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云姐姐嫁出去了,你要打理的公务更多。”宫无倾巴不得他快一点走。
云上烨挑眉道,“她哪里是嫁出去,现在在公府处理公文呢。”
宫无倾沉吟,据说昨夜珏王最终留在了司马沁音的房中,看来他真的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不会碰云长月。
“大姐进了婚房,便换上了寻常的衣服,回了云家。”云上烨淡淡道,“她随性惯了,这不过是一场游戏,她不会放在心上一丝一毫,你不要为她担忧。”
宫无倾心中叹了一声,云长月这样的境界,实在是极少有女子及得上,她连牵个手都有些忌讳有心人说,她却拿姻缘来玩笑,实在是让人自叹弗如。
“倾儿。”云上烨修美的手指抚着她的面颜,“我们成亲那天,你可不能像我姐一样无所谓地跑了。”
宫无倾好笑,“云姐姐是什么情形,我们又是什么情形,你瞎忧心做什么?”
在她的面前,他总表现得像一个孩子,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让她哭笑不得。
云上烨咬着她的耳根说,“我觉得你比我姐要危险多了,总要时刻盯着你,嗯。”他吐出尾音的时候,如兰的气息氤氲在她的耳际,让她浑身感到一阵酥麻,仿佛电流过体。
云上烨低头,嘴角荡着一抹玩味。
宫无倾这才发现,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攀在云上烨的胸膛上,轻柔温存,仿佛是在索求着什么……
她下意识地,要放下来,云上烨轻轻一笑,伸手按住她纤美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则轻而易举地抱起了她的身子,走下亭子,迈向屋子。
“大白天的,你……”宫无倾皱了皱眉头,有点儿恼怒。
云上烨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气势高华雍容,眸子却是怜柔的,荡着风流,浮着玩味,“什么时候不是一样?反正我也是要嫁进来的。”
他踢上了门,又放下帘子,将她放到榻上,宫无倾打一个滚要下来,却被他按住,“那不如我们就在床上等,等到晚上?”
宫无倾抿起唇,望着他,眸子一派幽怨,像一只愤怒的小鸟,两年了,她长大了不少,可是可爱起来,依然让人无法抵挡,云上烨描着她的眉眼,嘴角勾起,“倾儿,在我的心中,你有万般模样,可最终都只是你。”
宫无倾,“……”
说这些文艺的,就可以打动她吗?
云上烨继续风骚地说,“哪怕你最愤怒,最算计的时候,在我看来,都是伤心悦目。”
宫无倾要吐了,“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我听不下去了。”
他俯身而下,宽大的衣袍解开来,覆盖住她纤美的身躯,墨发垂落她的颈肩,一派缱绻的情致。
宫无倾不愿意,小手还在推他的怀抱,云上烨勾唇笑着,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拿开,韧实的胸膛压在了她的身板上,他俯在她耳边道,“就凭你这点力气,也想反抗么?”
宫无倾瞪圆了双眸,“随你,我不反抗。”
云上烨眸色一沉,不反抗的小毒物,要少了许多的乐趣,不过,他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她呢?伸出修指刨了刨她的下巴,像猫玩老鼠一样,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宫无倾死人一样躺着,一动不动,小脸冰冷,没有什么情绪。
云上烨轻轻一笑,伸手一勾,她的腰带窣而松开,蓝衣向两边微敞开一些,露出藕粉色的肚兜,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锁骨,缓缓向下,最后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
宫无倾的身子越来越烫,眸子氤氲上了一层迷乱,云上烨瞧在眼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哪怕是她死鱼一般,他也能挑逗起她的欲求,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水ru交融,有何不可呢,几乎是每日必修课。
对于宫无倾而言,刚开始她大发善心,给某人解决是最大的错误,云上烨居然要上了瘾,只要跟她碰上,总是把她弄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好好索要一番,他开放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长发,长衣,她真要以为他是一个现代人。
她很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云上烨的吻一路向下,落到她的小腹上,最后她感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身体一热,立刻躬了起来,他低声说,“都补偿你……”
折腾到晚上,宫无倾躺在他的怀中,靠着他的胸膛,脸上还泛着尚未褪去的潮红,她伸出手指,在他的肌肤上划来划去,小指柔软,薄凉,所经之处,带起一阵轻微的战栗和酥痒。
云上烨垂眸看她,满满的都是宠溺,“做了这么久的老夫老妻,我还是盼着成亲的那一天快些到来。”
还有不到两年,他们就正式结为连理,他每天都数着日子,有时又有隐隐的担忧,世事莫测,变故太多,未来谁也说不定,他只能把握好眼前的一切。
宫无倾有点困了,翻了个身入睡,迷迷糊糊说了一句,“你又怕我跑么?”
云上烨轻轻一笑,从后面揽住了她,低喃着说,“怕。”
所以,你不许跑。
皇帝恩准,宫晟年底归凰城,云疆的事务由宫无狱接替,绕了以后弯子,军权还是宫家的,宫晟还趁这个机会容归,颐养天年。
宫无倾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皇宫的罗常侍来了,口传了圣旨,说皇帝要见宫无倾。
宫无倾拿了腰牌,随公公入宫,问了一下皇宫近来的情况,公公说,“今皇后娘娘虽然性子淑雅,可也是个厉害的角儿,把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不瞒宫小姐你说啊,如今后宫已经显少有争斗了呢。”
宫无倾道,“如此说来,真是好事一桩呢。”只可惜皇后虽然聪明,可赫连梧所是一个庸常之辈,看来是天生愚钝,无可救药。
她望着深宫重重,心中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公公可知道,皇上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罗常侍道,“奴才也不知呢,不过宫小姐请放心,皇上应该不会为难你,说不定还有赏赐呢。”
宫无倾淡笑不语,皇帝已经在开始撒网,怎么可能不为难她,不然他哪有下手的机会呢?
进入大殿,没有来得及看宝座上高高在上的男人一眼,宫无倾就跪了下来,“无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眸子幽黑,忽然冷笑了一声,“珏王大婚,黄家三小姐诬陷你,当夜人就死了,而且死得那样惨,宫无倾,看来你真是有天助啊。”
宫无倾慢慢道,“黄小姐是事迹败露,被逐出了黄家,再加上人天生丽质,被乞丐盯上,因为孤立无援,才遭到了祸害。天助从来只助皇上,只庇佑皇上,无倾一介粗陋女子,哪里会得天意保护呢?”
皇帝大笑了起来,“宫无倾,你果真伶牙俐齿。”
宫无倾道,“无倾只是实话实说,除了皇上,谁也没有资格得到上天的庇护,也没有谁能够与皇上分一丝一毫的福泽。”
皇帝霍然起身,向大殿中央走来,这突然逼近的气势让宫无倾心头一凛,然而她岿然不动,眉眼低垂,没有一点慌乱,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青梅煮酒”的策略,要不要装作张惶失措,降低皇帝的戒心?可她宫无倾不是一个立志将来成就什么大事业的人,不需要什么忍辱负重,她守住了骨节,只为了此刻的尊严。
皇帝在她面前一步之远处停下,看到她居然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只是恭敬地跪着,嘴角的笑意更冷,“你可知道,朕传你来是为何事?”
宫无倾道,“还请皇上示意。”
皇帝幽幽道,“朕近日感到身体不适,兴许是上天传来的预示,虽然太医尚未检查出什么,但最好还是把储君的事定了,以防万一啊,宫无倾,你聪明睿智,善于分析大局,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认为在十几位皇子中,哪一位最有资格成为储君呢?”
其实,皇帝身体硬朗得很,宫无倾心知这不过是一个陷阱,她道,“上苍自会保佑皇上龙体安康,小恙数日便好,皇上无须忧心,这天底下的黎民百姓,还都在受着皇上的恩泽呢。”
皇帝像一拳砸在棉花上,哼了一声,“即便如此,储君也是迟早要立的,既然你来这一趟,就与朕斟酌一下,哪一位皇子最适合储君呢?”
他口口声声,不过是要套出她话中的破绽,若她说是其他的皇子,珏王那儿不好交待,若她说珏王,相信她与珏王共谋的事皇帝早有知晓,等于是把自己往刀口上推,她只有尽量地避开,至少现在,她还不能确保她能斗得过这个老男人。
宫无倾道,“皇上,自古有宗室之外,不得干涉政事的规矩,无倾一直谨记心中,不敢僭越,否则心魂不得安宁。”
皇帝睥睨着她,“你就说罢,朕不过是权当参考,不会与你为难。”
宫无倾嘴角微微扬起,“无倾只言片语,也不敢有所逾越。”
皇帝冷哼,“宫无倾,你敢抗旨不……”
却见宫无倾按住眉心,人晕倒了下去,看来是被她口中的“天意”惩罚了,皇帝绕着她走了一圈,眼中都是森寒的冷,夹杂着一抹阴毒,正当他准备做一个手势,让护卫过来暗中将宫无倾解决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大殿门口,“父皇,儿臣有急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