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以后少喝点吧,在这么深的夜,得亏你是遇上我啊,不然的话,这样很危险的……”
我轻蔑地笑了一下,褪去明星的光环,还是有人愿意这样毫不犹豫地关心我,让我倍感欣慰了。
“谢谢你啊,阿姨,给!这里两百块,不用找了!”为了感激她对我的关心,我随即拿出钞票问候。
下了车,跌跌撞撞地上了医院台阶,按下上六楼的电梯。
长廊只有医生护士来回走动的声音,剩下的,是我穿着高跟发出的很大响声。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震撼,便立即脱掉高跟,光着脚丫子在长廊上大步走着,看着旁边的门牌号,找寻关于季深所在病房的号码。
过了几分钟,才算看见经纪人所说的一间宽敞病房,我颠倒着步子扶着墙壁走进去,这可把我的经纪人吓了一跳。
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搀扶着我,“你怎么喝成这样了啊?外面有没有记者跟踪你?”
经纪人立即问。
“不要紧的!我现在这么狼狈,谁认得出啊!哈哈哈哈……”
我居然毫不犹豫地大笑起来。
“你疯啦,这是医院!”经纪人赶忙打岔着我,制止我说话。
我一把将经纪人推倒一旁,坐上季深病床前的那个椅子。
就这样,经纪人在隔天的清晨告诉我,我那晚就这样坐着椅子在季深的病床前守候了一夜。
他试图去叫醒我到另一边的病床上休息我却执意不肯。
季深还没恢复意识时,我又踏上了第二天的返工路程。
“喂?说好了啊,今晚下了班,可是要来陪我的啊森森~”我坐在前往拍戏现场的专车上,忽然接到了雄霸集团董事长吴清趁的电话。
我知道,他这是有意提醒,更让我记得不要做些让他不爽的事!
于是,一天拍完了所有戏份之后,我匆忙卸了妆,赶赴那个深不可测的所谓酒吧!
那不过是,卖身卖灵魂的场所罢了。
我如此不屑的这么想。
而我,便是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着。
“知道了,你不必再打过来提醒,也不必叫着你的人的车子到剧组来,我会按时过去,你人多势众,究竟怕我做什么呢?”
我如此有力的回击,董事长吴清趁也无话可说。
“行行行,以后按你说的做!”
在去往那个酒吧的路上,我趁着经纪人不注意,从包里掏出了一粒药生吞下去,那是我今天趁所有人不注意时从药店买来的避孕药。
我知道,面对着随之而来的那种猥亵,我不得不这么做,并且,我并不想保留下一个可怜孩子的诞生。
世界上许多事情是无能为力的,就像现在。
我在脑海里缠着棉絮一样的死结。
车子逐渐抵达了这个市区里最大最乱的酒吧,它归属于雄霸集团旗下的一个企业,雄霸集团经营着各式娱乐产业。
包括我在内的职业圈。
所以,我终归是要面对的。
酒吧混吃等死的人依旧很多,空气还是那样浑浊不堪,吧里放的音乐还是足够爆炸,但却震撼不了这些迷茫无知的人。。
“哦,还真来了?”雄霸集团董事长吴清趁还是坐在原来中间的位置,旁边不再有陪酒小姐,只是几个年长的客户,在他身边说说笑笑。
各自抽着雪茄烟,倾吐云雾。仿佛我是外来星人。
“坐下吧,叙叙旧……”吴清趁俨然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那几个与他谈生意的人,不久以后便识相的离开了。
吴清趁叫上几个酒保拿来许多豪华名酒,张扬着给我倒满了整整十杯,我却有些颤抖,浑身上下,不缘由地在发着抖。
包间里来回辉映的几盏灰黄的灯光不停地闪烁在包间的各个角落处。我头开始有些发晕,当我喝下第七杯酒以后。
我宁愿自己是意识模糊下的顺从,更不愿意眼睁睁着看着自己被欺辱。
我在醉眼朦胧里,恍惚间感受到吴清趁那只肥油的手掌,顺着我腿间来回地摩挲,我的身子好像触电一般地,不过多久,便被他扑倒在沙发上。
他疯狂地撕扯掉我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手不停地来回摸着我的身体,这是我有史以来,最为崩溃的一晚,当我酒醒了以后,我依旧记着他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
我崩溃大哭着逃离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已在这一刻崩塌。即使我想过挣扎,但却已是万丈深渊,又有谁能够真的来解救我呢?
多么可悲啊,我一遍又一遍的回到酒店洗浴室里冲洗着我的身体,将头没入浴盆之中,只想着从此不愿意再清醒过来了。
但沉入水池之中,我却想着奋力挣扎着上来,底下的生活固然太不能够让人呼吸了,但是比起徜徉在空气中国自由的呼吸,我愿意选择继续活下来。
那之后,我整个人即使不能从吴清趁带给我的伤害之中完全的走出来,但还是自我安慰的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会让那个恶霸有所偿还的!
我时刻警醒着自己要振奋精神!
雄霸集团这几日因为融资上市的问题开始有些法律程序陆陆续续找上门来,董事长吴清趁已经无暇顾及于我,我是十分开心的!趁此机会,他拥有了我以后,不再像从前那样时刻派人时刻盯着我,况且最近公司与集团正处于崩盘之中,他已经被那些事情弄昏了脑袋,对于这些,我完全可以趁机去看望季深。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去见季深的路上,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我有那么几秒深刻的认为,我似乎已经配不上跟这个人走得那么近了,我是个十足恶心的人!
你知道的,受过伤的人,那种分挥之不去的阴影是很难抹去,我也是如此。
我在时刻折磨着自己,一边来回地与自己撕扯做斗争,可我的心里一旦想到,我不能见到那个我所想见的人,我的内心深处就会隐隐的发痛。
那种感觉,如锥子刺心一般疼痛。
外面的风很冷,甚至有些像刀子一样,咯得人脑袋一缩一缩地,我上了公司的专车,来到季深所在的医院。
“你好点了?”
我的眼睛甚至不敢直视着季深的眼,我总觉得,季深的眼神,一定锐利得像个镜头的捕捉器一样灵敏,我需要小心避开才行!
季深已经清醒多日,只不过我推脱着自己的新戏开拍很忙,不愿意到医院找他聊天。他坚信了。或者,他是配合。
“你戏份走场完毕了?”
说来真的很奇怪,互相相爱的两个人,才会一见面问候着对方的情况吧?
我知道,也是在这时,我十分确认的相信,我爱上了季深,而季深也是。
但似乎一切总明白得太晚。
基于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我们的谈话变得很生疏,我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怎样打开话题才是对我们彼此间最好的尊重与解答,也许,我怕自己无意中走漏了那些不该说出口的消息吧?
“那么,你吃过了?”我跟季深异口同声地问道。
说完,我们两个人对视着发笑,这种久违的笑容,在我们看来,像是隔绝了整个世纪之久,相爱的人之间却隔着一条银河。
“还不饿。”又再次异口同声说着。
明眼的人都知道,这是彼此相互关照着推托之词。我不愿意承认,他似乎也是。
或者,我们真的很有默契吧?
季深已经康复了许多,那个夜晚很冷,可季深却一定要跟我一起下到楼下的小店吃晚饭,我知道自己一定执拗不过季深,便妥协了。
窗外的风依旧刮得很猛烈,我将自己的短款风衣拉链拉上,然后双手重叠着交叉。
季深本来只是因为行动不便,另一只手搭着在我的肩膀上,等到一阵风吹来,他便立即将我拥入他的怀里,却因为风太大,吸了几口进嘴里,干咳着嗓子。
“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回去吧,还来得及,不然等下病情更加糟糕!”
我担忧地说。
季深的脸很冷,“你见过我退缩过?”那样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剑,直接嗖地杀向我的瞳孔里去。
我不再做声,互相搀扶着,我们终于来到那家熟悉的小店。
风依旧从店门外呼呼地刮着,我们的胸膛却跳动着一颗火热的心脏。
不知道为何,季深在我身旁,我总感觉十分温暖。
虽然他身上总是散发着冷冷的光辉,但是他身子却一直有意无意地在为我挡风。
我看在眼里,很触动。
季深的右手骨折,我只好先帮他撑着调羹,然后像喂小孩一样替他将这些粥吹凉,然后缓缓放进他张开的口中。
这与平时高傲的他实在不是一个风格、
这样几次以后,店里的人已经逐渐走完了,我们还在那里吃着。
我再伸手将调羹上的粥送到季深嘴里时,他却一下将调羹抽走,在我吹着粥之际,用他那个冰冷的嘴唇一下子亲吻了上来。
那一刻,好像我们都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