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娟抱着受伤的胳膊,站在灯火缭绕的街道时,她还在迟疑要不要上去,身旁的咖啡店坐着的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老的少的都有。那淡淡的咖啡味飘过玻璃的门窗,一丝一缕向街道散去。
她再次拨通了许白杉的电话。她想若这一次他不接电话,那她还是选择转身走吧,毕竟自己已经算不得什么。电话嘟嘟的两声后接通了。
“你是叶子?”电话里的声音带着酒后浓浓的迷醉感,他像曾经恋爱时那样叫着她的昵称。
“我在楼下。”她思虑了半天说道,仿佛电话那头的酒味飘到了她的这边,让她继续对他情不自禁的回答。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跟思淼打赌,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他在电话里轻微的笑着。“我在三楼,你上来。”
她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就上了楼,她的内心还是没有想好遇见他的那一刻到底该如何面对,可她还是想见他,想那一副一直让她倾慕的面孔。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酒味和烟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脸。包厢里的人目光齐刷刷的向她投来,在昏暗微弱的灯光下,她快速扫视了一圈,除许白杉外其余的人都不认识。
许白杉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沙发上,看了她一眼又轻轻地闭上了眼,下意识地朝她摆了摆手,有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座。
她尴尬的朝其他人笑了笑,绕过桌角坐到了他的身旁。
许白杉见她过来,侧着头朝着她笑着,只是样子萎靡极了,像一团瘫软了的海绵随时都等着被捏成一团。她的意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面,她感觉自己面对的似乎是另一个人。
“你来了?”他有气无力的问道,脸上还是浅浅的笑,他抬起手捋了捋她肩头散下来的一股发,他扯着发尾凑到鼻子跟前吻了吻,他似乎在寻找着记忆里蹭网记得某种味道。
“思淼她说你回来的,我想你回来的。”他又重复道。“他们也是我第一次见。”他望了望向他递来一瓶酒的人说道。
“你那边还欠着好几杯酒,是不是想赖掉。来来,我们在来一局。”那男子口中叼着一根烟,手中摆弄着扑克牌。眯着眼睛,神情有些疲惫。
“等我缓缓,马上就好。”他一边说,一边端起一杯酒在眼前晃动着。顿了顿,一口气喝了下去。
林夜娟看着地上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都横七竖八的乱扔着,想来他们喝了有一短时间了。她看着许白杉大口大口的下咽着啤酒,她竟有一丝不忍心。她正思虑着要不要扶他回去。
突然她的身旁做过来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他望着林夜娟说道:“这小姑娘会不会喝酒呀?来来,我敬你一杯。”他扬了扬下巴说道,又向前倾了倾身子朝着桌上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另一只手顺手拿起了面前一杯酒。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她用手摆了摆,抱歉的看着眼前这位有些肥胖的男人。
“小妹看来是不给我面子,今天我得教教你。”话声刚落,一只大手就落到了她的肩上,她极不舒服的向后躲着身体。
“她不会喝酒的,来,我陪你喝。”身后的许白杉站起身来,歪歪扭扭的挤进了他们中间坐了下来。那男人脸上似有一丝不悦,但强忍着怒意。
“我最近伤了胳膊,也是不能沾酒的。”林夜娟朝着那男人解释道。
那男人像是理解了她的意思似得点了点头,朝着那握着纸牌的男子说道,“去,把思淼给我叫来。”
侧面躺在沙发上的人也转了个身朝着桌边凑来,另一个人正拿着麦自顾自地深情地唱着。林夜娟看了看周围的情形,整个包厢除了放着刘思淼一个人的包以外,没有别的女的出现。她不自觉地有点担心起来,毕竟周围的人都不认识,而许白杉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太好。
“我们走吧。”她附到他耳边轻声说道。靠在沙发上的许白杉见她靠到自己身边来,不自觉的一把将她搂到了他的怀里,他低下头认真的端详着她的脸,灯光下他也分不清怀里搂的是谁,他只听到身侧咚咚的心跳声,那声音很熟悉,在校园的红墙下,在教室的拐角处,甚至每一个他曾经记得有她的地方,都有那剧烈的心跳声。
他炙热的唇贴上了她冰冷的面,她用手使劲推搡着他的胸口,她推的越用劲,他抱的越紧,吻得越有力,她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突然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他好陌生,曾经与她在一起的那个高大而冷峻的许白杉似乎与他毫无瓜葛。
她的身子几乎要被他挤进沙发里,她还是拼尽力气做着无效的挣扎。这个时候,包厢门开了,耳朵里传来刘思淼的声音,“我请来的那位大美人呢,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就和人亲热上了呢。”
她望着许白杉的后背笑了笑了,又慢慢朝着他走来。
许白杉听到声音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放开了在他怀里的林夜娟,他叹了一口气,又靠在了沙发上,似乎刚才的一切,是自己犯迷糊后的行为,用手抚了抚额头道:“你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
“给你找人啊,你不是一直想找林夜娟吗?”她用眼睛瞟了一眼林夜娟,坐到了他们对面。
“她来了,就在我边上。”他伸手握住了身边林夜娟的手,他略微有点诧异,进来这么久了,她的手还带着一股凉意。
“你不是嚷嚷着要和韩磊算账么,那你现在去找他,就在街对面的那家小区。”林思淼不慌不忙的拿着高脚杯,倒了半杯红酒。
“我是想找他问问,他能不能好好对她。”许白杉闭着眼睛说道。
“那去问呀,就在对面。是不是喝醉了不敢去。”她说道。
“我没喝醉,我这就去问。”许白杉起身准备走,林夜娟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我扶你回去吧,你不要去找他了。”
“你不要拦我,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他甩开林夜娟的胳膊朝着门颤颤巍巍的走去。
林夜娟紧随其后,想着先扶他出门,其他一切再商量。可没走几步,就被刚才的那两个男子挡下了。
“你这刚来,哥几个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聊聊。”说话的还是那个矮胖的中年男人。
她向刘思淼投去求救的目光,谁知她望了望林夜娟说道:“没事,我送许白杉过去,你现在这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寝室。”
看她转身出去的背影,她的心中很是忐忑,可自己带着一个受伤的胳膊,怎么从这里冲出去,何况还是四五个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