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小时程迟的药效就要过去了。
乔辛揚看完手表，不自觉地皱紧眉头，油门再踩快些。
曾珍坐在一旁看着肆意后退的风景，看了一眼他，哼起歌来。
“白云青草上，遍地有天鸟，只愿春天在，冰雪不曾来……”
……
乔辛揚怔怔，曾珍居然会唱《黎阳歌》。
这首歌是很早以前的诗歌改编而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从……
曾珍年纪这么小，她怎么会知道的？
乔辛揚扭头错愕地望着曾珍，她却笑嘻嘻地吃着薯片。
这个笑容让他没有问出口。
很快，车驶到东华酒店门口。
曾珍提着一袋子从超市买来的零食，对乔辛揚说：“跟我走吧。”
两个人进入大厅，曾珍冲十二点钟方向挥手，“麦琪。”
麦琪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一副要去参加酒会的样子，她貌似等了一会儿，身体微微倾斜一侧，见到曾珍快步迎上去：“怎么才来啊，把你房间开好了，自己去前台拿钥匙吧。”
“好，谢谢了。”曾珍点头，“对了，我刚才看到有警察进进出出的，你们这里出什么问题了吗？”
麦琪白了一眼曾珍：“别乱说，我家酒店怎么会有什么问题，是有个重要受害人住在顶级套房里，还要警察看着。”
“是莫菲对吗？”曾珍压低声音凑过脑袋。
麦琪怔了一下，“行了，别到处乱说哈。”
“在几零几啊？你知道的，我是莫菲编剧的书迷。”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麦琪瞥了一眼曾珍，不过还是拿过她的手，在手心写下房间号。“能不能拿到签名，就看你自己了。”
曾珍耸肩，和她挥手告别。
乔辛揚站在柱子旁压低帽檐。
曾珍从前台拿过房卡后，乔辛揚快步跟上去，跟着她进到电梯。
曾珍看向前方，和他各自沉默。
两个人从电梯一前一后出来，这顶级套房的楼层铺就的地毯都比楼下的宽上一倍。
寂静无声。
乔辛揚没有看到警察站在哪间房间的门口。看来保护莫菲安排的真很隐秘。
曾珍大步往前，来到倒数第二间，1903室。
“我把他们引开，给你争取五分钟的时间。”
她看了一眼乔辛揚，点头，开始敲门。
乔辛揚迅速躲到拐角处。
门很快开了，女警穿着便衣，曾珍蹲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女警眼神里的警惕立刻松懈一半，蹲下身问：“同学，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很难受……我……”曾珍半跪在地上，死死地攥着女警的袖子，“啊……”
女警见事态紧急，容不得多想，回头冲里边喊道：“你在房里好好待着，我去去就来。”说话间，她就把曾珍背起来往电梯跑去。
乔辛揚皱眉，里边还有一个警察。
时间紧迫，乔辛揚大步上前，趁里边的那位出来关门时，压低帽檐直接上前将其打晕。
他将晕了的女警扶住靠坐在墙边，径直走进。
莫菲正坐在床上，失神发呆，看到进来的乔辛揚，惊恐地从床上站起来，大吼：“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的目光一点也不像做戏，是真的来自于受伤的惊恐和厌恶。
乔辛揚站住，看向她：“莫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我qiangjian你？”
“你给我滚！给我滚！”莫菲拿起枕头扔向他，“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你冷静一点。”乔辛揚侧身躲开枕头，她这么激动根本没办法谈下去，他伸手低声道，“那天我在轮胎回收厂被打晕了，莫菲，你仔细想想，我们是中计了！”
莫菲咬唇，脸上是被羞辱的愤恨：“乔辛揚你这个混蛋！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韩呈放，你明明就是报复我！报复我之前把韩呈放受伤的事以你的名义散播出去！”
乔辛揚大步上前，将情绪激动的莫菲攥到跟前，一字一句道：“我问你，是你亲眼看到我对你施暴的吗？！”
莫菲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乔辛揚的脸，在帽檐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四目相对以及她急促的喘息声。
门外传来了动静。
乔辛揚语速加快：“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就不会自投罗网来这里了。关于在轮胎回收厂里的事你好好想想，想到什么打给我，按一就行。”说着他把手机塞到她手里，“如果你想找到真正的凶手的话。”
说着，他松开她，快速离开房间。
从逃生通道下去，来到酒店外的车上。
不一会儿，曾珍也来了。
“怎么样？问的。”
乔辛揚摇头：“她看到我很惊慌，很害怕。”
曾珍点头：“那我们走吧。”
乔辛揚侧目她：“我把另外一个打晕，现在她们醒来，肯定知道你和我是一伙的。你不怕吗？”
曾珍迎上他疑惑的目光，认真而又勇敢地说道：“大叔，怕的话我为什么从一开始要答应选择帮你呢？”
仿佛他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乔辛揚隐隐察觉，曾珍的这种勇敢可不只是她这个年纪爱冒险的冲动。
两人回到游艇边。
乔辛揚领曾珍进游艇，程迟静静地站在艇尾，听到声音也只是稍稍侧身，没有回头。
曾珍饶有兴趣地打量游艇内部，望着程迟的背影，拉住乔辛揚，示意他不要上前，换她去。
曾珍笑眯眯地推开乔辛揚的担忧手：“你没听过女人最了解女人吗？”
“……”看着这个鬼精少女一步步走向程迟，乔辛揚的心缓缓提到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