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酒吧的人很多,多是年轻气盛的男男女女,在酒吧灯光陆离的照射下,疯狂而欢快的舞动着自己的身躯在某个酒吧角落里。
那些喝醉了的人是不太在意我们这样相互搀扶着一起出来的人。
可是,一些不怀好意的其他异性朋友们,看见我身边好似一个醉倒的人,便转动着他们那双猥琐的眼神,浑身上下尽收在他们的眼底。
我不由的感到十分恶心与厌恶这个地方!
同时也知晓了我注定在这个混乱的圈子里摸爬滚打,承受却是要比平常人来得许多。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当初选择的路,就要学会为自己的选择做出负责的态度!
我吃力地扶着季深,他那一身深黑色的上身西装已经不知被扔到何处,但是身上的衬衫留下着许多人用力踢打留下的脚印。
看着他满身伤痕,鼻头一酸,我无法抑制地流下眼泪,为什么总是让身边的人因为我的选择而做出牺牲?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需要强大起来,自己面对所有。
这样,即使身边的哪个人受伤倒下了,身后也一定会有我的支撑!
季深忽然迈不动步子,我们刚好走出酒吧门口,他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下子瘫软在我面前。
“傻,以后不要那么傻了,多为自己着想,我不需要你的保镖!”
我埋汰地对他说,尽管他此刻或许不能再听进去我的声音。
我终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跌倒在一块去。
“季深,醒醒!”我慌张的拍了几下季深的脸。
他那疲惫的脸色终于有些动弹,“这是哪?”
他的眼睛仍是微睁着,意识很模糊不清。
我立刻拨打了公司里经纪人号码,叫她派车来市区酒吧接送季深去医院,却不再向任何人袒露我这后面所要做的选择。
心里虽然有所惧怕这当中的势力,但却坚持着自己要强大起来才可以。
我没能等到经纪人的车开来酒吧门口,就被雄霸集团来的保镖送进里面那间可怕的包厢内。
在此之前,我眼疾手快地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给门店的看门小哥,嘱咐他帮忙照看着季深安全离开,那个小哥示意。
我也暂时放下了心。
回到刚才出来的那条酒吧包间的道上,心中惴惴不安。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打开了包间的门,这是我成长以来,推过的最沉重的一扇门。
只见雄霸集团的董事长吴清趁端坐在那里,左拥右抱着那些所谓的大学生美女。
我立刻甩脸给他看,雄霸集团董事长心领神会,便立即打发身边保镖将这些人赶出去。
这是第一次,我独自一人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对手,但我仍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
吴清趁转着他那肥大的脑袋,油溜溜的大肚子在沙发上盘着,像是古代屠夫的样子,不仅暴露了自己的猥琐与恶心,更让人觉得他就是这个社会的毒瘤,利用着自己手中那把杀猪刀,随意挥霍所有。似乎,一般人的生命,如同他刀下的猪肉一样,微不足道,却又对他无可奈何似的。
而我并不会就此与他低头。
好歹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事让我有长经验,我所知道的,必须要用智取来战胜这些乌合之众!
“吴董!别着急啊,我们条件谈完了,不是没话题嘛,再接着谈谈你呗!”
我终于可以理所应当地使出所有女人在必要时候改使出的美人计,在他动手之前,我必须学着舞厅的小姐,撩他,然后,制服他。
使他真正信服于我,也能钦佩着我。
果然,这时候如果我选择反抗,对方一定是愈加想上你,所以我的沉着应对在下一秒便立刻有了结果。
吴董见我十分不慌张,且喝了酒以后,他显得更加想找人倾吐心事。
“我跟你说啊,这些什么狗屁账目,谁还不知道给底下那群人撕扒了,我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还都当我瞎啊!”
吴董昏沉着眼,醉意朦胧的说道。
手势很激烈地在空中挥着。
我假意伸出双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却没想到他顺势将他那肥头大耳倚靠在了我的肩上,我当时只想一阵一阵的呕吐出胃里的所有食物。
“那么,吴董这招高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我恭维地说道。
吴董轻蔑地笑了一下,“哪里哪里,比起森森小姐,我倒是愿意倾覆所有呢!”
说完,他将自己那恶心的香肠嘴撅着要贴到我的脸上,我恨不得一拳打过去让他即刻就昏厥过去。
顺势,我立即用手指并拢的姿势迎合着他即将凑过来脸上的厚嘴唇。
“吴董可别这么急啊,咱们,细水长流!不再一朝一夕的!”
男人嘛,总是擅长调教女人,偶尔,女人做出反攻的趋势,他越加对其有兴趣了。
“好好好,我听宝贝儿的话!你说怎样就怎样!”
虽是嘴上这么应和我表面上的话语,然而私底下,混着昏暗的灯光,他那猪蹄一样粗大的肥手却顺藤摸瓜着在我腿上乱摸。
幸亏我今天穿的是紧身牛仔裤!
我即刻在那里与吴清趁推推嚷嚷的,他本就喝醉了酒的,于是在我们三番五次的推搡下,他终于累得趴倒在我的大腿上。
或者,我虽是知道他倒下的位置很故意。
但,这又有什么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来吧,暴风雨,我都可以沉着应对!
我再次深呼吸了一次,调整自己情绪,尽管有些想流泪,但却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外面人呢?来人啊!你们大佬醉晕了不懂得进来送回去吗?感冒了你们可担待得起?”
我放着嗓门大声叫着外面守门的几个保镖。
只见那几个肥膘大汉走进来,果真见了自己老板醉晕了的样子,便立刻上来从我身边扶起他。
“老板,我们送你回去!”其中一个主事的黑衣男子说道。
吴清趁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加上他今天轻而易举撩到我,他一时心情畅快也喝多了的缘故。
我打算着这么继续下去,不管他之后做出怎样的举动,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不能就这样妥协。
趁着夜色朦胧,我立刻拨通了经纪人的号码,询问她关于季深所在的医院,终于了解季深并无大碍之后,我才松了口气。
谁知,朴仁赫此时拨打了我的号码。
我有些心烦意乱,随意接起号码,“今天身体怎么样?吃药没有今天?”
朴仁赫的心情听起来似乎很愉悦,他高兴的跟我说“吃啦,我的未婚妻叮嘱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不过我这么乖,你有没有……”
我无可奈何,毕竟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直接面对我跟朴仁赫之间的情感问题。
尤其是他提到我是他的未婚妻的时候,我下意识就逃避这个用词。
“你啊,这几个月,乖乖躺在医院好生休息吧你,我这几天刚开始开拍新戏,恐怕不能每天都回去陪你,你自己按时吃药就让我很满意了!”
我用拜托的语气跟朴仁赫说,好像在嘱咐一个弟弟在家要好好听爸妈话的样子。
实在有些可爱。
结果朴仁赫不满意了。
“那这么说,你不打算陪我啦?”朴仁赫的语气忽然变得不高兴起来。
“不然呢,难道我还能分身?”我立刻抛出这句话,如果他真的心疼我的辛苦的话,应该不会再过多纠缠了吧?。
谁都知道,我不过是找借口遮挡着我此次遇见的这些问题的烦恼,既不想再让他卷进来,也不想让他为我担忧了。
朴仁赫在电话那头许久不说话,“那好吧,那我努力锻炼自己,康复了以后去探你的班怎么样?”
他在那头即刻转换为撒娇的语气,我是完全可以想象他那只大手掌抱着小电话撒娇的场景的。
虽然很幼稚,但却很能接受。
已经深夜十二点多,我一人在街上走走停停,喝着铝罐子的雪津啤酒,摇晃着身躯,唱着无人无津的歌曲。
我没有醉,只是装作不清醒而一派胡图的样子,让自己会好受一些。
“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不还手,不放手,这解不开的结,是你~”我大声扯着嗓子在黑夜的空气唱着歌。
身旁偶尔投来注目的眼光,却没人能真正认出此时的我。
我披头散发着,一副狼狈的样子。
从未有过吧!
这种滋味可真不好受!谁说明星多闪耀,天上星星寂寞得很!夜空繁星点点,哪一颗才是真被月亮所眷顾呢?
我随即大哭着,然后脸上的妆早已哭花,但这无所谓,我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
再也没有那些记者尾随而来,终日源源不断的公关主义问答。
直到已经凌晨一点多,我拦下一辆深夜出租车,告诉着司机要到市区大医院的住院部停下,司机是个女人,想不到还有女人愿意深夜出来开出租车啊。
或许,她也跟我一样身不由己吧,有时候,你身后有保护的人太多,而你就得迫不及待站在身前为他们遮挡风吹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