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铃兰不明,举起手中的黄酒,又指了指寺松和她自己。
孙莹懒得解释那么多,沈一良的面色越发不对劲起来,她烦躁的脱下外衣,扔在一边,嘴里咬着寒光凛冽的匕首,抓起两只大公鸡,割喉放血染红在白布上,再次重复,“快!没时间给你们啊啊,咿咿了……。照做!”
寺松架着寺松,鼻腔里满是腐败烂肉的臭气,他不禁翻了翻白眼,扭头换口气,对铃兰说,“大师姐,照做吧。我快要受不了了。”
铃兰无奈的拔出盖子,酒香的气息,实在是香甜,并且醇厚,令人忍不住要品尝一口。但是没想到就是这种寻常的酒香,反而让深度昏迷的沈一良猛然狂躁起来。他瞪大无光的双目,张着嘴巴,见什么都想要。
好在有寺松架着,不然沈一良肯定会满屋乱跑,乱咬人。孙莹弄好了引毒媒介体后,看到他们两人身子还是干的,火气又噌噌的暴涨。
“愣着干什么?需要我动手帮你们吗?啊!没看到沈一良,已经失去理智,被那毒给控制了吗?啊!赶紧给我动手。”孙莹怒斥,把裹着血布的大公鸡扔到沈一良不安分的脚下。
哗啦一声,三瓶黄酒毫不吝啬的全部淋在铃兰和寺松身上,两人就像是浸泡在酒缸里头一样,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酒香。
“大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办?”铃兰实在是不适应浑身湿漉漉,她步伐有些僵硬去到孙莹身边问。
“啊啊……啊啊……。”沈一良这一秒化身成为丧尸,扭动身躯就要扑上去,想吃了孙莹。
寺松死死扣着沈一良,渐渐有些吃力,控制不住他前进的步伐,“喂喂,大小姐……这,我要控制不住了。”
“啊,我知道。一会儿就好啊。”孙莹不紧不慢,掏出备用二十八根银针,过了一遍最后的黄酒,姣好的容颜竟而露出诡秘的表情。
看得寺松浑身一颤抖,他害怕的吞咽口水,内心在祈祷,一定不要扎中自己,一定不要扎中自己……。
夜色深邃并且寂静,整个王府都处于深沉睡眠状态,并没有人在意,或者是没有人刻意去注意孙莹厢房中所发生,不可描述的一切。只见在那昏黄烛光下,拉长的四个纠缠在一起,变形的黑影。
突然变成两坨黑色怪物,在门上嚣张扭动一会儿,便唰的一声,被收入到了一个容器中。
昨夜的事情已经过去,动静是不大,但还是让林野注意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林野刻意去练武场找李洛辰,告知此事。李洛辰本以为觉得没什么,就跟着他一起来到孙莹厢房门前。
这还没推门进去呢,一股浓烈的血腥混合臭味的气息,从门缝中飘散而出。毫无心理准备他们,吸了满满一大口,脸色刹那间就变成了绿色。
“哇啊,咳咳咳……。”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么臭,还有血腥味?!”李洛辰连连后退几步,抬手掩盖口鼻质问。
林野哪里清楚啊,他捏着鼻子摇摇头,“属下也不知。咳咳,这个味道……会不会是昨晚……。”
“昨晚?”李洛辰紧张追问。
昨晚跟丢了一个黑莲堂的杀手,会不会是……。林野不敢继续想下去,他连忙自我否认这个猜测正视李洛辰,打马虎起来。
“进去看看吧,王爷。”
“嗯,也只能是这样了。这女人,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了。”李洛辰认同,他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憋在胸口前,大步上前,一脚狠狠踹开了本就没锁上的房门。
咣当。门被无情的踹开了,一边门还歪了一脚,斜着挂在上面。林野第一个冲进去,不料眼前的褐红色血迹,还是吓了他一跳。
“孙莹?不会出事了?”林野锁紧眉头,观察屋内的杂乱。
后续进门的李洛辰,光是看到地毯上那褐红色的血迹,下意识联想到是孙莹。他不顾三七二十一,大喊着走入内屋,“孙莹!孙莹!你在哪里?回话。孙莹……。”
为了搭救沈一良的性命,折腾一夜的孙莹,散乱衣衫躺在床边睡得迷糊,更别说是寺松和铃兰两人了,纷纷睡死在书房内。
当李洛辰那烦人的声音响起之际,孙莹本能反应诈尸起身,眼睛却还是半开着的。她摇晃着身子,摇晃着步伐,走出内屋,靠在门框上,尽显慵懒的迎接他。
“哟,大清早叫什么鬼?不知道我昨晚累死了吗?啊!李洛辰。”
李洛辰瓮声赶到,看到她衣衫不整,面色苍白,手臂上扎着染血的绷带,再放宽视野,环视周围一眼,血迹,鸡毛,白布,酒壶渣子,衣衫……整一个就像是酒后分尸现场一样惊悚。
“孙莹,怎么回事?昨晚,黑莲堂的人偷袭了吗?为何本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李洛辰疾步靠近,拉着软绵绵的她走出几步远疑惑。
孙莹真是累得不行,她懒得甩开李洛辰的手,歪着脖子示意内屋床上的人回应,“不是黑莲堂的人,而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整得我昨晚上又累又疼,又困又饿……又耗费大半内力,啧啧……。”
嗯?内力?李洛辰顺势往里屋张望一眼,结果只是看到露在床边的男子鞋袜,并未看清楚那人是谁,他果断认定孙莹背叛了他。
“想必昨晚的场面,可真是够香艳和劲爆的啊!孙莹,你的胆子真是不小。”
嗯,我的胆子向来很大。孙莹没理会,她打着哈欠,用脚撩起在边上的凳子,身子一软搭在了上面,睁一眼闭一眼半休憩状态。
本王在问你话?你这无所谓的态度,又是个什么意思?!李洛辰搞不懂了,他盛怒之下,下手没有一点怜悯之情,啪!五爪印,红红的烙在孙莹苍白小脸上。
好家伙,这下子孙莹不愿意清醒,也得要清醒了。她的双目忽然一亮,聚集光芒,犀利的看着李洛辰,咬字清楚,“你,又在抽什么疯!我已经累得半死,你却是一巴掌打得舒坦啊!大清早,你脑子被门夹了,是不是啊!”
“呵!清醒了是吗。”李洛辰不在意,甩甩手,目光落在内屋的床上,“真是没想到,本王的王妃什么时候,也学会偷人满足私欲了?”
偷人?私欲?哼,这家伙想象力真是不错呢。孙莹不解释,面色秒变常态,语气十分轻佻,“啊,偷人而已啊。才一个男人而已,你就生气了吗?哼,我告诉你李洛辰。我不单单偷了这一个男人,我还偷了寺松,偷了铃兰,偷了两只大活公鸡呢。怎样,我够骚气,欲求不满吗?”
“你!”面对她的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李洛辰真是无话可说,毕竟他是气在头上,脑中,心里都只想动手,不想动嘴。动嘴,必定斗不过孙莹。
两人气氛正僵硬呢,林野带着苏醒后的铃兰,寺松一起介入进来。铃兰,寺松纷纷行礼道,“王爷!”
李洛辰侧目瞄了一眼,结果发现铃兰,寺松两人也是疲惫不堪,酒香浓烈已经开第二次发酵了,且两人衣服上都沾染血迹,很是奇怪这些血迹是谁?要说是孙莹的,没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出血量。
孙莹体力不支,身子不禁向后仰去,眼看就要应声倒地了。李洛辰最终不忍,他赶紧上前拉着孙莹,靠在自己的怀中,闷哼一口气。
“你也真是够了。就不能好好解释给本王听?非得要故意气本王吗?”
是你先故意气我的啊。孙莹委屈,头靠在他跟随呼吸欺负的胸膛上,手悠悠指着屋内的沈一良吩咐,“铃兰回府,把林佳叫过来照顾沈一良,解毒药方,调理药方,我,我已经写好放在桌面了。”
“是,大小姐。”铃兰为点头,又有顾虑的望了孙莹一眼,“大小姐,昨晚你……为什么要把那蛊毒过到你身上,在封印进大公鸡尸体里?”
“蛊毒?”李洛辰虽说能预料到是什么情况,可并不是如此严重。他眸子一怔,难以置信看着孙莹。
孙莹轻笑,挥动着手,“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铃兰知晓她不愿意详细明说,可她心里总是不能放心。眼下,她又不能强迫孙莹怎样,只好忍气吞声退下。寺松站在一边,扭头目送铃兰离开。
“大小姐,属下需要做什么吗?”寺松主动道。
“你啊,去给沈一良沐浴更衣。放心,毒蛊已除,身子不会再有腐败臭味了。”孙莹说完,就把把整张脸深深埋入李洛辰怀中,轻微左右磨蹭一会儿。
李洛辰倍感发痒,他忍俊不禁抖动肩膀,“孙莹,你这是在干什么?是在对本王撒娇吗?”
“不是,在把昨晚的疲劳传染给你。”
孙莹,你真是……要让本王说你什么好?为何你生气是那么迷人,娇艳是那么勾魂,柔弱是那么令人心疼,闹情绪又是那么的可人。李洛辰拿她没办法,很快就妥协了,“本王带你回华风院休息,这里就交给寺松即可。”
孙莹心有不舍,可是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很好给沈一良做进一步诊疗。她双手自然搭在李洛辰肩头,“你刚才打我的那一巴掌,我先记着。等我休息好了,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和本王计较这个?”
“不然呢?方才到底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我一巴掌?你大爷的,从来没人敢对我这样,就算我爹也没那样子打过我。”