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眼珠子剜他:“你再说?”
“去吧,就在前面,几米远,你陪着吃顿饭就回来。”他好脾气的劝我。
面对这么一个美男子(至少比冷一南好看),我怎么忍心拒绝?
老岭主和老夫人住的地方写着寒居,看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穿着粉色棉袄的我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走进屋内,一个大大的桌子围坐了四个人,桌子北侧坐着的年纪大的应该就是老岭主和老夫人,西侧是冷一南,东侧是封继咕的夫人。
我小声问封继咕:“你夫人也能上桌啊?这样的家庭不是很在意尊卑的吗?”
封继咕笑笑:“别的下人肯定是不能上桌的,不过纭儿有了身孕,再加上我们夫妇和岭主关系不错,也就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了。”
“恭喜啊,你要当爹啦!”
冷一南说:“你们两个在门口嘀咕什么?还不赶快进来!”
我走向老岭主行了个礼:“凌莎莎给老岭主,老夫人……岭主请安。”
老夫人慈眉善目的道:“你就是封管家带回来的姑娘?嗯,还挺好看的。”
老岭主也说:“是啊,圆圆的脸挺可爱的。”
冷一南撇嘴:“爹娘,你们是什么审美观点啊?就这样的还好看呢?还有她哪里可爱?”
老夫人骂道:“怎么说话呢?没礼貌。给凌姑娘陪不是!”
我说:“不用了,岭主和我闹着玩呢!”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本姑娘才不和你这个怪物一般见识!
老夫人让我坐下,并说:“一南,今天你要是不给凌姑娘陪不是,就不许吃饭!”
冷一南看着我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说你长的不好看,也不应该说你不可爱,其实,你和猪一样可爱!”
如果不是他爹娘在场,我一定要扑过去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
纭儿咯咯笑道:“第一次听到岭主和一个姑娘这么说话,还挺稀奇的!”
我仿佛看到冷一南的脸颊红了。
老夫人说:“凌姑娘,一南从小就是这样,不会说好听的,你别生气啊”
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不是爱生气的人,我心大着呢,呵呵呵……”
冷一南对封继咕说:“继咕,你也坐下吃吧。”
封继咕说:“不行,我不能坏了规矩。”
冷一南又说:“无妨,你正好还能给纭姐夹菜。”然后他让我往左边挪挪,让封继咕坐在我右边。
吃饭的时候,就属吴纭话最多,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说个不停。我因为怕有什么禁忌之处说错了话,冷一南发脾气杀了我就不好了,所以我只是简单的说几句,只顾着吃饭。封继咕既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吃饭,就是给吴纭夹菜,还给吴纭挑鱼刺,当真是体贴入微。冷一南则是面无表情的吃着菜,喝着酒,就像空气似的。有时候我们被吴纭逗的哈哈大笑,他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什么都听到,什么都看不到。老岭主和老夫人话也不多,只问了我的家世背景,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吃罢饭,已经是未时了。我打了个哈欠,老夫人说:“凌姑娘要是困了就回去睡个午觉吧,睡醒了过来陪我聊聊。”
冷一南说:“不仅像猪一样可爱,还像猪一样爱睡觉。”
我没理他,向老岭主和老夫人行了礼就回了冷居。
不过我却没去和老夫人聊天,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还听到冷一南说猪蹄做咸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午饭没有猪蹄,难不成晚饭都吃了,居然都不叫醒我,太过分了!
我从内室走出去,问正在写字的冷一南:“你们吃饭怎么不叫我?有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冷一南淡淡的说:“睡的像猪似的,谁都喊不醒,还嚷嚷着谁要打扰你睡觉就剁了谁,我们就不敢再叫你了。”
我说过吗?胡扯!
我说:“你肯定没说喊我起来是去吃饭。”
“说了。”
“……那你肯定没说有猪蹄儿,你说了我……我……我不可能不起来?”
“嗯,还真没说。”
“那我现在想吃东西了怎么办?”
“猪蹄儿没有了。”
“别的也行,只要能填饱肚子。”
“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没事儿,少吃一顿饿不死,还能掉肉,何乐而不为呢?”
“我宁肯胖死也不饿死!告诉我厨房在哪儿,我自己做。”
他看了我一眼,喊道:“来人!”
小荔进来道:“奴婢在。”
“吩咐厨房给她做一碗……”他问我,“你吃什么?”
我说:“随便。”
“那就做一碗水煮面片,快点儿啊,凌姑娘还等着吃呢。”
小荔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面片?面片就面片!
第三天。
我来这里两天了,每天都待在冷居,没什么事做。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我过意不去,这不吃了晚饭就去封继咕那里让他给他安排点事做。
在小荔得带领下,我来到了岭主府西北角的一个小宅子,宅子的名字叫纭舍,想来是以封继咕的夫人吴纭的名字命名。
开门的是吴纭,她乐呵呵的邀我进去做,给我泡茶,告诉我封继咕一会就回来,让我稍等一会儿。
我喝了口茶道:“在我的印象当中,管家好像应该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伯伯,可是封管家怎么如此年轻?”
吴纭笑道:“以前的岭主是我公公,他老人家和我婆婆回冷楠村种地了,继咕是接替我公公。”
“哦。我应该叫你什么呢?叫你姐姐,还是嫂子?”
吴纭说:“叫姐姐亲切。而且继咕要是欺负我,咱们就一起收拾他!”
“哈哈,封管家爱你还来不及呢!哪会欺负你啊?”
她甜蜜一笑:“这个你倒是说对了,他对我特别好,能有这样的相公,这辈子真的值了。”她又问我,我听继咕说你是来执行让岭主露出笑容的任务的?”
我点头,又摇头:“估计会以失败告终,一个月之后我就回去了。”
吴纭突然严肃的道:“就算姐姐求你,多待一个月,感情得慢慢培养,说不定两个月之后你们就会爱上彼此呢?”
“可是我实在没办法喜欢上一个不会笑的男人,看着他我就觉得好不舒服,就像看到了没有情感的雕塑一样。”
“岭主出生就不会笑,没懂事的时候他还不怎么样,可是长大一点儿了,他看我们笑,自己的嘴却使多大劲儿也无法上扬,气的躲在房间里大哭,砸东西,像狼那样嚎叫。谁劝也不听,谁哄也哄不好。闹了几天,他从冷居出来时……”她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我用手绢给她擦眼泪,柔声道:“姐姐,别哭,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