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邢锋那头先是愣了下,不过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说,不好意思风老板,我不知道你那头在忙,主要是咱们的交易好像出现了点问题,还希望你能尽快跟我联系下。
嗯了一声后,我就把电话给挂了,心里却在疑惑,难道是我的提议被否决了?
我接电话有个习惯,就是当电话摆在桌子上的时候,就懒得去拿起来,所以刚才全程都是开的免提,而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耀辉心里的芥蒂好像是少了一点。
他见我把电话挂了之后,就开口说道,阿乐现在的态度,倒是让我有点意外,不过还是不能排除前天晚上是他在背后搞的鬼,毕竟他这样做,对他自己还是有一定好处的,至于三天后的事情,我个人觉得可以试上一试,不过这个头阵还是需要让他们打,咱们要以最少的损伤,来完成这次的计划。
耀辉确实算是我身边的智者,他想的跟我相差无几,于是就问,那你有什么办法让咱们降低损伤吗?
耀辉沉吟了一会后,开口说道,这几年我都不在东市,所以对于东市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不过对于三天后的行动,我相信阿乐不会傻到跟人通风报信,这样做的话,对他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激起咱们的怒火,所以三天后晚上的行动,咱们一定能打陈东海一个措手不及,可问题也就来了,到时候陈东海,由我们来对付,还是由阿乐的人来对付,这成了关键。
我一愣问,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耀辉接着说道,谁对付陈东海,所需要付出的就会少,相信阿乐也料定了这一点,他没有在你面前提出这一点,应该他是在顾虑道上对他的看法,毕竟他师出无名,很容易被人当成出头鸟来对付的。
要不是耀辉提醒,我还真就没想到这一层,下意识的我就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去对付陈东海?
耀辉点了点头说,最好是这样,就不知道阿乐会不会破罐子破摔了,如果他答应,那咱们就可以先派一部分人去阿乐那边抢陈东海的场子,抢完之后,让兄弟们立即撤退,避免不必要的伤害和麻烦,而陈东海那时候肯定会自乱阵脚,咱们只要在这个时候,带少部分的人去堵他,绝对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到时候道上也不会说咱们什么,毕竟之前咱们跟陈东海之间的纠纷,再加上后来咱们被伏击,都可以算在陈东海的账上。
可这样一来,咱们的声望就提升了,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和阿乐平起平坐,甚至会盖过他一头,这对他日后想要消灭咱们,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在担心,他会不会同意。
我倒是觉得阿乐会同意,毕竟他是个非常狡猾的人,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会走最后一步,再加上还有耀辉他们所不知道的赵金虎,相信阿乐不会愚蠢到跟我抢这个头功。
我们几个又商量了一会后,大家就散了,临走的时候,耀辉含沙射影的跟我说,让我最好先和孟德阳通个气,我点头答应后,他才离开。
而等他们离开后第一时间,我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起来,急忙就给邢锋回了个电话,我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知道,他们那个什么组织上,到底是通过没通过我的提案,如果没有,那整个计划就都得重新部署了。
邢锋很快就接了我的电话,问我现在是不是方便说话了。
我和邢锋之间每一次的通话,就仿佛是形成了一种规律,只要是他主动打给我的,绝对没什么好消息,就像现在,我听到他的声音略带着一丝低沉,我就明白,肯定没什么好事。
于是我直接就说,邢队,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是不是我之前提案没通过?
邢锋沉吟了下说,倒不是没通过,毕竟我也跟你说过,非常时期,确实是可以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前不久赵金虎又完成了一笔大买卖,这不仅仅是对咱们省,对咱们国家,都是一个非常大的危害,所以省里的领导,对你的提案也都赞同,只是……
既然提案都通过了,我自认为应该没什么坏消息了吧,可邢锋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我就问,只是什么?邢队,咱们合作都这么久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邢锋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这一次的行动,组织上不能说赞成,但起码没有反对,所以你们可以放手去做,不过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在你这个提案里,肯定会和当地派出所发生矛盾,到时候我可能就不能出面来帮你了,因为这样做的话就会太明显,很容易被怀疑,而且从你之前汇报过来赵金虎对你的态度方面来看,他很有可能已经在暗中密切关注你了。
赵金虎生性多疑,以前我不知道,但自从上次跟他见面之后我已经算是领教过了,所以对于邢锋的提醒,我还是能接受的。
我想了想说,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次如果被抓进去,那就得公事公办了?
邢锋很不情愿的嗯了一声,我笑了笑说,放心吧,规矩我懂。
本来我就没奢望邢锋他们能够帮我多少,和他们打个招呼,就是为了避免以后他们挑我理,到时候拿那些个高帽子来给咱戴,咱可受不了。
而且就像邢锋说的一样,赵金虎生性多疑,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在暗中观察我,起码这次跟我合作的阿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咱要是做的太出淤泥而不染,反而不好。
所以对于邢锋这自认为有些过意不去的决定,我反倒没觉得有什么,同时在心里也对他增加了不少的好感度。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和强子几个专心养伤,场子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了大头和大东,毕竟现在也只有他俩是我最信得过的了。
嫂子期间来看过我一次,说是孩子已经做过了初步的术前检查,剩下再过几天还要做一次检查,如果都没问题的话,就要动手术了。
我知道她是在担心医药费和手术费的问题,于是就让财务直接给她拨了款。
她也知道跟我客套已经没啥用了,除了眼神里非常感激的看着我外,倒也没其他什么。
到了第三天中午,我给阿乐打了个电话,说是时间就订在今晚的十二点,阿乐嗯了声就把电话挂了。
而邢锋那头我也通知到了,出于礼貌,我也给孟德阳打了个招呼,觉得好像有一种大战前的悸动。
一下午,我们几个就形影不离,电话也从没有断过,这次的对手不简单,在东市隐然已经有了自己一定的地位,要动他,我们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
手下的兄弟们一个个也都跟打了鸡血似得,虽然我没出魅力的大门,但我相信,今天的南区,是最平稳的一天。
直到晚上八点,耀辉打完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个电话后跟我说,人都已经安插到阿乐那边了,不过会不会被发觉就不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说,什么事都有它发生的可能,咱们不能抱有侥幸,必须要有最坏的准备,就算到时候阿乐真倒打一耙,咱们也只能挨着,毕竟咱们现在这点人,还真不够他啃的,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咱现在能做的就这些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吧,对了,今晚陈东海的落脚点查到没有?
后面这句话我是冲着小悦悦说的,因为这件事是交给他来负责。
小悦悦说找到了,一直叫人轮流盯着,今晚他绝对跑不了。
我说那行吧,咱们先等着,到时间了就行动,还有强子,你跟小悦悦俩今晚就留在这里,我和辉哥他们四个动手就可以了。
倒不是我有意针对他俩,他俩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又怎么可能针对他们呢?
留下小悦悦,主要是他上次伤的实在太重,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六成,今晚去了也是累赘,而魅力也确实需要人留守,免得阿乐最后来个一网打尽,而这个人选,我就选择了强子。
可没想到的是,小悦悦跟强子俩对视了一眼就笑着说,六哥,你这见外了不是,于情于理,你才是最应该留下来的,咱们这帮人,你是老大,啥事你这个老大都亲力亲为,那我们也就太没用了,而且你要说伤的话,六哥,你可不比我伤的轻,下午张医生还说,你伤口都化脓了呢。
有的时候不认命也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几次把伤口崩裂的缘故,下午耀辉的那个医生朋友来检查了下我们的伤势,他们都恢复的不错,唯独我,伤口都化脓了,要不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估计现在我还得挂着消炎药水呢。
听到这话的耀辉乐了乐说,那你们几个的意思是要我留下来喝着啤酒吃着炸鸡,跟人韩国欧巴似得呗?
耀辉可绝对不能少,他的实力是明摆着的,有这样的高手在,咱不用不仅是浪费,估计还得被人骂成傻逼。
想了想我就说,那好,咱们七兄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说着,我就伸出了一只手,让大家一起打气。
其他几个人也都习惯了这种在行动前鼓舞气势方式,纷纷都把手伸了出来,叠罗汉似得一层一层加了上去,唯独耀辉,有些微愣。
我们几个笑看着他,我说,怎么,不想加入我们?
耀辉回过神,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们几个,这才像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心似得,把手放在了最上面。
或许在耀辉的世界里,他是孤僻的,他是高冷的,他是少有情感的,但那都是过去了,我还是那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耀辉绝对是一把利器,又有龙叔在中间做着枢纽,我没有理由还把他排在外面。
而且我相信耀辉也需要这种兄弟情义。
不过装逼犯就是装逼犯,在我们鼓完劲之后,这丫的竟然还嘟嘟囔囔的说什么七兄弟,搞的跟葫芦娃似得。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直接嬉笑着就朝他扑了过去,不过这丫的身手就是厉害,我们这才刚一动,人就直接给闪开了。
没多闹腾一会,我们七个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啤酒,等着行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