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开学来,她已经和包养她的那位老板断了联系,本想与许白杉重新开始,可没想到对方迟迟不肯撒手,扬言要来学校找她,她被逼无奈,只好继续维持这段关系。
她长叹着气,觉得有些冷,又往他身边靠了靠,盖了盖被子,又转过身面对着陈枫,看不清脸,她用手仔细的摸着她的面颊,微微透汗的皮肤,像埋着玻璃球的凹凸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还有有些扎手的下巴,她的头又轻轻地往他的胸口靠去。
“怎么?睡不着?”陈枫伸出手将她揽入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恩。”她的脸贴着他温暖的胸口,并没有排斥他主动地将脚搭在了自己腿上。她说这种感觉同许白杉不一样,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合适与安逸。
“有心事?”她抹着眼泪的时候他就醒了,房间太黑,他的胳膊在枕头下方,她似乎没有意识到枕在了他伸长的胳膊上,背对着他,冰凉的泪水滴落到她的胳膊上时,他突然就醒了。
“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希望娶一个干净的女人。”她抬了抬头,试图让自己说的话更清晰一些。
“怎么会,女人嘛,只要漂亮就行。现在你还小,周围都是学生,想法自然单纯一些,若是到了我这个年龄,见得多了,也就不这么想了。”陈枫略微知道些过往她的一些事迹,小小的年纪,却也不该有这么多的经历。
“我爱上了一个人,他嫌我不干净。”她抱着他开始嘤嘤的哭泣,“若不是和你有了第一次,我也不至于将自己放荡到这个地步,我也不会被爱情抛弃。”她攥着拳头使劲拍打着怀中抱着她的这个人。
“其实你本来不是我的,那天你父亲领着你来找我父亲抵赌债的时候,是我把你带到了我的房间里。这一切本就没个对错。”他一把将她死死按到自己的胸口处说道。
“是啊,我就活该要这样,要沦为别人的工具。”她强行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将自己缩成一团,挪到了床沿边。
“听人讲,你被包养了,是真是假。”也许这个时候问这些的确有些不太应景,但陈枫还是想确定一下,以免哪天糊里糊涂冲进来撞见就不好办了。
她倒没有生气,挪了挪身体说道,“真的,一个生意人,家那边的,平时上学接触少,假期才去找他。”刘思淼慢慢的说道,尘封已久的秘密吐露出来,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子腐朽味。
“为了钱?”陈枫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因为在他的眼里,刘思淼看上去并不像是包养的样子,至少她的手机不是流行的新款,还是平价手机。
“当然是为了钱,不过他说若我能生个孩子,他会给我更多的钱,我现在还没想过这事。等哪一天真的没人要,我就要了这钱给他生个孩子。”刘思淼自嘲的说道,似乎她的世界容不得挣扎与拒绝,只有随着时间推移的妥协和看淡。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爱慕虚荣?看着倒不像。”陈枫听着她的话好奇的问道。
“能花的都花到学费生活费上,不能花的攒起来出国。不过这可是个长远的打算。我想走的远远地,在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生活。”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暂时为自己的人生定了一个目标。
他没有说话,他现在才明白她一边学习一边做着这些事的缘由。他伸出手捧着她的脸蛋,仔细的看了看。“我这也三十好几的人了,无儿无女的,也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
又翻下身说道:“我就是想逗逗你,不过,我最近倒是碰到了一笔大财,可惜我不能碰。”
“又是什么鸡鸣狗盗之事?”她略带嘲讽的问道,其实她没有半点不屑,只不过某一瞬间,她将他当做了同她一样爱财的人。
“上次跟你说过小磊的事,他让我帮忙查查有关他父亲入狱的事,但事情有些负责,其中不仅牵扯林家,也牵连他母亲。”他摸了摸下巴说道,又顿了顿,“前几天,她母亲派人找我谈话,说若是能找出林家害他父亲的罪状,就给我一大笔钱。这件事,我正犹豫要不要和小磊讲。”
“既然你帮他查那自然要告诉他。”刘思淼话虽这么应着,但她知道像陈枫这样老谋深算的人,肯定还有为难之处的。
“问题在于他母亲在他父亲的案子中也做了手脚,所以这笔钱不单单是帮忙找林涵的罪证,而是封口费。”陈枫想了想说道。
他记得那天的场景,他莫名的被一辆车拦下,车上下来三位西装革履的人,说实话,以他父亲在本地的地位,是没有人敢动他的,当然那些人也是和颜悦色的请他进去。说的话自然是希望他能够与他们合作,找出林涵的罪证,将他依法处置,并给他一笔不小的费用。他没有积极做决定,而是让他们回去等他的消息。
这件案子都所有人来说,都成了一件最为棘手的事,现在若不答应,那便就是他陈枫不给整个韩家企业面子,若是答应了,那他就成了借刀杀人的那把刀了,林涵在本市那不大不小也是个局长。
刘思淼瞅了他一眼,不打紧的说道:“那林夜娟和韩磊还谈什么恋爱,都是仇家了,那他母亲不阻止么?”
“以小磊的性格你觉得阻止得了吗?我觉得他母亲应该也在想办法让他们别接触,免得发现一些对她不利的蛛丝马迹。”陈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刘思淼靠在他的肩头,有些倦意,但有些不安心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个没有安全感,就想这样子睡。”
陈枫看着她小女孩似得撒娇模样,尽管有点不适应,但也笑了笑,由着她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