过来考你们。”
血怪说完离开,过了会儿让下人给我们送来了饭菜,我和冷一南都只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捧着书读了起来。
我读的那本描写的是冷楠山的历史,书中写到冷楠山的历史已经有一千年,一千年前有个喜欢游历天下的习武之人来到这里,见此山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喜欢上了这里,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娶妻生子。后因他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帮助穷人,冷楠山的百姓就拥护他做了冷楠山的山主。
我很大声的读着,冷一南不耐烦的喊到:“你那么大声作甚?默读!”
我把书合上问他:“现在冷楠山也有山主对吗?”
“当然有!你能不能不问这种没长脑子的问题?”
“山主也想你这么年轻吗?还是和血怪一样是个老头子?”
“……不知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快背!”
我不相信:“你是岭主,怎么可能没见过山主呢?你告诉我吧,好不?”
他看着书说:“他长得什么样子和你有关系吗?什么时候能改掉你多管闲事,多嘴多舌的毛病?现在距离亥时三刻只剩不足两个时辰了,还不赶快背啰嗦什么?”
“头晕,和你说说话放松放松,你和我急什么?”
“头晕?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歇着吧,我自己一个人背。”
我把书重新打开,“血怪没准也会考我,不做准备怎么可以?”
“不舒服不要像傻子一样硬撑着!”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啊?什么傻子?我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操心!”
真受不了,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说话带刺的人?女孩子都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对自己说甜言蜜语哄着自己,我也不例外好不好?不过,让冷一南说出好听的话来还真难啊!我是甭指望能听到了。况且他恐怕只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才会说好话吧,我又怎么有那个耳福呢?
“我从小说话就是如此,我娘不是告诉过你吗?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听,要不要我用术法让你暂时听不到声音?”
我说:“不用,听习惯了就好了。”
书名虽是看不懂的符咒一般的文字,但书中的内容却是普通的文字,只是有个别的词语看不懂,向冷一南请教,他竟然都知道。在一千年前祖先们使用的文字比书名更为复杂,没有七八十岁的年纪是根本看不懂的,但是为什么冷一南就能解释呢?他不过才二十岁而已,为何懂得这么多?
冷一南看我呆呆的看着他,目光如刀的扫了我一眼,“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
“有两个字。”
“什么?”
“秘密,你好像有很多秘密,很多很多,让人琢磨不透。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我霸道冷酷,对吴纭言听计从,对封继咕如同手足。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哪个又是你刻意的伪装?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好人?坏人?都不是。因为我不是人,你明白吗?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