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娟想从他们中间挤出去,可没走几步,就被他们拽住了。那一个个散发着酒味的身体在她的的眼前晃动着,就连他们的神情都莫名的一致,正盯着她的脸奇怪的笑,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欲望。她吓得连连往后退,不小心带翻了脚下的几个酒瓶,碰碰作响的声音让包厢显得格外宁静而诡异。
她退到桌边,一只手从背后伸手摸到了桌上一个空瓶,她已经做好了同他们搏斗的准备,如果他们敢动她一下,她会毫不犹豫的将瓶子砸到他们脑袋上。可他们看着她,互相都没有说一句话。
其中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开口说话了,他手中握着麦,声音从林夜娟的背后响起。“既然大家都不熟悉,不如坐下来,唱唱歌,聊聊天,认识认识。”气氛瞬间缓和了很多。
“对,来坐着,坐这聊聊天。”那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先绕过她的身坐到了沙发上,并用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林夜娟瞬间明白这情形,这些人或许也是今天才聚到这里,不然气氛不会这么冷清。
“小妹,坐过去吧,我们张总人挺好的。多聊一聊,若有实习机会,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可以去历练历练。”说话的就是之前带刘思淼进来的人。一身西装革履,看似文雅,却又极不协调的嘴角叼着一段烟。
林夜娟强行被他推到了那个成为李总的男子旁。她不得不坐下来,其余的人也似敷衍一样的朝她搭讪着。
“看姑娘样子,年龄挺小的吧,今年多大?”之前躺着的那位男子开口问道。
林夜娟顺着他的声音望向他,这男子理着寸头,脖子上带着项链,灯光太暗看不清式样,穿着宽大的卫衣,口中不断吞吐着烟圈。
她在犹豫要不要回答时,韩磊的电话打了进来,只是屏幕一亮,她才知道自己一直静音模式错过了之前好几个电话。她正懊恼着自己的行为。
正准备接电话时,那中年男子,从她手中一把夺走了手机,朝着她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聚个会,也要玩手机。”说完又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暧昧的说了一句,“真调皮。”
她看着他尴尬的笑了笑,眼看着手机被搁置到了桌面的另一侧,她也不好再伸手去拿。场面令她极其为难。
“来来,我们继续喝一喝。”说话的还是那个口中叼着烟的男子,他不时地用这种方式调节着气氛。
“我喝的有点头晕,就不参与了,你们继续,我与这小姑娘聊两句。”他上下打量着身旁的林夜娟。
“行,那张总,您先休息休息。”他恭维的说道,手中的纸牌一一落到了周围一圈人的面前。他们正一杯一杯的续着酒,那酒杯在灯下反射出淡淡的幽黄,像此刻林夜娟内心无限的悲哀,她内心已经有些害怕了,她知道若不及早逃出去,自己迟早会毁到他们手里的。
她顿了顿,见那张总正低头回复着自己的信息,她想着趁拿手机的机会走了的好。刚一起身,她感觉到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腿,她猛地一颤,赶紧缩回了座位上,她不敢与他们对抗,低着头默默地对着那中年男子委婉的说道:“张总,你喝多了。我同学有急事找我。我出去打个电话再跟你们聊聊。”
“哦,不好意思,耽误你事了。”那中年男子随手将手机递给了她。她拿手机的瞬间,手被那男人一把握住了,她极力挣脱者,另一只手受着伤也帮不了忙。他不停地用用手摩挲着她的手,百般无奈下她只好大声地说道:“你放开我。”
她以为其他人会帮帮她或者说上一句话,可他们仍旧自顾自的喝着酒,没有半点反应。还没来得及想,张总亟不可待的朝她扑来,她的胳膊被他挤压的有些疼痛,她顾不上那么多,双脚踢着他的腿,可他更是放肆的将她往怀里揽。
她拼命地呼叫,可其他人根本没有反应,甚至有人起身将音乐的声音调大了。她错了,他们本就是一伙,虽然各自的身份不一致,但内心的肮脏是一致的。
“小姑娘还倔得很。得调教调教。”他色咪咪色望着她,口中吞咽着口水。
“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她愤怒的朝他吼道。
“别拿法律吓唬我,眼前的事要紧。”他使劲推搡着她,试图让她平躺在坐垫上。
她的哭泣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她越是极力的挣扎,那男人越是疯狂的撕扯,正在此时门似乎被人一脚踹开了。
她顺着亮光望过去,在桌角的缝隙间她看到了那双蓝色的运动鞋,正是他今天出门前换的那双,她急切地哭喊着:“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那男人见只有他一人,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他随口朝着周围的几个人说:“把他撵出去,别坏了我的好事。”说完又挤眉弄眼的对着林夜娟笑了笑,那模样猥琐至极。
话声刚落,那中年男人还仰着的头就被狠狠一脚,只听“碰”一声又撞到了桌角上。林夜娟赶紧一只手支起身子,用手握住被撕扯坏了的衣领凑到韩磊身边。
那些人见那中年男子被踢倒在地,都上前去搀扶他。
“今天你们两个怕是要吃点亏才能出去。”那叼着烟的男子松了松领口的衬衫,将口中的烟向地上一碎,厉声说道。
“我管你张总,王总,都给我让开。”说着他从地上两只手分别抓起两个酒瓶,朝肩头一抗,不屑的说道。然后又侧过头对着林夜娟说道,“你看有机会你就先出去,我随后就到。”林夜娟懂事的点了点头,可看眼前的状况,门口堵着两个人,她大抵是出不去了。她悄悄伸手到韩磊的裤兜里拿出手机。
在她还没来得及拨通110电话时,她被韩磊猛地向后一拽,接着就是瓶子撞击的碎裂声。她没有看清砸伤的是谁,但看到有人跪在了地板上,她也被刚刚的推力给绊倒了。
听到屋内的打斗声,门外似乎有服务员在询问着,使劲推搡着门。可门口站着一个人,和拉过来挡着的沙发顶着,推不开。
林夜娟高声呼喊着,可门外面是刘思淼清晰地声音,他们在里面做游戏唱歌碰翻了几个酒瓶而已。
恍惚中,他看到韩磊面颊上流着血,她吓到不能控制自己,继续喊叫道:“出人命了。真的出事了。”
门外几个人推搡着终于将门踏开,打开所有灯光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她扑向了韩磊,他手中握着半截酒瓶,牛仔裤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血浸湿了好几处。他用肩头蹭了蹭脸上的血迹,扔掉手中的东西,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你没事就好,我们走。”
林夜娟伸手取下门旁挂着的羽绒服披在了身上,他忍者痛,硬撑着站直了身子,问着一旁眼睛里挂着泪珠的她,这么冷的天别冻着你了,你走的动不,走不动我背你啊。他伸手将她的衣服裹紧了些,一脸心疼的望着她。
她眼里噙着泪,披着一头凌乱的发也强忍着笑着回到,“我走得动。“她低着头看了看他腿上的口子,血浸透的暗红在不断地蔓延,她拉住他,蹲下来轻轻的抚摸着伤口,问道“很疼吧。”他一脸温柔的看着她,露出浅浅的笑,她将脖颈间刚挂上的围巾取下来,用一只手细心地裹在了他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