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望去,裳千颜正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
白鸾唇角勾起,她发现自己很奇怪,裳千颜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反而越高兴。
“密境开启之时,我会将姐姐送进去,裳大人对长公主劳心劳力的医治,本皇记下了。”梵天邪面色大为改观,对着裳封和裳千颜露出 一丝笑意。
这一笑简直让裳千颜看呆了眼,但是还没等她细细回味,梵天邪便移开了目光。
梵天邪再次半跪在窗前,大手抚摸着梵天珞的额头,“睡吧,一切都会好的。”
“嗯。”梵天珞闭上了眼,很快便没了动静。
“我们出去说。”梵天邪拉着白鸾的手朝殿外走去。
裳封父女俩跟了出去。
白鸾无奈的笑笑,这男人的性子霸道至极,就算身后二人对自己没好意的盯着,他都不允许。
殿外,青烟袅袅。
林公公感受着殿内的怪异气氛,时不时的将目光游移在几人身上。
“裳大人想要什么赏赐?”梵天邪坐在殿内主座,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裳封立即起身,躬身作揖,“为皇上效力是微臣的本分所在。”
“裳大人果真是一代忠臣,林公公,去取十株天目星草,给裳大人送到府上去。”梵天邪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林公公回到。
裳封心里一喜,听到皇帝上次天目星草,双眼立即放光,他修为进阶较快,身子基底不牢靠需要天目星草这种灵草调和,但是这天目星草犹如绝种了一样,他寻了大半年,只不过才得到一株。
但是很快,裳封的身体便如坠冰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寻找天目星草?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几年前就得到圣帝宝珠的事情……是不是他也知道。
他这句话是不是在警告自己……
裳封顿觉一座大山压在后背上,喘不过气来。
这皇帝年少就如此心机,今后势必有一番大作为。
“谢吾皇赏赐,微臣谢主隆恩。”裳封跪在地上,此时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裳千颜绞着手帕,双眼止不住的给自己父亲使眼色,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接受了,不是应该提让皇帝娶自己为后的事情吗!
裳千颜思考的没有 她父亲那么多,因此也就没想到那一层的关系。
梵天邪很快带着白鸾离开珞天宫,他要快速准备前往密境的事情。
白鸾看着如释重负的梵天邪,从珞天宫出来,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意。
“这么开心。”白鸾问。
梵天邪大手紧紧包裹着白鸾的小手,站在荷花池边,深吸一口气,再吐出,仿佛将自己全部的疲惫都驱散干净。
他澄澈的双眸看向白鸾,“皇家自幼都是皇子内讧纷争不断,小时候我总是被人欺负,只有姐姐保护我,登上帝位,虎视眈眈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梵天邪顿了顿,继续道,“那时候我小,根本不懂得这其中的尔虞我诈,有人在我的食物中下毒,姐姐以身试毒,用自己的身子给人练手,很多人都说,没有姐姐,我早就死在一些人的阴谋之下了。”
“我的生活基本就是和她相依为命的,后来我们闯进密境,被火毒侵蚀,她还是先抱住我,让自己承受最大的攻击,如果说这辈子我欠谁的最多,不是生我的父母,而是她。”梵天邪目光放空,望着远方。
白鸾怎会不知皇家的尔虞我诈,她很庆幸,梵天邪有个好姐姐。
白鸾反握住翻天的的手,“今后我也陪着你。”
说完这话,白鸾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随即不自在的看了看四周。
林公公跟在不远处低垂着头,白鸾暗忖,他应该没听到吧。
梵天邪嘴角的笑容扩大,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兴奋,“你刚刚,说什么?”
白鸾语塞,忙挣脱梵天邪的手,“没听到就算了,无关紧要的话。”
白鸾转身就跑。
但是梵天邪长臂一伸,便将白鸾整个人拉了回来。
他修长的双臂圈紧白鸾的纤腰,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闷闷的笑声从白鸾耳边传来,“说话算话,有证人的,你以后要是敢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鸾撇撇嘴,“不是没听到吗。”
梵天邪侧头,惩罚性的咬了咬她的耳朵,“我就是想听你多说几次,今后每天都说给我听。”
白鸾不自在的晃了晃头,耳边的热气让她整个身子都绷紧了,“你当是吃饭啊,还每天都说。”
梵天邪邪恶的笑着,看到她面色猛地腾红的小脸,止不住的轻吻几下。
“梵天邪!周围还这么多人看着呢!”白鸾脸色红的跟火烧云一样,双眸水润朝四周望去。
“谁敢看?”男人的声音带着邪肆的气味。
白鸾看了看四周,确实是没人敢抬头,“没人看也不能放肆,你要给宫人做好表率,老大都这么没规矩,下人怎么会听话。”
“好,都听你的。”温润宠溺的声音回荡在荷花池边。
白鸾心里再次翻涌起甜蜜的味道。
这几日不知怎么了,梵天邪一句很普普通通的话听在自己耳朵里,都跟浸了蜜糖一样甜。
林公公在一旁低垂着头,但是嘴角却始终弯起,眼中也是满满的笑意。
他看着皇帝长大,他的改变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皇帝对这个白姑娘的宠爱不是假的,虽然不知道二人经历过什么,但是能让皇帝敞开心扉,谈论过去的事情,这白姑娘还是第一人。
而让皇帝露出犹如孩子一样表情的人,白姑娘也是第一人。
只不过,在这深宫大院中,太过于受到皇帝的宠爱,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林公公不由得想起裳千颜,那位姑娘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他一直不动皇帝为何放任她留在宫中。
而这时,二人的话,解答了林公公的疑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裳封能医治好姐姐。”白鸾坐在荷花池边的凸起 石头上,挽起袖子,不住的拨弄着水花。
梵天邪也是随她而坐,二人的相处模式真的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小夫妻一样。
“鸾儿,你这么聪明,以后把我卖了我还在为你数钱呢。”梵天邪骄傲的看着白鸾,这个心思活络的丫头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少贫嘴,说正经的呢。”白鸾回道。
“确实是,裳封手中有圣帝宝珠的事情,两年前我就知道了,之所以放任裳千颜在宫中走动,无非就是想让她主动提出让裳封为姐姐治病罢了。”梵天邪手指上缠绕着白鸾的发丝,懒懒的说着。
“老奸巨猾,你可是骗了人家姑娘的芳心,没看到刚刚她都快把我吃了的表情吗?”白鸾拍下男人的手,但是很快,梵天邪的大手再次伸了过来。
“他给我我就得要吗?鸾儿,这天下万物,我唯一怕求而不得的,就是你的心,其他人如何,关我何事。”梵天邪异常郑重严肃的开口。
白鸾眼睛眨了眨赶紧转移目光,完了完了!那种感觉又来了!
为什么听到他说这种话,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不行,不能再跟这男人呆着,否则自己会得心脏病的。
白鸾仓皇的起身,准备逃离。
但是头皮传来一阵刺痛,让她立即止住了脚步。
白鸾按着头发回眸,忽然看到二人之间连接起来的发丝。
不知何时,梵天邪将白鸾的长发与自己的缠绕在一起。
“你干嘛,很疼。”白鸾皱眉。
梵天邪笑而不语,手臂一挥,金芒出现,将二人的发丝斩断。
那截缠绕在一起的发丝被握在梵天邪的手中。
此时的梵天邪正认认真真的看着缠绕在一起的发丝。
“你干嘛剪我头发。”白鸾愠怒,女子都爱美,都以一头长发为骄傲,现在倒好了,缺了一块,好难看,让她怎么见人。
梵天邪笑的满目阳光,扬了扬手中的头发,“结发夫妻。”
白鸾愣住。
就在这时,梵天邪迅速起身,朝着御书房走去,那背影当真叫一个轻松肆意。
白鸾反应过来后,捂着头发朝梵天邪追过去,“梵天邪你把头发还我,谁要跟你结发夫妻,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梵天邪长腿加快步伐,嘴角勾着名叫幸福的笑意。
林公公看着二人的相处模式,咯咯的笑出声,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笑的如此开心,不过看这势头,陛下好像还没得到白姑娘的芳心。
忽然,林公公想起刚刚白鸾喊得那声梵天邪,急忙追着二人而去,皇帝的名讳可不是随意呼喊的,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就会拿来大做文章。
林公公越想越急,脚步匆匆的跑着。
主殿御书房内。
梵天邪命人取来最好的白玉锦盒,小心翼翼的将头发放进去,将那盒子放进了御书房的暗阁之中。
林公公气喘吁吁的赶回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林公公看了眼白鸾随即请示到。
“你说。”梵天邪任何事都不会瞒着林公公,他是前朝就在伺候皇帝的老人,也是他父皇的心腹之人,当年要不是林公公极力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