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秘道我们是第一次走,生怕里面有机关陷阱,所以走得特别缓慢小心,好在秘道比较光亮,身边还有罗音陪伴,我的胆子还是比较壮。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秘道经然出现了分叉口,好家伙,这条秘道竟然通往两个地方。好在我今天发现了,要不以后真是后患无穷,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兴奋,我觉得身上的血液往上冲,脸烫烫的。
“大**,有人。”罗音突然扯了扯我,我们对视了一眼,彼此眸子都有了一丝慌乱,但罗音估计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而我也是如此。这里有两条路,路上没有任何遮挡物,如果大家走一条路,一定会被发现。
“往这边走。”我观察了一下两条秘道,发现左边的泥土被踏得比较结实光滑,应该平时走得比较多,令一边的土还比较疏松,走的次数相对少一些,眼看脚步声就在耳畔响起,我只能赌一把,扯起罗音往右边走去,然后在转弯处蹲下来,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就是手也微微颤了起来,这人是谁?北天帆不是去皇后那里缠绵了吗?他不会往我们这边跑过来吧。
“千万别往这边,千万别往这边。”我心里不停地喊着,虽然天气不热,我浑身上下都被汗浸湿了。
脚步声在三叉路口处突然停了下来,我吓得呼吸声都几乎停了,脑子不停地转,这次如果来的是北天帆,如果再被他发现,我该怎么解释?我总部能说自己病了,糊里糊涂晕了,一清醒就已经来到这里吧?
真是要死了,难得做点坏事,次次都被人发现,看来我还是适合做好人。
一会后,脚步声重新响起,但却是渐渐远去的声音,他走的是另一边,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死里逃生的感觉这次又尝了一次。
“大**,我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罗音轻轻地对我说,她是想叫我回去?我真是不甘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都到了这里,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罗音,你沿着这条秘道走,看看秘道的尽头在哪里?而我往这边走,我会小心的,经过上次,北天帆已经起疑,我们要想再进秘道,机会很微了,这个机会我们一定是抓紧。”
“并且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没有任何机关,应该只是一条普通的通道,我这段时间勤加苦练,武功已经不弱,尤其是屏息的功夫一流,寻常人不会发现我的存在。”
我说这些其实只是想让罗音放心,但我心里也有些怕,只是那秘道的尽头像有某种魔力,吸引着我一直往下走,估计这次不走到尽头,无功而返,我会一个月都睡不着。
“小心点,找到尽头立刻返回来。”罗音不再劝我,许是她知道,我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她不浪费口舌。
“罗音,你也要小心点,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保命最重要。”
“嗯”我们彼此对望了一眼,就分头走。
来人估计很熟悉地下的通道,走得很快,一会脚步声已经消失,但我却不敢掉以轻心,总是先投石问路,确定没有危险了,才迅速往前走。
秘道其实并不长,只是因为我小心翼翼,每步走得很谨慎,才觉得这个秘道很长很长,走到秘道尽头,有石,直通上面,我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上面很静,没有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走动的声音,上面应该没有人。
墙壁有一处微微突起,我猜测这个地方应该能开启机关,但手放在那里的时候,我犹豫了,上面会不会有人拿着一把大刀侯着我?只等我探头出来,就给我一刀?一想到这点,我的脖子有点痛了。
如果我爬出去的时候,北天帆正坐在旁边,阴森森地看着我,我该怎么解释?但都来到这里了,如果不上去瞧瞧,这段时间的功夫不是都白费了?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吹熄附近的几盏灯火,四周立刻处于黑暗中,我伸手启动机关,头顶缓缓打开的时候,我迅速往后退,躲在暗处,好一会,四周没有任何动静,这样看来应该是没人了,我心狂喜。
迅速往前面掠去,登上石级,但当我将头探上去的时候,还是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但还好脖子还在,没有大刀在旁边侍候,北天帆也不在这里。
这是一间女子的寝宫,收拾得很干净整齐,但就因为太整齐,感觉这里面的东西似乎好久没有人碰过,缺少人气。
寝室的门紧闭,我用手在薄薄的窗纸戳了一个洞,外面是亭台楼阁,假山水榭,这景致很漂亮,但也很陌生,我肯定我从来没有来过,我蹲下身子,将视线望上移,远处一片苍翠,层层叠叠,似乎看不尽头,我心一颤,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禁宫?
虽然我对禁宫冤魂积聚,厉鬼出没的传言并不是很相信,但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禁宫,我还是觉得阴风阵阵。
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我堂堂正正怕什么?我对自己这样说,但突然我想起自己插往先帝胸膛的那一刀,底气彻底没了,感觉四周更阴冷了,但都来这里了,怕有什么用?这样一想,感觉阴风没那么猛烈了。
我将耳朵贴在墙壁,隔壁静悄悄,什么也听不到,但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阵琴音,琴音悠扬清越,如天籁一般,让我仿佛置身春暖花开的野外,我深呼吸一下,那淡淡的花香直入肺腑,整个人似乎正在野外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这种感觉好极了。
一会琴音铮铮,音调渐渐转高亢,让我感觉自己此时正在野外追逐,正在跃马驰骋,风吹动我的长发,马儿欢快地叫着,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实在太久没有过了,因为太入神,我竟然抬头擦了擦汗,结果额头什么都没有。
琴音很轻柔,我仿佛听到晚霞下那相依相偎的情人呢喃私语,琴音越来越低,我似乎置身暮色四笼,百鸟归巢的深山老林,四周是那般寂静。
禁宫之内谁在此弹琴?北天帆闲着没事就在我的碧水宫弹琴,虽然我学琴没有天赋,但还是能听出弹琴之人并不是北天帆。
我细细地听,这琴音似乎室外传来的,我朝另一扇窗走去,轻轻戳了一个小洞,外映入眼帘是一小草坡,草坡之上是一棵苍天大树,一个女子正在树下低头拨弄琴弦,十指修长白皙,乌黑柔顺的发丝垂了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静谧的美。
而北天帆一袭白衣,正在她身旁看着书,灯笼散发的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并不是他平日故作的温柔可比,他目不斜视,似乎很专注,就在这时,弹琴的女子抬头朝他看去,他似乎有感应,两人相视一笑,笑容温暖得如阳光洒满整片大地。
女子抬头的瞬间,我也看清楚她的脸,这女子长得真美,北天帆那一群妃嫔竟无人能及,就是是古小柔,与这个女人相比,还是黯然失色。
空荡荡的庭院就只有他们两人,一个低头抚琴,一个专注看书,谁都不说一句话,但这画面却美得让人心颤。我第一次发现这世间,竟然有这么一个女人,靠在北天帆身旁,却不被北天帆的光芒所遮挡。
我看得一愣愣的,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北天帆要将她藏在禁宫?莫非这女人是他心中所爱,他怕宫中其它女人会伤害她?他害怕我们护龙司会拿这个女人要挟他?
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挖了一条地道,莫非这家伙还是一个情种?但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别原因,他会将这女人藏在这里?
我皱眉沉思的时候,女子朝北天帆甜甜一笑,似乎对北天帆说了一句什么话,北天帆站了起来,勾唇一笑往另一头的寝室走去,一会他手里多了一壶茶水,原来竟然是美人口渴了。
让一国之君如此乖地斟茶递水,这个女人魅力真大啊。
“啊——”突然女子站了起来,脸色大变,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还没看仔细,她突然抱头尖叫,声音凄厉恐慌,双手猛地一推,前面的琴被她猛地推倒在地。
“啊——啊——”她一边叫,一般跑,那声音如困兽那般,似乎受了什么什么惊吓,既凄厉又绝望,整个人像疯了一样,突然的变故吓得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正在远处的北天帆猛地扔掉茶壶冲了过来。
女子奔跑的速度很快,等我发应得过来,她人已经到了我所在寝宫的门前,完了,她不是冲进来吧?我还来不及冲过去开启机关,她已经撞门而进。因为很用力,鲜血从额头流了下来。
看见我的瞬间,她突然停了下来,我无暇多想,赶紧跑过去按机关。
“你怎么在这里?”机关缓缓开启,我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脖子一凉,北天帆手中的长剑已经对准我的脖子,眸色幽深,散发出狼的气息。
036:无耻之极
“太妃,你似乎来了不该来的地方。”比脖子上的剑更阴寒的是北天帆的声音,他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像看着一个濒死的人那般,在那一刻,我感觉北天帆是会杀我的,身体微微发寒,手控制不住微微抖动。
“皇上,我并没有恶意,虽然我是来了不该来的地方,皇上你也不至于将刀搁在本宫的脖子上吧?本宫胆子小,今晚回去会发噩梦的。”我努力向北天帆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其实今晚有没命回去还不知道呢!
虽然我笑得和善可亲,但北天帆却也不理我,手一弹,手弹出一块小石子,刚好击中机关,那打开的洞口再次缓缓关上,莫非他准备杀我了?抬头对上他那冷漠冰寒的眸子,我打了一个寒颤。
“慢着——”当发现他的手微微一动,我吓得心跳都停了,因为我知道,他的手只要轻轻一送,我的小命就没了,我狠狠咽了一口水,额头有汗,但我不敢擦,北天帆看着我,眸色明灭,估计是想着是杀我,还是放我?
“皇上,今日本宫进这秘道有很多人知道,如果我有进无回,我的手下虽然无意冒犯皇上,但因为紧张我的安危,怕会很担心。”软的不行,我只能来硬的。
“朕最讨厌被人要挟。”说话间,北天帆的手微微一动,丝丝疼痛就在我脖子间弥漫开去,眸角的余光看到有一缕血沿着冰冷的剑身滑动,那是我的血。
“本宫无意中得知皇上的寝宫有一条秘道,本宫是好奇之人,自然想知道迷道通往何处?碧水宫离腾龙宫不远,老实说本宫是怕地道的尽头是通往碧水宫,所以才过来查探一番,真的不想去惹皇上不痛快。”
“想不到皇上你是一个情种,为心爱的女人挖一条密道,让本宫刮目相看,不过皇上你这样做,也是想保证她的安全吧,本宫今日在这里向皇上你保证,皇上心爱的女人,本宫绝对不会出手伤害,如有违此誓,我李叶此生不得善终,皇上你总该放心吧。”我都这样表态了,这家伙该不会还要我的命吧?
北天帆冷哼了一声,手中的剑没放下,他还没有打消杀我的念头。
“本宫知道今日犯了皇上的大忌,但罪也不至死,更何况本宫与皇上的关系非比寻常,自皇上登基之后,我俩算是并肩作战,这份情谊本宫很珍惜,皇上不会弃如敝履吧?如今北国正四海升平,如果因为我死了,引起政局动荡,让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机,威胁到皇上的皇位,岂不可惜?”北天帆眸子始终阴冷依旧。
“皇上,当年你亲眼看到我杀你父皇,而我也知道是你借刀杀人,这天大的秘密,我们都能守着,你其它见不得人的事与这一比,根本不值一提,你何必因为一时怒火伤了彼此的和气?”
“本宫知道这次错了,冒犯了皇上,皇上你是君子,你是男人,你胸襟比海阔,就饶我这一次,我李叶是知恩图报之人。”我软硬兼施,只想捡回条小命。
“父皇?父皇——啊——”听到父皇两个字,身后已经安静了的女子,突然尖叫起来,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猛得朝门口冲出去,如一头疯狂的野兽。
“不要——不要——父皇不要——啊——啊——啊——”北天帆见状,仍下手中的剑,冲出追那女子。
“皇姐,是我,皇姐,是我,别怕,别怕,我是天帆。”北天帆死死抱着那美丽的女子,一边温柔地劝慰着她,一边用手抚摸她额头的发丝,试图安抚她,但那女子却如癫狂了一般,硬是要将头撞向自己的附近的桌子,刚刚清亮的眸子,变得通红,如一头发了狂的小兽,发出的声音凄厉得让人毛骨悚然,这样的狰狞凄厉的她与刚刚弹琴的恬静飘逸截然不同。
北天帆刚刚叫她皇姐?他的皇姐北浅浅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不要——救我——救我——不要——”女子惊恐地挥舞着双手,手朝北天帆的眼睛抓去,抓不到朝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似乎两人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皇姐,是我,是帆帆呀!”北天帆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任由她咬着,却不推开她,女子听到他的话,稍稍安定下来,但只一会,她又突然用双手抓自己的脖子,似乎要从自己的脖子掐一块肉下来,一边掐一边发出凄厉而痛楚的嚎叫。
虽然我心中有着无数疑问,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满足我好奇心的时候,刚刚如果不是这个女子突然疯狂起来,北天帆的刀子还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蹑手蹑脚走到开启机关的地方,准备溜人。
“母妃——母妃——”突然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双眼定定看着我,带着欢喜,带着无比的依赖,她叫我母妃?不是吧。
“母妃——”北浅浅朝我甜甜喊了一声,目光柔柔,整个人停止了嚎叫,停止了挣扎,变得很乖巧,她轻轻挣脱北天帆的手,北天帆愣了愣,松开了手,我本来是想溜的,但现在两个人都这样直直地看着我,我能逃去哪?更何况北天帆的剑还在地上。
“浅儿——”我记得北天帆的皇姐叫北浅浅,不知道她的母妃是不是这样称呼她。
“母妃,浅儿头痛。”听到我叫她,她竟然走到我身边,整个人埋在我怀中,这北浅浅似乎不对劲,外面可传言这位公主可才华冠京华,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浅儿坐在这椅子上,来让母妃瞧瞧。”我柔声说道,北浅浅听到我的话,竟然很乖巧地坐着,一动不动。
“帆儿,你去打一盘温水过来。”我朝北天帆叫,话说出口就后悔了,我现在的命还拿捏在他手里,逞什么口舌之快?
北天帆悻悻看了我一眼,一副恨不得将我剥皮削骨的样子,但最后他还是走了出去,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身旁的北浅浅紧紧搂着我,身体还是激烈颤抖着,似乎受着某种惊吓。
“立刻送一盘温水过来。”北天帆不知道对谁说,很快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一会北天帆就端了一盘温水过来,还有一条干净的毛巾、止血的药膏。
我轻轻帮白浅浅清理额头的血迹,她刚刚碰得用力,如果处理得不好,这额头会留疤痕,可惜了这张那么美的脸。
“啊——阿——”估计是有些痛,白浅浅低吟着,但整个人很乖巧,一动不动,北天帆静静地看着,帮我传递着毛巾。
“我来。”估计是北天帆怕我弄疼他皇姐,所以想亲自去替她清理。
“母妃,北天帆这调皮鬼会故意弄疼我的,母妃,我不要他。”估计是北天帆小时候坏事做多了,所以当他的手伸到北浅浅的额头时,她很灵敏地闪开了,目光氤氲地看着我,充满依赖,北天帆讪讪得将手缩了回来,有点不甘心,但又不得不将毛巾递给我,我老毛病又犯了,竟然朝他十分得意地笑了笑。
“我的剑最喜欢捅那些嚣张的人。”北天帆说得阴冷,我又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将微微抬起的头颅低了下去。
我清理好伤口,再帮她包扎好,北天帆不再说一句话,整个人显得很沉默,就在这时,我听到地底下发出微响,北天帆立刻提剑掠过去。
“皇上,是罗音,请手下留情。”一定是罗音担心我,又跑了回来。
“罗音,本宫现在正陪皇上喝茶饮酒,明天天亮如果本宫还没有回去,估计是睡沉了,你过来叫醒本宫。”我提高声音说,北天帆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北天帆冷冷看着我,看得我遍体生寒。
“是——”罗音很聪明,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
“母妃,浅儿的头发乱了。”白浅浅对我撒娇,面对一个比自己还大的人向我撒娇,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了。
“母妃,浅儿的头发乱了。”见我没有回应她,她轻轻拽着我的袖子,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声音软软柔柔,目光盈盈,带着期盼,这样的她,将我身上的母性全都引发出来。
“嗯,母妃替浅儿将头发梳的漂漂亮亮的。”听到我这样说,她竟然朝我甜甜地笑了,笑得无邪,如一个几岁的孩童,但这一笑又如白莲初绽,美得让人窒息。
我没别的本事,说到梳发,无人能及。
“浅儿,漂亮吗?”我轻轻地对她说,声音禁不住柔了下来,北浅浅对着镜子甜甜地笑了,双眼发出璀璨的亮光,显得很高兴。
“她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北天帆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流露的竟然是沉痛。
“母妃,浅浅困了,你陪浅浅睡。”估计是刚刚闹腾得太厉害,一会之后,她露出疲惫之色,挽起我的手臂往床走去,那份依赖,那份期待,让我无法拒绝。
我爬上床,睡在里面,我觉得这样安全一点,毕竟这寝室还有一个北天帆在虎视眈眈。
“母妃,你忘了?浅浅睡里面的。”白浅浅率先躺到里面,将头埋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就等她睡着,但突然她坐了起来。
“帆帆,你怎么不来睡?肯定又顾着玩不想睡觉,你再不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白浅浅突然叉着腰凶巴巴地对北天帆说。
她不是打算叫北天帆上床吧?这白浅浅怎么回事?真要死了,我死死瞪着北天帆,用眼神告诉他,如果他敢过来,我就砍了他,还要将他砍成肉酱,他不至于那么无耻吧。
看到我发狠地瞪着他,北天帆突然勾唇一笑,坏了,他这样笑的时候,准没好东西。
“帆帆不敢了,帆帆这就上床。”北天帆笑着说,什么?他说他上床?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因为杀不了我,心中不爽,故意整我来着,这死人。
“帆帆最喜欢抱着母妃睡了。”说话间,他脱鞋上床楼腰,将头埋在我胸前,一系列动作流畅连贯。
原来这世界上真有这么无耻的人。
037:可爱
“北天帆——”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母妃的身子,又香又软,帆帆很是喜欢。”这死人不但不引以为耻,反而将头往我怀中钻,弄得心中翻滚着嫌恶,身体却一阵酥软。
“浅浅也喜欢。”北浅浅听到北天帆这样说,也朝我甜甜笑了,头更是往我怀里蹭,似乎要将这份母爱抢多一点似的。
“北天帆,你立刻给我滚下去。”我压低声音,附在他耳畔说,但这死人却当没听到,目光紧闭,神态安闲,一副睡得安详甜美的样子,可恨,可耻。
我气急,腾一下想爬起来,但手臂却被他死死按住,我用脚踹他,这死人竟然还要伸出他的脚来压住我,身体亲密接触,让我又羞又怒。
“你最好别动,我的剑最喜欢捅那些不安分的女人。”北天帆在我耳畔低低地说,声音很小,只有我能听到,但因为靠得太紧,我感觉耳畔又被他轻轻啃了那么一下,这死**,有那么多女人,还要轻薄我?
“你敢——”
“要不你试试。”他挑衅地看着我,说话间我的腰已经搁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冰寒入骨,今天他已经第二次将刀子搁我身上,今天我的小命已经第二次受到威胁,这让我十分不爽,我都扮他娘躺在床上,他还想怎样?
“本宫还想多活几年,自然会乖乖躺着。”我稍稍将身子放平整,然后缓缓将脸朝他,朝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但就在他稍稍松懈的当儿,我迅速拔出刀子顶住他的胸膛,不是只有他才会带刀子的,他的反应奇快,明明松开的手,但在发现我有异动的瞬间,他的刀子也抵住我的胸膛。
四目对视,火花四射。
“太妃,你真是好得很。”北天帆说,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皇上,你也不错。”我迎着他的目光,一点都不退缩,既然你都将刀子搁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怕跟你撕烂脸皮。
“母妃,你怎么就跟帆帆这调皮鬼说话,不理浅浅?”突然北浅浅探起身了,听到北浅浅的声音,我们竟不约而同撤了匕首。
“母妃这就跟浅浅说话。”我忙说。
“浅浅想听娘唱歌,娘唱歌最好听了。”听到这软绵绵的声音,我的心也泛着柔波,虽然我不知道这北浅浅怎会变成今日这样,但可以看出小时候的她,一定是活泼又可爱,尤其她凶巴巴呵斥北天帆的时候,尤其可爱。
“好。”我轻轻哼了起来,我自认声音甜美,就算达不到天籁之音,听起来应该还是非常舒服的。
“母妃,这什么曲子?很好听呢?”北浅浅轻声呢喃,但整个人似乎已经半梦半醒之间,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她似乎能感受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一会竟然睡着了,估计今天累坏了。
看到她熟睡,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叫北天帆滚开的时候,竟然发现北天帆也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俊脸恬静,嘴角轻扬,似乎正在发着一场美梦,不会这家伙也把我当作他娘了吧?真要死了,这两个家伙年龄比我大好不好?
我轻轻移开北天帆搂着我腰的脏手,屏住呼吸,轻轻爬起来,蹑手蹑脚准备走人,这床那么小,还要被这两姐弟夹在中间,虽然北浅浅很可爱,但旁边那个太另人齿寒。
“阿——”但我还没走两步,手臂突然被北天帆拽住,他猛地一拉,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猛地往后倒下去,他估计是怕我倒下去发出声音,将我往他的身上拽,结果我重重将他压在身下,我一声尖叫还没有喊出来,他已经用手捂住我的嘴巴,他的手很大,将我的嘴巴,鼻子都覆盖,弄得我呼吸不畅,十分难受。
“朕似乎没有许你离开?”北天帆冷冷地说,估计怕吵醒北浅浅,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你还想怎样?”我心中恼怒,双脚猛朝下,朝他的脚狠狠跺下去,他的动作很快,我的脚还没有到,他已经闪开。
“李叶,你别以为朕不会杀你,看在你将我皇姐哄得服服帖帖的份上,我才放你一马,如果你再胡乱动,弄醒她我绝对不放过你。”北天帆眸子迸射出危险的光芒,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我竟然产生了些怯意,整个人一时安静下来。
“皇姐一直想母妃,她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平日总是发噩梦,你今晚陪他多睡会。”北天帆说到北浅浅,声音不自觉变得柔和。
“本宫可以陪你皇姐睡,但你是不是可以滚开了?尤其你那脏手。”被他的刀子连续搁了两次,我早怒气冲天。
“朕累了,不想挪地方了,更何况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躺在一块。”他说,说得理所当然,说得轻描淡写。
“你——”我怒极,很想掐死他。
“别这样瞪着我,你的名声已经够不好了,而你心里估计也不在意,别在朕面前装三贞九烈。”
“你就不怕等你睡着,本宫捅你一刀?”我阴冷地笑着,这下看你还能不能睡得着?
“你不会,你捅了我,你有什么好处?我父皇有四子,我死了,这皇位怎么轮都轮不到李轩,更何况北天齐、北天离当了皇上,你护龙司的处境不见得比现在好,说不定当年杀我父皇的事还被人挖出来,李家一族为你这轼君之罪满门抄杀。你不至于如此愚蠢吧。”
他说得没错,我恨得他要死,但暂时没想过杀他,他恨我入骨,我甚至撞破了他的秘密,他挣扎一番,还是没有要我的命,那是我们彼此需要着。
“你最好别再发出声音,再说话朕可不客气了。”他将身体微微前倾,性感的唇瓣渐渐靠近,似乎我再说一句话,他立刻吻上来。
“你无耻——”
“朕无耻?太妃也磊落不到哪里去,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你最好别动,否则朕保证你会后悔。”他的身体越靠越近,呼吸的气喷薄在我的脸上,似乎我如果敢动一下,他整个人似乎随时要压上来,他是故意整我,让我难堪,让我不爽,气死人。
“一个时辰后叫醒朕,然后陪朕回去,免得你的手下以为我把你埋了,带人前来挖尸。”我觉得我说话都有些刻薄,但今天发现有人比我更甚,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正想骂他几句,身旁的人竟然再次发出匀称的呼吸声,估计他也累了,淡淡的灯光下,这姐弟俩的脸都出奇的恬静。
这条毒蛇真是无耻到家了,不但要我睡觉,还要我叫醒他,真是太过分了,他困了想睡,我就不困?但难得他现在这么安分守纪,如果现在吵醒他,还不知道发什么狂呢?
虽然我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我还是静静地躺着,因为有叫醒他的任务,我竟然睡不着,而身旁的两个家伙却睡得香甜,看着北天帆那脸,我就愤恨得不行,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我朝他的大腿死命掐了一下,估计这一掐他那大腿不但青紫一片,还会痛上几天。
估计是吃痛,他猛地坐起来,正想骂人的时候,我迅速捂住他的嘴巴。
“别吭声,要不吵醒浅浅。”我轻轻嘘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对他说,这次我得让他吃一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本宫看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多次叫皇上,皇上估计太累了,都没能醒过来,所以轻轻掐了皇上一把,皇上不痛吧?”
“你那点力度,只不过给我瘙痒,一点都不痛,有什么好吭声?”某人笑眯眯地说,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心中偷笑,我那一掐的力度,我十分清楚,他会不痛?他就继续装吧。
“那本宫就放心了。”我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北天帆看着我笑,但眼神却杀人一般凶狠,但又不好对付我。
临走之前,他还回眸看了一眼北浅浅,亲手帮她将被子盖好,目光带着怜惜,这样的他浑身上下流淌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很让人亲近。
“公主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从地道回去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他一言不发,就冷冷地看着我,看到我的心发毛,似乎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他抓了一个现场似的。
“这不是你能问的问题,朕今天警告你,今天你看到的,听到的,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听到,如果你不想她们没命的话。”他阴寒的声音如地上刮来一阵寒风,让我不自觉拢了拢衣裳。
两人沉默往回走,沉默的气氛,让我觉得压抑,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我跟你母妃长得很像?”
“你?”北天帆突然停止脚步回头打量着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带着不屑。
“你相貌不及我娘之万一,温柔不及我母妃之万一,才情不及我母妃万一,就是身材也不及我母妃万一。”这毒蛇竟然这般说,我有那么差吗?他用不用这样说?
“我总比你母妃可爱点吧?”我极度不服气地问,不可能我样样都比他母妃差。
“你?可爱?”某人大笑,然后将脸凑近我问,你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